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媛看她敲得有趣也想試試:“我也想敲。”
楊佳看她一眼有些猶豫:“這個不好敲,不小心是要砸到自己手的。”她說完伸了一個手指:“上次我就不小心敲到手了,可痛了。”
“我就試一下。”錢媛說完一雙大眼直直盯着她看。
楊佳頂頂受不住她這眼神,拿了一個榛子給示範了一下,嘴裡不停講了一些技巧,最後不忘記再次叮囑:“你真的要小心哦,砸到手很痛的,你别用太大的力。”她說完才把榔頭交給了對方。
錢媛小心翼翼拿了一個榛子接着拿了榔頭對着比了比。
楊佳站在邊上大氣不敢喘,竟是比那敲的人還要緊張了幾分。
而錢媛做事向來不急不慢就如同她學步那般,先試探性的輕輕敲了幾下,确定了之後這才略用力,一擊之下就成功把榛子敲成了兩半,她取出裡頭的肉遞給楊佳:“給,這個給你吃。”
楊佳那口氣是直到她敲開了才喘出來的,從她手裡拿過了榛子肉往嘴裡一送:“行了,你試過了還是我來吧。”
錢媛看看她卻不太肯讓她來:“我再弄一個。”
“你剛才說好試一下的。”楊佳伸手要去拿榔頭。
“再試一下嘛。”錢媛軟聲說卻把榔頭往身後藏。楊佳素來是強不過她也隻能點頭:“就一下哦。”
然而說一下後面卻是一下又一下直到錢媛終于失了手敲到了食指上,而楊佳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二話不說把傷手拉過來略吹了吹就放到嘴裡吸。
錢媛不想她會這樣一下就愣住了,半天才緩過來說了聲:“手髒。”
楊佳吸了幾下才松了口,拿了她的手指放眼前認真看,确定指甲裡頭沒有紅絲這才放心:“我說的吧會敲到手這下痛了吧,你自己吸這樣會好一些,别怕髒我都吸幹淨了。”
錢媛看着自己的指上頭還有些濕,隐隐的确實又開始有些痛,于是她按着她說的把手指放到嘴裡輕輕的吸。
“是不是好一些沒那麼痛了?”楊佳問見面前人點了頭又繼續道:“這方法很有用的,我每次敲到手夾到手都自己吸的。”說完她趁機沒收了榔頭,蹲下來麻利的把剩下的敲開拿肉挑出來,哪知才弄了沒幾下擡頭就看到了遠處往這裡過來的男孩,打首的真是老冤家楊銳。
楊佳連忙站起來沖着對方揮了揮手裡的榔頭,察覺到了不異樣錢媛回轉過頭也看到了來人,她這會兒反應倒是快拉了楊佳就往家裡的方向跑。
楊佳還沒示完威就被拉了跑回去,等上了樓到了安全的地界才停下。
“要過年了不能吵架更不能打架的。”錢媛松了手認真道:“今天不能惹事。”
“我就吓吓他。”楊佳知她說得對把口袋裡弄好的肉拿出幾粒放到她手裡:“我們就在樓梯上敲吧。”
“嗯。”
到了晚上年夜飯開始,楊佳外公請錢媛外婆坐在了朝南的主位,兩家一起說是人多其實合起來也就這麼點人,為了坐得寬敞還是翻了圓台面出來,這樣一來反而顯得空落了些,好在一道道菜上桌之後,負責做菜的兩個年輕女性也上了桌,這才真正的熱鬧了起來。
照舊是外公先說了幾句,大家一塊兒舉杯。
楊佳和錢媛坐在一塊兒杯裡子裝了桔子水,大人們起身她們也跟着拿了杯子在那兒跟着舉。
今年的菜比之往年又豐盛了不少,全雞全鴨都有除紅燒肉外還有醬牛肉,紅燒的鲫魚也端上桌,冷菜除了花生更是有紅腸叉燒,是難得的葷多素少。
有記憶之後這是兩小兒頭一回一道跨年,楊佳吃菜的同時也學着大人和錢媛碰杯喝桔子水,吃到好吃的菜必然也會讓錢媛跟着一起嘗。
到點春節晚會又開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電視吸引,如今電視的普及率越來越高,以往到别人家蹭着看的倒是越來越少了。
吃完了飯趁着空餘的時間,錢爸跑了出去沒一會兒拿了幾根長的煙花:“我弄了幾根夜明珠,咱們趁現在外頭放鞭炮還少,就直接放了吧。”
衆人點頭說好把房間的燈關了,大家一塊兒湊在窗邊上,錢爸點了一根煙接着把夜明珠點燃,舉起朝着窗外一會兒一顆顆的小火球就竄了出去,放出各樣的光。
楊佳興奮得直叫看他拿在手上頭也想試試,央求給她也玩一下。
“你别玩,萬一炸了就危險了。”錢媛拉着她不讓她放。
楊佳卻不理會一再的請求給她試一下。
楊爸把女兒抱起楊媽拿了一根讓女兒拿好,錢爸則幫她點了火:“拿緊了千萬不要松開,要朝着天不能橫着。”
楊佳應了一聲按着他說的做,不一會兒手裡的棒子一震前面就發出了煙花,而每發出一下她手裡的棒子都會震,沒一會兒手有些酸但她還是堅持住,十二響的夜明珠每放一下,大家都會在邊上數,那火珠有的噴得遠有的噴得近,而在别家的窗前也人有注意到了這裡,都湊在窗邊看着煙花。
放完了一整根楊佳滿足地直樂,可這回她卻沒有讓錢媛也去嘗試。
在樓上放煙花是為了讓老人家們一塊兒看,剩下的各色小煙花則要下樓才能放,幾個大人帶着兩個孩子到樓下,别家也陸續有人出來放煙花,硫磺的味道漸漸彌漫在了空中,是過年特有的一種味道,也是記憶中無法忘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