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孝:“……”
江彥:“……”
這對兄弟是鬼畜嗎?
保護我方舅舅安危!
回到度假别墅,沙謹衍吩咐江孝去泡一壺普洱茶,然後抓着江彥的手腕往二樓走去,疲憊讓他踩樓梯的腳步有些拖沓,一步一步往上挪。
剛走進起居室,大衣口袋裡的手機響起whatsapp消息音。
放江彥離開,從大衣口袋掏出手機,一并把耳機盒也掏出來。
拿着這個中午讓他在中學師妹面前出醜的耳機盒,沙謹衍心裡的火星子又複燃起來,手指加大力量,恨不得捏碎耳機盒而後快。
擡手将耳機盒用力砸到地上,“嘭”一聲。
“靓咩靓,再靓也冇用,我沒有一雙對你一見鐘情的眼睛!”
沙謹衍站在原地,深呼吸幾次。
“師兄……”
那個女人的聲音似乎仍殘留在他的耳畔,一圈一圈,如漣漪般蕩漾開來。
這對師兄妹,一個在發脾氣,另一個呢,重新在赫爾辛基住下。
段嘉玲有了新目标,不再像之前那樣漫無目的地在市區内四處遊玩當街溜子,每天開着大衆Polo去赫爾辛基大學醫院停車場,開展“守株待沙”任務。
為什麼是在停車場“守株待沙”呢?
因為醫院實在太大,有太多棟樓,每一棟樓都有不同的科室和治療區域,她不确定沙謹衍究竟在哪棟樓治眼睛,也不可能挨個樓層去打聽。
可能還沒打聽出來,醫院就會報警,讓警察将她這個可疑的女人抓走。
但醫院停車場隻有一個。
沙謹衍的兩個手下肯定是開車送他來醫院就診的,隻要守住停車場,就能守到他!
高端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身份出現。
本以為段師妹是隻美麗的獵物,沒想到是個披着獵物馬甲的大聰明女獵人。
段嘉玲每天買好食物,上午十來點開車到醫院停車場,選擇一個視野開闊的位置停車,在車内觀察每隻進出停車場的“獵物”,一直待到下午三四點、天色變暗了再開車返回酒店。
她有足夠的耐心慢慢“守株待沙”。
因為她知道,她的“獵物”一定會出現。
段師妹這種如狼似虎的氣勢,看起來不像是要關心沙師兄的眼睛能不能治好,反而像是要“趁他病,要他命,一口把他吞下肚”。
苦等到第六天中午,“獵物”果然出現在段嘉玲的視野中。
沙謹衍剛結束上午的化療療程,頭暈,胃也難受,整個人很沒有精神,提不起興緻去港口咖啡館喝紅酒、吹海風,隻想盡快回到度假别墅躺下休息。
雙江兄弟一左一右陪同着他,緩緩朝賓利走去。
段嘉玲在車頂後視鏡中快速整理一下自己沒什麼好整理的儀容儀表,深呼吸一下,打開車門下車,表演與中學男神的第二次“偶遇”劇情。
江孝看見她,驚訝地“咦”一聲:“先生,是上周你遇到的那個中學師妹,她剛好也在醫院停車場。她看到我們了,現在正朝我們走過來。”
沙謹衍不快地低聲說:“怎麼這個時候遇到她,我現在狀态很差,臉色肯定很難看!”
老大居然會在意自己在異性眼中的臉色難看不難看。
江孝仗着老大看不見,光明正大地嬉笑,故意拿話詐他:“不然叫Jason帶先生進車,我去打發掉這個師妹?”
沙謹衍想也不想地拒絕:“不用,既然她已經看到我,我跟她打兩聲招呼就是。”
看,一詐就把他的真實反應詐出來了。
江孝笑得更開心,上周被他捉弄的仇可算是報了。
段嘉玲走到三人面前,先禮貌地向雙江兄弟各點一下頭表示問候。接着,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沙謹衍臉上,看到他臉上的憔悴和緊繃,一陣心疼。
“沙師兄,真巧,又遇到了。”
“你怎麼來醫院了?遊玩途中哪裡受傷了嗎?”
“我手指生凍瘡,很癢,來醫院讓醫生看看。”
凍瘡,是她提前想好的在醫院偶遇理由。
謹慎的江彥不露聲色地去瞄她的手,可惜她戴着手套,看不到她手到底有沒有生凍瘡。
“我上周就跟你說過,你來錯季節了,應該暑假來芬蘭旅遊。”
沙謹衍責備的聲音中帶一點關懷。
“沒事,凍瘡而已,不嚴重。”
段嘉玲看着他那雙藏在墨鏡後面、無從窺探的眼睛,雖然無法看到他的目光,但她知道他在關心自己。
不由放柔了聲音:“沙師兄,你上午來醫院看眼睛嗎?”
沙謹衍沉默片刻,嗯一聲,然後說:“你遊玩小心一些,我們先走一步。”
抓着江孝手腕,在他的引導下緩緩離開。
段嘉玲站在原地,心裡天人交戰,猶豫着要不要追上去,唐突地問他眼睛能不能治好?
這不就是自己苦等他一周的目的嗎?
眼看着男人已經彎腰、一條腿伸進車中,她心裡一急,向他小跑過去。
管他唐突不唐突,先問了再說。
好不容易等到人,如果今天不問清楚他的病情,她恐怕又要在停車場“守株待沙”一周。
“先生,你的中學師妹又跑過來了。”
“莫名其妙的女人,我不會被她纏上了吧?”
沙謹衍口嫌體正直,把伸進車中的大長腿重新伸出來,站在車前等待她過來。
“啊,小心!”江孝突然驚呼。
沙謹衍心髒猛地一緊:“怎麼了?”
江孝聲音慌張:“你師妹失足滑倒,磕到後腦勺,好像暈過去了!”
色字頭上一把刀,看,追男人追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