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薇,聽說你前兩天發燒了,病重不能上學,已經好了嗎?”
我看着同桌背着一個重重的書包進門,滿臉愁苦地把書包往桌子上一放,接着便趴在桌子上唉聲歎氣起來。
“沒事了……”戈薇擡頭,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重重歎了口氣,還是又趴回桌子上。
我想了想,把這幾日上課的筆記都拿出來遞給她:“這是這幾日上課的重點,我都整理好了,你可以看一看,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問我就行。”
戈薇看着我的目光瞬間濕潤起來:“嗚嗚嗚千樹,你人真是太好了!現代社會真是太好了嗚嗚嗚嗚……”
現代社會?
戈薇這次發燒是不是病得很嚴重啊?
如果沒有先進的現代醫學技術就救不回來的那種?
我心裡暗暗吃驚,但面上不露分毫,抱着戈薇的動作愈發溫柔起來:“好了,沒事了,以後要注意身體,不要再生病了。”
“千樹,”戈薇眼淚汪汪地看着我,“以後還能和你借筆記嗎?”
“當然!”
“嗚嗚嗚嗚嗚我最喜歡千樹了!”
戈薇的前桌也無精打采地走了進來,看見我們恹恹地打了招呼:“早安。”
“千代看起來怎麼沒什麼精神?”我的前桌仁花問道。
千代和戈薇動作一緻地将書包放在桌子上,愁眉苦臉地趴了下去:“我好像生病了。”
?!
剛剛經曆過戈薇請假(雖然戈薇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一言難盡)的我們三人還是如臨大敵,仁花更是從位置上“噌”地站了起來,用手貼上千代的額頭:“生病了怎麼還來上學?萬一病情加重了怎麼辦?聽說有人因為發燒太嚴重導緻腦子燒壞了……啊對不起!我沒有說你會因為發燒而變笨的意思!”
“仁花……仁花!”仁花深鞠躬把頭埋到桌子底下,我隻好拍拍她的背,“你别緊張,我看小千代情況還好,你先起來說話。”
千代臉色雖然有點泛紅,但是眼睛卻很澄澈,不像是生病時候暈暈乎乎的狀态。
不如說是有些幸福的表情……
在我們的一再追問下,千代終于吞吞吐吐地說了實情。
前幾日開學典禮,她因為遲到,校門已經關了,她隻好爬牆進。
可是千代是一個比我個頭還要小一些的萌系甜妹,翻過學校那栅欄對她而言實在難度有點大。
這時候,一個高大的男生英勇地出現了。
他頭頂紗布,眼圈青黑,手纏繃帶……
“等一下,”我鐵青着臉打斷千代,“你說他長啥樣?”
别的意中人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彩祥雲,你的意中人貼着紗布纏着繃帶是怎麼回事?
“他頭頂紗布,眼圈青黑,手纏繃帶……”千代幸福地說道,“然後把我抱上了學校的圍欄。”
她模仿着當時男生抱她的動作,把手中的筆袋高高舉起,眼睛發出燦爛的光芒。
不是,等一下,這個動作,怎麼看怎麼像在抱一隻貓……
“不會是……不良少年吧……”仁花捂着嘴,哆哆嗦嗦地問,“眼圈青黑還貼着紗布和繃帶,果然是因為熬夜幫派火拼,所以錯過了開學典禮……”
“如果小千代和他在一起……”仁花晃了晃,眼睛一翻,感覺人都快要暈過去了。
雖然我們幾個相處的時間還不算很長,但是對于仁花這一貫把一切往最壞的情況打算的習慣我們都已經相當習慣了,我拍了拍仁花的肩:“醒醒,還沒有那麼糟糕。”
“對不起!我又自顧自地就……”仁花誠懇道歉。
“沒事啦,因為野崎君人肯定很好啊!”千代眯了眯眼睛,笑得像一塊甜甜的小蛋糕,“如果是那種兇神惡煞的不良少年,肯定不會幫我進學校的呀!”
“野崎?原來你連名字都打聽到了啊?”戈薇好奇地問,“幾班的,長什麼樣呀?”
千代臉紅了紅,從桌洞裡掏出一本畫冊:“是二班的,我畫給你們看……”
千代畫畫技術很不錯,之前拿了不少獎,一進高中就入了美術社,聽說得到了學長學姐的一緻好評。
我們三人都好奇地湊上去看,她學了好些年的素描,基本功十分紮實,手上的鉛筆唰唰幾下,三兩筆就勾勒出了一個惟妙惟肖的人形。
“怎麼樣,是不是很帥!”千代很快就畫完了,将畫本轉過來,面朝我們,滿臉激動地問。
戈薇看向我,我看向仁花,仁花沒人看,隻好拍手道:“……哇,千代的眼光真不錯呢,是一個大帥哥呀……”
千代似乎還想說什麼關于野崎君的事,但好在預備鈴在此時敲響,老師走了進來。不用昧着良心誇野崎是大池面,仁花顯然長舒了一口氣,放松不少。
“那你打算和野崎君表白嗎?”我一邊拿出抽屜裡的書,一邊小聲問千代。
千代臉紅了紅,也小聲回我道:“再等一等吧,我還沒有勇氣去表白。”
抽屜裡夢野老師的漫畫不小心随着我的動作滑落出來掉在地上,翻開的那頁正好是我覺得男主最帥、也最像影山的那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