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想與他成婚,夢懸還是不可置信。
從靈月山脈一别,再到相見,順利拜入師門,師尊一眼就認出了他。他在這院落,在人的教習下學着做一個人,在相處中生出情愫,明白情愛。
一切順遂,就連他最畏于跨過的一步,向人袒露心意,在出了玄奇關後,也因一些誤會,間接傳達給了師尊。
最重要的,師尊提出與他成婚……
夢懸整顆心髒發熱發燙,回味唇角的吻,回味着人與他說過的每一句話。搭在他手腕的那隻纖細的手收了回去,“玄奇關一行,你的功法精妙了不少。”
夢懸用手微掩着下半張面容,聽不進師尊說的話,隻看得那張唇瓣心裡癢癢的。
“師尊,我們何時成婚?”
“?”
夢懸道:“明日就成婚如何。”
明日?玉濁道:“太快了。”
“那何時?”,夢懸環住他的腰,頭靠在他胸口,滿眼希熠。
“嗯……待告知宗主,至少得一個月後吧。”
“好久啊。”
玉濁摸了摸他的頭,夢懸既有些失意,卻還是忍不住高興,在他胸口蹭了蹭,随後站了起來,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就和記憶裡的夢懸一樣。
在詢問,在試探,在告訴他一些什麼。
玉濁在他唇角親了親,見其耳廓發紅,夢懸彎下腰也學着親他。這一世的夢懸,做起這事很是青澀,既親又咬,玉濁張了張唇,夢懸感知到一處柔軟,耳根變得更紅。
親完,兩人呼吸都略顯得急促。
夢懸望着他,盯着他被咬紅的唇瓣,盯着上面晶瑩的水漬,耳尖的紅意始終沒消,他抱住玉濁,不知何時冒出來的尾巴,愉悅的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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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濁去了趟長老院,他許久未去了,閩南見到他先是一愣,再之後臉色一變,驅趕了那一衆長老。
大殿唯留兩人,玉濁道了自己要成婚的事,掏出了自己這些年存下來能用的上的“家當”。
閩南愁眉苦臉了好一陣,直到玉濁提及夢懸的名字,扶着額的手一滑,差些從座椅上摔落下來。相比于接受院中的長老,夢懸雖也同樣讓他意外,但閩南的面色能清晰看出和顔不少。
略問了幾句,确定過夢懸的心意,閩南便欣然同意。
仙門之中,師徒生情也是有的,男子與男子結為道侶未嘗不可。他見過夢懸數面,容貌,天資都挑不出錯。
于是閩南拍下決議開始籌備婚禮,整個器物宗門都變得忙碌起來,門殿挂起紅綢,張貼起喜字。
靈訊一發,幾個宗門都知曉了這事。
整整一個月過去,很快就來到了大婚之日。
玉濁再一次穿上了那紅袍,看着鏡中的自己陌生又熟悉,魔淵的大婚曆曆在目,那時與夢懸還心生隔閡……而這一次……
玉濁唇角微微上揚。
大殿之上,在衆人的目光裡,他們三拜成禮,互通心意,結為道侶。
“師尊……我們是道侶了。”,禮成後,兩人回到屋内,夢懸坐在他身側,握着他的手,如夢似幻。
玉濁點頭,夢懸的耳朵不聽話的冒了出來。大婚時忍了許久,一路強壓着這雙不安分的耳朵,但一興奮起來,就不受控制。
好在四下無人,夢懸将狼耳重新收了回去。
穿着紅衣的師尊與往日一身素衣所不同,夢懸心念所動,盯着他的衣襟。
手伸出,蜷了蜷,夢懸回想着書中内容,要如何做才能讓人滿意。
緊張而生澀,他的指節微微抖了抖,略顯得窘态,夢懸紅着耳根,先俯下身去親人的唇角,轉移着人的注意力。
衣襟松了,他的手往下滑去拆人腰間的紅緞,那紅緞不知為何系得緊,夢懸沒弄開。
失誤一次,接着失誤第二次,耳尖越來越紅,夢懸一頓,師尊已錯開他的吻。
“我……”,夢懸無力辯解,手頓在原地。
“這婚服系的太緊。”,他好不容易冒出一句話。
玉濁順着他的手握了上去,“是系的緊了。”
在夢懸的注視下,師尊帶着他的手一點點解開那腰間的紅緞。那手指纖細靈活,觸碰時透着寒涼,就那麼簡單緩慢的拆解紅緞的動作,夢懸卻生出些許異樣。
他僵硬的坐在床邊,視線滑向自己,想要遮掩些什麼。
可為何遮掩呢?夢懸說不出一個理由,他們是道侶,這僅是一件小事。
夢懸将某些念頭抛于腦後,紅緞解開,夢懸攥住那隻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師尊也幫幫弟子,這裡的紅緞也解不開。”
心有不安的軟着語調,見師尊當真在解他腰間系着的紅緞,臉頰變得發熱。
夢懸隻覺得師尊哪哪都好,為何能對他這麼好。
夢懸見自己腰上系的紅緞也解開了,既是得到了應允,就不必胡思亂想,夢懸照着書中所學到的,親了上去。
一連兩日,玉濁都沒能下床。
這一世的夢懸,和記憶中的人一樣有花不完的精力,不知疲憊,甚至還越戰越勇。
夢懸停下時,抱緊了他,将他整個人都摟在懷裡,“書中說道侶會長伴彼此一生,師尊會與我一直相伴在一起嗎。”
玉濁點了下頭,夢懸親他的額間,心滿意足。
“靈月山脈的狼群,”夢懸有些孩子氣,認真的說着,“每隻狼的一生隻會有一位伴侶,師尊選擇了我做道侶,往後也隻能有我一人。”
長伴一生,相伴到老,這是他所求。
玉濁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