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林臻收回視線。
原以為像蘇宣這樣的人會是一個身不由己的柔弱女子,卻不想今日看見卻刷新了林臻的想法,她瘦弱的身軀看起來像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像是沒有任何困難可以輕易擊倒,
但是,背影看起來卻格外的……悲傷?林臻忽然失去了意識。
“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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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離開這裡吧……”
“這世上皆有因果,命由天定,可我偏偏不信命……”
“我一直在你身邊,林臻……”
……
“等你再次醒來,你會忘了我……”
你是誰?林臻在昏昏沉沉的夢中隻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一身紅衣,黑發如瀑。
回首間隻留下一抹淺淺的笑意,看不清面容。
林臻頓時心下一陣劇痛。
忽然眼前突然又變成一片血紅,遍地都是屍體,血液像溪流一樣流淌着。林臻站在這樣一副屍山血海中,有些茫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忽而陰暗的天空中飛起一大片烏鴉。
“啞——啞——啞——”
他們向林臻飛過來,離得近了她才看清楚,那些烏鴉的眼睛都是血紅色的,兇相畢露,尖叫着向她俯沖過來。
他們想要啄食她的眼睛!林臻忽然意識到。
她想要向後逃,卻忽然發現腳下紫青色的‘屍體’不知什麼時候活了過來,屍/斑遍布的一雙雙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腳,讓她動彈不得。
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黑色的鳥喙越來越近,嘶啞不詳的鳥鳴聲也仿佛近在耳邊……
突然,一條柔軟的藤曼從腳下破土而出,順着林臻的身體,由下而上地包裹住她,替她阻擋住了鴉群的攻擊。
林臻一下子睜開眼睛,渾身大汗淋淋。
首先引入眼簾的東西卻十分的眼熟。這是在天香閣房間裡。
坐在一旁的正是江弦歌,端着一杯熱茶,見她醒過來,先把茶杯放下,驚喜地說:“清荷!你終于醒過來了!”
江弦歌旁邊的男人林臻也見過,是唐家的獨孫——唐俞斌。
他看了一眼林臻,表情有些不自然,别過臉但又覺得不禮貌轉了回來眼神有些不滿地看着林臻,說:“你一個女人為什麼要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去湊熱鬧!真是嫌命太長了是吧,我們都聽客棧的夥計說了,你……”
“好了,”江弦歌及時打斷他,對林臻說:“這小子就是這樣子,擔心人的時候就會這個樣子,你别誤會。其實,你暈倒在天門長街上的時候小珍一個人拖不動你,還是俞斌抱你回來的,當時情況緊急,還望見諒。”
林臻頭還有一點暈,扶着額頭坐了起來,對面前的兩人笑了笑說:“是我要感謝唐公子和明俗兄的救命之恩才對。”
說完,三人都沉默下來。
小珍倒了一杯水走到床邊遞到林臻面前。林臻說了一聲謝謝接過,看着杯子問:“暴亂停止了嗎?”
面前的兩人相互對視一眼,江弦歌扶了一下左眼的鏡框,說:“還沒有,還在清算。逃走的人需要抓回來,死屍也需要清理避免瘟疫。”
林臻沉默下來,隻是雙手拿着杯子,嘴唇幹得起皮也沒有喝一口。
“想必你也是受到了很大的沖擊,我們改日再來看你吧。”江弦歌站起身。
唐俞斌還想說些什麼,被江弦歌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隻好也跟着站起來。
他們兩人道完别就要離開。
卻聽林臻開口道:“甯玉,我見過她。”
江弦歌轉過身子,看着坐在床上的女人。她剛剛醒來嗓子還有些幹啞,臉色還很蒼白,雙手捧着茶杯,手指關節逐漸突出。
“是嗎?”他跟着說了一句。
“那個孩子,還隻有七八歲。那個廣場上也有很多被卷進去的人,他們沒辦法選擇。”
“從前我覺得民心可用,但現在……我卻不确定了。”林臻擡起臉苦澀道。
江弦歌眼裡劃過一道亮光,又走了回來,在房間裡踱步。片刻後才停下腳步看向林臻說:“經過今天,我卻更加确認了。計劃是可行的。”
林臻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