“你拍得不錯,我站在攝影師後面看見了,甚至比旁邊的女模還閃!估計後期得壓一壓畫幅了。”
神飄在加迪爾旁邊興奮地念叨。
而和他搭檔的模特夏楠臉頰通紅,顯然是為自己的第一次VI封面完攝而感到興奮不已。
“嘿,加迪爾,你拍得棒極了,我很緊張,幸好你調整得快。希望我們有機會能再合作。”
美麗的女郎湊了過來自信大膽地擁抱了一下加迪爾,在他的臉頰上印上一個輕柔的吻,然後帶着渾身香氣咯咯笑着拎包走開了。
“哦,她貢獻了一點點信仰值!好香!”
神的身上閃過了一道轉瞬即逝的金光,加迪爾一擡頭看見,頓時呆愣了一下,把阿爾伯特吓了一大跳。
“怎麼了?加迪爾?哪裡不舒服嗎?”
“……沒,沒事。”
加迪爾感覺有點玄幻,他行走在熱鬧的人堆和奢飾品裡,世上大概沒有比這裡更物質的地方了,連現在的世界第一超模吉賽爾·邦辰都在沖着他微笑揮手都不能改變這一點。
但是他偏偏就是能看見漂浮在自己身前的‘另一個自己’,看着他移動、說話,像是看見了自己出竅的靈魂。
他努力平靜地接受這個事實。
雜志拍攝的興奮感和緊迫感褪去,又一次心理咨詢毫無效果的事實翻滾了出來,加迪爾清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情像是跳水一般糟糕。
所以當阿爾伯特主動要幫他開車送一下,問他去哪裡時,他下意識地選擇了回家。
“什麼?舍甫琴科呢?再不濟的話因紮吉也行啊?”
神傷心到從頭頂冒出了咕嘟咕嘟的小白泡,但是加迪爾沒看見。他隻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輕聲說道:“我隻想回家。”
“當然可以啦,馬爾蒂尼隊長就是最好的,不是嗎?你寄宿在他那裡實在是再正确不過的選擇了。加迪爾,你知道嗎,他16歲多初登意甲的那場比賽,我去現場看過!等你上場的時候,我也……”
阿爾伯特的“鐵杆球迷面”忽然暴露了出來,他非常認可地點了點頭,興奮地回憶着自己的米蘭球迷歲月,發動了這輛屬于加迪爾的保時捷——這正是馬爾蒂尼送給小球員的16歲生日禮物。
開門下車,告别經紀人,換上睡衣和毛絨絨拖鞋。直到投入了自己臨時監護人帶着淡淡古龍水香的懷抱,感受着對方肌肉的緊實和溫熱,加迪爾才覺得終于放松了下來。
他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喟歎,像隻懶洋洋的樹袋熊一樣挂在馬爾蒂尼身上不願意下來,從門口挂到廚房,再從廚房挂到客廳。
“舍瓦打電話來問你是不是不去吃飯了,我幫你告訴他了。”
“唔嗯。”
“今天和懷特醫生見面,感覺還好嗎?”
“嗯唔嗯。”
“拍攝辛不辛苦?”
“啊嗚。”
“乖——先下來吃飯。”
“不要。”
“要不要喝果汁?”
“不——要。”
“加迪爾?”
“……保羅怎麼都不哄我,我不高興。”
加迪爾把臉埋進他的衣服裡,悶着聲音軟綿綿地抱怨。
高大英俊的米蘭隊長沒轍了,歎息着靠着牆。黑色的卷發垂落了一點下來,遮住他棱角分明、像是雕塑般的臉龐,湛藍的眼睛裡寫滿無奈。
他伸出手來把加迪爾從自己的胳膊上撈到正面前來,擡起小美人寫滿“我不高興”的臉,拿大拇指蹭了一下他還沾着一點紅痕的白軟臉頰,好像是沒擦幹淨的口紅。
不動聲色地又擦了兩下。
“要怎麼哄啊?”
“笨蛋保羅,不會哄,就,嗯,就不要你了。”
加迪爾偏不要站直站好,馬爾蒂尼不讓他挂胳膊,他就索性從正面擁抱住了他,相當無賴地像塊扭扭糖一樣黏到對方身上,就是不願意擡起臉來。
他谛聽馬爾蒂尼有力的心跳,自欺欺人地想把自己捂暈在監護人的胸肌裡算了。這樣,也許明早一覺醒來,他就會發現身後的神已經像夢一樣煙消雲散。
一切都變回“加迪爾普通快樂的日常”。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在神“你親他,你快親他,哦怎麼變成他親你了”的念叨聲中,加迪爾被馬爾蒂尼溫柔地親吻了一下發頂,感受到對方胸腔在溫熱地震動,帶着笑意的聲音從頭頂傳過來:
“那可不行——這句話被保羅沒收了。”
“什麼,他比你會好多啊!”
神大受震撼。
“怎麼可能,我才是最會的!”
加迪爾也大受震撼,一時間甚至忘記了自己的疲勞和委屈。
“今天真的一直呆呆的,是不是确實有哪裡不舒服?”
馬爾蒂尼有點擔憂地又捧起他的腦袋檢查了一番,加迪爾的心底滿是不服氣,輕柔地拉住他的頭發,稍稍使了點勁,拽得馬爾蒂尼猝不及防地貼近了他的臉。
溫熱的親吻落到了臉頰上,又落了一次。
“要這樣親才行,保羅——要這麼哄我。”
燈光下,加迪爾的眼睛熠熠生輝,他滿臉認真地說道,手指扣在男人的後頸處摩挲了兩下。
馬爾蒂尼:……
“沒大沒小,從哪學的笨蛋話?”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像看着一個在認真地尴尬“撩妹”的小屁孩一樣,狠狠地揉了揉加迪爾的頭發,把他舉了起來,然後差點被小美人追殺到屋子外面去。
“你不愛我了,保羅!你才是大笨蛋!嗚嗚嗚嗚——”
“行了行了,寶貝!我錯了!先放下手裡的叉子!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