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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兔子追逐着跑到了院落的長廊外，迎面走來的男子放下手中青草，黑靴跨過門檻，徑直往裡走去。
玉濁望着窗外的灰雲，身後湧來一個擁抱，夢懸的兩隻手緊緊摟着他，與他一同看着窗外的景色。
玉濁的視線停頓在天際，似想透過那濃雲看到些什麼。須臾後他轉過身，微仰起頭，一雙幹淨明清的眼瞳中，倒映出男子的臉龐，夢懸溫和輕松的笑了笑，順勢低頭啄了啄他的唇瓣。
“師尊想出去走走嗎？”
玉濁點了點頭。
夢懸牽住他的一隻手，不久後，他們來到了一處安靜的山峰，明亮的光線打在他的身上，玉濁遮了遮眼眸，适應了會。
魔淵裡的天色昏暗，而這裡，天空是淺藍色的，透過雲層，還撒着些許溫和的陽光。
“弟子今日出門，見到了幾棵果子樹。”，夢懸帶着他往前走。
縱然是冬日，這一路還是看到了不少綠植，能聽見鳥鳴。那樹生長在山崖，光秃秃的樹幹上，結滿了青綠色的野果。
夢懸揮袖斬斷了其中一枝，上面有三四個青果。
玉濁拿在手裡仔細看了看，與靈月山脈這人送給他的果子是一樣的。
甜的？酸的？還是苦的？玉濁一直都好奇，
當年的那些野果，他沒有吃下，不知曉是何味道。
盯着手中的青果，玉濁擦了擦，放在唇邊咬下一口。和他想的任何結果都不同，果子僅僅微透着一絲澀味。
是還沒有成熟？
玉濁不确定，又試了試。
沒有其他多餘的味道，隻是一顆還未成熟的果子。在靈月山脈最初見到的，再到當下吃進嘴裡的，這顆果子都未成熟，還需要成長一段時間……
“師尊，我們到山洞裡去。”
玉濁從發散的思緒裡醒了神，聽聞山洞擡起眼眸。在他專注于手裡的青果時，夢懸帶着他來到了一處新的地方。
他看着前方的山洞，記憶重疊，往裡走時，他恍惚看到了自己就坐在那山洞的一角，旁邊生着火堆，腿上躺着一隻狼。
野果和山洞……
這裡是靈月山脈沒錯，隻是當年四處都是雪，如今雪停後變了模樣。
他能看到他來過這裡的痕迹，靠近角落的用毛毯雜草鋪出來的床，石壁上鑲嵌的已經灰暗下來的長明珠，還有他留下的丹藥瓷瓶和一些書籍。
夢懸生了團火，有火光照亮，視線變得更加清晰。
玉濁走走停停看了會，正撿起一本書籍，腰上攬過來一隻手。夢懸抱起他坐在了原本的床鋪上，選了個舒服的姿勢，讓他靠着。
從前夢懸搭在他的腿上，現在他坐在人身上……
玉濁問：“怎麼想到來靈月山脈？”
“弟子就是想讓師尊記得更清楚些，我們相識于此。”
玉濁自是記得的，在夢懸神識的記憶裡，他從另一個視角一直陪伴在這人身邊。
“好。”，他還是應下。
“弟子不久後許會做一件讓師尊讨厭的事……師尊不要氣惱。”
玉濁摸着手裡的書頁，嗯了聲。
夢懸道：“若真生氣了，也别與自己置氣，找些事發洩發洩。”
玉濁還是應下。
“師尊，我……”，夢懸抱他抱得緊了些，有些眷戀，不舍，“你不要生我的氣，也不要讨厭我。”
“不會的。”，玉濁說着親了親他。
夢懸：“我們在這待一日吧……”
玉濁看着熟悉的山洞，于夢懸而言，這個地方承載了許多記憶。
“我想摸摸你的尾巴。”，玉濁小聲說着，夢懸一手摟着他，一隻手從身後握住了那隻尾巴，遞到了他面前。
玉濁放下了書，揉了揉那條漂亮蓬松的尾巴。
山洞裡寂靜無聲，玉濁低垂的視線看着那條尾巴，握着往心口放了放，片刻後，他微微仰起了身，捧住人的臉頰，咬住了那張唇瓣。
舌尖輕輕探入，他生澀的照着書本所教的去做，慢慢拗開人的口齒，舔舐，輕咬……
指尖滑過人的衣襟，松開人腰間的玉帶，玉濁的呼吸微微急促。
身下的影子裡，早已躁動的“藤蔓”試探的探了出來，玉濁牽着那“藤蔓”，任由他鑽進了衣物裡……
夢懸沒有再失控，他護着懷裡睡着的人，起身為他穿好衣袍，帶着他回了魔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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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淵深谷，“屠魔”劍屠殺着惡魂，因谷頂的封印，它沒辦法離開，能做的隻有反抗。
靠着怒意，氣得咬牙，摔出去的劍靈搓了搓自己髒兮兮的臉，一骨碌爬起身來繼續運劍而去。
向來追逐着撕咬它的惡魂，也會生出畏懼，因這一連幾日的亂砍亂殺，不要命的瘋狂發洩，幽谷之中，惡魂都學會了躲讓。
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殺了他！
劍靈心中默默念叨着，一遍又一遍。倘若沖出這處深谷，它第一個要砍的就是夢懸。
這人竟再次把他丢進這鬼地方……
它這把屠魔劍本就是用來屠魔的，它的主人為何會是個心狠手辣的魔？一切都說不通……整件事從一開始就不該發生，他不該成為這人的命劍，劍靈越想越氣，那劍身也殺得越來越猛。
“滾出來。”，結界之外，一道冷冽的聲音突地傳來。
劍靈一頓，鼓了鼓腮幫，是那個人來了。
它要報複！這一次，一定毫不猶豫的給人一劍。
飛身而上，結界已破。
它徑直朝着人的眼睛而去，随後男子的手輕巧抓住了它的劍身，“想死？”
透明的團子從劍中擠了出來，抱着被揍到鼻青臉腫的可能，咆哮的說着，“我要殺了你！你這個魔修，我一定要殺了你！”
“要讓你碎屍萬段，魂消天際。”
對上的目光毫無波瀾，它的威脅就猶如一根輕飄飄的羽毛。
“你要殺了我？”，男子戲谑的看着他，眼裡有一絲笑。
劍靈并不喜歡這人笑，每次男子的嘴角浮現出一點笑意，它就會覺得恐慌，就如現在，它聽見人道：“好。”
好？
好什麼？
在它發愣時，男子拿起了手裡的劍，“走吧，今日讓你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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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安靜些……”，魔淵邊境，數千名喬裝打扮的修士偷偷順着山谷的避風口往前。
“這魔淵太大，不知還要趕多久。”，華庭有些累，随意一望，處處都是相同的地勢，山谷也長得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