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玲再一次差點暈過去,這次是被“布拉德·皮特”豐神俊朗的笑臉帥暈過去的,跟着他一起哈哈哈地笑起來。
江彥感覺這兩位的氣氛也是一根針都插不進去。
真是的,那他對于他們三個來說算什麼?!狗拿耗子的狗嗎?!
向導抓起一把紅蟲蚯蚓顆粒丢進冰洞,對段嘉玲解釋說腥味會把湖裡的魚群吸引到冰洞下面,提高上魚幾率,這叫‘打窩’。
冰釣的準備工作做好後,段嘉玲快步走到沙謹衍面前,興奮地說:“Vincent,走,我們要開始釣魚了!”
一手牽起他的手,一手抓起椅子,牽着他走到釣魚點。
四人圍坐在直徑25cm的冰洞邊上。
向導打開裝紅蟲的盒子給段嘉玲看。
盒子裡密密麻麻蠕動着活體紅蟲,看得段嘉玲密集恐懼症都犯了,怕倒是不怕。
脫掉手套,和向導一人拿出一條紅蟲,小心翼翼地穿在魚鈎上。
舉起長度隻有60cm的冰釣小魚竿,把釣線放進冰洞,然後屏氣凝神,雙眸緊緊盯着浮漂,一句話也不想說,隻想要趕緊有一條魚咬她的鈎。
冬季釣魚的上魚率比夏季高,如果這個私人湖泊裡真的有魚,那麼她很容易就能釣到魚。
沒過多久,浮漂突然微微抖動。
段嘉玲興奮地叫一聲:“啊,有了!”
向導提醒她收線,她這才笨手笨腳地收線,從冰洞裡提出一條有她巴掌那麼大的魚——冰釣開門紅。
向導說這是河鲈,一種芬蘭随處可見的魚。
說話間他的浮漂也動了,他熟練地收線,同樣釣到一條比較大的河鲈。
“Jason,快幫我們拍照!!!”
段嘉玲興奮伴着得意,笑得像氧氣中毒,不由分說把手機塞給江彥,然後和向導這個北歐大帥哥挨在一起,一人手上提着一條河鲈,拍下這張她在北極圈首次冰釣的紀念照。
事後發到IG上,評論區炸鍋,紛紛留言恭喜她在北極圈釣到一條美男魚,嘿嘿嘿。
“好了。”
江彥還給她手機。
沙謹衍咳嗽兩聲。
江彥接收到老闆的暗示,心裡歎口氣:為什麼打工人什麼事都要幹啊!
搬出自己剛才想好的消失理由,裝模作樣地問他:“老闆,難得今天有專業的人在這裡,我想讓向導教我騎雪地摩托車。”
雪地摩托車他需要人教嗎?早就自學學會了好嘛,一有空就會到開闊的雪地上飙車。
但為了配合老闆的“宮心計”,他今天隻能裝一回“傻白甜”。
沙謹衍煞有介事地點一下頭:“好吧,注意安全。向導先生,麻煩你了。”
“當然可以,雪地摩托車很好玩,駕駛也很簡單,我保證把你教會。”
向導從小闆凳上起身,和江彥一起離開冰湖,向山坡上停放雪地摩托車的地方走去。
作為旅遊向導,他的主要工作内容就是一年四季帶團遊玩。冬季是芬蘭的旅遊旺季,各種冬季的娛樂活動如冰釣、雪地摩托、狗拉雪橇等等,他通通精通。
段嘉玲眼巴巴地目送兩個男人漸行漸遠的高大背影,羨慕地叫:“啊~~~我也想學雪地摩托車,當一名馳騁冰雪大地的女騎手。”
沙謹衍不客氣地說:“你釣你的魚吧,既要又要。”
既要又要,一語雙關。
段嘉玲正要開口回嘴,浮漂又抖動一下。
“啊,又有了。(迅速收線)咦,這是什麼魚?不管了,是魚就行。”
“這個湖裡的魚這麼容易上鈎,傻了吧唧,早知道我就不買這座莊園了。”
冰湖上隻剩下他們兩個,沙謹衍心情變好,連說話都變活潑了。
段嘉玲沒聽出活潑,隻聽出凡爾賽:“唉,剛才我在别墅門口等你,看着眼前美麗的雪景心想:憑我手頭上的這點小錢,不知道畢業後能在香港租一間幾平米的棺材房。有錢師兄說話的時候,難道就不能照顧一下窮人師妹的心情嗎?”
“不好意思,那個能讓你心情開心的向導走了,留下我這個不會照顧身邊人心情的瞎子,你一定覺得很掃興吧?”
“哎喲,你幹嗎拿自己來毒舌我。那個靓仔向導又不是我指定他來的,是旅行社随機分配來的嘛。”
“哦~~~我明白了。你剛才說今天幸運,原來指的是這件事。”
沙師兄思維敏捷,從她想也不想就說出“靓仔”這兩個字就識破了這隻撒謊精,把心虛的段嘉玲吓得縮起脖子不敢吱聲。
“怎麼,敢撒謊不敢認?”
段嘉玲尴尬,硬着頭皮說:“哎喲,你不要這樣咄咄逼人。剛才你那樣一問,我順嘴就那樣一說了,對不起嘛。”
她因為其他男人感到今天很幸運,沙謹衍心裡的不痛快不會被她一個不情不願的道歉輕易撫平,但也懂得過猶不及的道理,淡淡地說:“剛才不是用你的那個靓仔向導很香的咖啡豆煮了咖啡嗎?你去倒一杯給我暖暖身體。”
“什麼我的那個靓仔向導,我看我要被你這樣毒舌好幾天了,甯得罪小人都不能得罪沙謹衍。”
“你有這個覺悟就好。”
段嘉玲敢怒不敢言,便對着他龇牙咧嘴做鬼臉,純粹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起身去倒咖啡,順便給自己也倒一杯。
冰湖上風挺大的,照在身上的這點可憐兮兮的太陽根本不頂事,這樣幹坐着釣魚,沒坐多久她的身體就變冷了,更别說沙師兄一直這樣幹坐着,看來Jason反對他冰釣是有道理的。
她在心裡小小地自我反省。
“咖啡來喽。來,暖暖手。”
她把馬克杯放進男人手中。
沙謹衍淺喝一口,故意咂咂嘴:“一般般,我還以為是多高級的咖啡豆。等下結束回去,泡我的頂級普洱茶給你喝,比我們沙鴻福賣的黃金都貴。”
“謝師兄賜茶,喝師兄的普洱茶約等于喝黃金。”
沙謹衍還在為她騙自己的事惱火,但又忍不住被她的俏皮話逗笑,變成半惱半笑的狀态。
這個女人能夠這麼輕易地影響自己的心境,突然間有些煩她,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在意認識沒幾天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