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濁伸出了手，輕輕摟住，借着動作拍了拍人的後背，他抱得松，短暫抱了抱就打算結束。身子往後退出半步，夢懸下一刻将他摟了回去，後腰上的那隻手緊緊按着他，他能感覺到這人過高的體溫，和呼吸聲。

玉濁愣了愣，夢懸像是要把他揉進懷裡，抱得嚴絲合縫，與他剛才全然相反。在原地沒能動彈，直到他腿有些發麻，夢懸才慢慢松開他。

“要這樣。”

玉濁不記得自己昨日是這麼抱的人。

漫不經心應着，那幾本書，夢懸當着他的面，幫他一并收進了儲物戒裡。

“師尊無聊時，也可用來解悶。”

從前他送人幾本書，妄圖讓夢懸從中學會情愛，如今，夢懸也在做同樣的事，用着幾冊話本，想讓他明白何為情愛。

——————

幽深的死人谷内，爬出來一髒兮兮半透明的白色團子，它頭上懸着把劍，同樣是動作怪異的在往上“攀登”。

呼哧着大口喘氣，臉鼓得發圓，最後一步……出了山谷，它癱軟在地，耳邊還能聽到谷内不斷傳來嘶吼的慘叫聲。

終于逃出來了。

“那瘋子！！我要殺了他！！”，原本生氣發怒的話，卻因它的聲調影響，聽來少了殺氣。

沒多停留，它一骨碌爬起鑽進劍身運劍朝着某個方向狂飛，這次絕對不會放過那人！就是打不過，也要咬上幾口出口惡氣！！

劍身一滑，臨近那座殿房時轉了方向，直接穿過了幾位魔修的看管，直入門内。

“砰”的一聲撞上，白色團子被撞出了劍身，劍清脆落在地，它則紮進了一人懷裡。并沒有想象的頭上撞個包或者發疼，劍靈幻出的手本能抓住了那人的衣角。

氣呼呼的仰着頭，本想大罵特罵，結果發現面前的并不是他的那位“賤”主。

這人身穿淺色衣衫，清俊高雅，容貌生的俊逸拔萃，乃是器物宗門的那位修仙長老。從前沒靠得這麼近過，今日碰巧撞上，劍靈嗅到了讓它舒服，愉悅的氣息。

身上好香，蹭起來也軟軟的……

劍靈臉變得很快，身子軟了下來，在玉濁身上猛吸好幾口，“仙長你好香啊……”，它吚吚嗚嗚正說着，“邦”的一拳重擊錘落在他的整個頭頂，刹時腫出一個大包。

“好痛……”，劍靈眼裡逼出淚花來，整個被擰了起來，看見了那張恐怖又可恨的臉。就是此人，自入魔淵後，就把丢進了死人谷，他每日在谷底與數萬死魂撕咬，精疲力盡，這人都不曾有一絲心軟過問。

這哪是劍主，分明是個沒心沒肺緻它死地的活閻王。

“啊啊啊……”，一邊掙紮，一邊變着法子去咬，又是邦邦兩拳落下。劍靈流出兩道淚，這時一隻手突然把它抱了回去。

“你别揍它。”，這仙長的聲音溫和像道光。

劍靈很讨好的蹭蹭他的手表達感謝，靠近時它重新聞到那舒服到讓他發麻的氣息。來自不知名的吸引，劍靈滿腦子都是困惑，是什麼？是什麼？到底是什麼？？？

想鑽進人的衣服裡去嗅，想貼着人蹭。

透明的水團子努力伸長了“手”，扒開了外面的衣袍，“好香啊……”

好喜歡……

它化成水狀往裡一縮，玉濁一時吓了一跳，能感覺冰冰涼涼的東西在身上遊走。

“師尊，把衣服脫了。”，夢懸急道。

“啊？”

夢懸氣急敗壞，“我要殺了它！！！”

“你先别急。”，玉濁安撫說完，察覺那涼意碰到胸前一處時，耳根生出一抹紅意。手放在嘴下咳嗽了聲，玉濁手中起訣，随之那透明的水狀團子，從他衣襟出被抓了出來。

劍靈扭曲着身體，還想往裡去。

夢懸一手搶過，手下力道毫不收減，對着它就是一頓拉扯揉捏，“你找死！！！”

“啊啊啊啊……救……救……救命……仙長……”，伴随着身子擠壓，搓捏，劍靈嘴裡吚嗚着斷斷續續擠出求救的話，夢懸問，“你剛在做什麼？”

“我就是覺得……仙長聞起來很香嘛，就想……”，頭上腫出了第四個包，劍靈哭道：“你這麼生氣做什麼？怎麼你也想吸一口！？？”

第五個包腫了起來，劍靈失去了所有力氣，摔在地上化成了一灘，頂着包挂着淚痕。

“……”，一旁完全沒勸住的玉濁。

“它不是你的劍靈嗎？”

“是、”，夢懸氣沒消，“但這劍靈不怎麼聽話，師尊離它遠些。”

依今日所見，似乎是有些……但下手是不是太重了？剛這麼想，玉濁就見夢懸往上狠狠踩了一腳。

已經生無可戀的劍靈，一個咽氣，看起來徹底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