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粗粗淺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貪婪如林白，此刻除了耳邊灼熱的呼吸，一切都已離他遠去，絢爛到極緻的世界正向他熱情揮手——林白迫切回應着、回應着...唯恐遲了一秒，這極樂就會離他遠去。

“小白——遲早我們會見面的——真正的見面——”

陷入昏睡前，林白耳邊是9197狠絕的承諾。

——

林白醒來很久了，醒來後整個人傻呆呆地坐在床頭，像尊石像般一動不動，默默看着虛空發呆。

空氣凝固了許久，有人克制不住首先問出了聲：“你——”

“别說話！”床上靜止的人冷漠地打斷了這問話，而後令人窒息的沉默再度席卷而來。

柔軟潔白的床鋪上，林白赤裸着上身，孤零零抱着被子陷入沉思，而在他目不能及的後背處，一道道細細密密啃咬的痕迹由上而下，由淺到深漸漸蔓延......

自從方才的問候被林白拒絕後，吳淵楠便安靜立在一旁，猶如意識海中一樣——無法靠近、無法改變。

“吳淵楠——”林白輕喚一聲，身體仍是緊緊摟着懷裡的被子，像是笃定身後之人一定會回答一般，頭都不曾回過。

“對不起...小泉...我”吳淵楠滿眼懇求，真切盼着床上那人能回頭看自己一眼。

“别裝了！”林白語氣冷淡，“我知道你看到了！無論是林浩風，還是9197！你全都看到了！還有必要裝嗎？吳淵楠——一直裝模作樣，累不累阿你？”

空氣停滞了片刻，和諧的氛圍似乎随着林白的疑問漸漸散了開去。

自從林白那略帶諷刺的話剛一問出口，吳淵楠身體輕輕僵了一瞬，這停頓沒能被林白看到，甚至連經過房間的風都不曾捕捉到這絲停頓。而後，吳淵楠仿若無事發生一般，笑意盈盈看着眼前的人：

“小白——”

“住嘴！”林白憤憤回過神來，怒目喝道。

“對不起！小白！”吳淵楠輕壓眉梢，繼而讨好道，“我不這樣叫你，你怎麼會理我呢？”

林白并未吱聲，仍抱着被子一角，恨恨瞪着吳淵楠。

“小白——”吳淵楠微微苦笑一聲，“你覺得面對傳說中的神明，我又能做什麼呢？我甚至連靠近都做不到！隻能像隻困在籠子裡的鴿子一樣，盡管撲騰、用力沖撞，得到的也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

明亮的光線下，吳淵楠身形忽明忽暗，一副快要消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