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不見盡頭的巨木林間的小路上,她緩緩跪下,向天向萬衆神靈祈求了千遍萬遍。
如果這個人也從她的生命裡消失的話,她還要什麼能夠感受生命的人生。
……
忽然,她的面前出現了一道白光。
林臻淚眼模糊地看起頭看去,才發現巨木林的盡頭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一個古樸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年輕的皈依者啊,離開這裡,回到你的世界裡去。”
林臻向周圍的巨木看去,才發現每一棵巨木都散發着微微的熒光,從遠處看,像是一個高大的人影。
她連忙大聲說道:“不是我不願意離開,我懷裡的這個人她接受了神罰,神罰被我打斷了,我可以代替她留在這裡,隻要讓她離開就好。”
“我身體裡有萬年神樹的種子,已經發了芽,我的血肉也可以滿足那些冤魂!我、我自願代替她!”她又補充道。
“凡人不可停留……”那道悠悠的聲音再次響起,林臻隻感覺到眼前一花,前方的那道白光迅速向她靠近,瞬間就将她吞沒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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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臻醒來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看向自己的手邊,那裡并沒有人,她躺在一間滿是消毒水味的現代化病房裡。
這是原來的世界……
強烈的太陽光線透過玻璃窗戶映照在林臻的眼皮上,她有些恍惚,好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
林臻眯着眼睛擡起自己空落落的雙手,那不是夢,她還是一個人回到現世了。
“兔子,她什麼時候離開的A城,我派了兩個組輪流盯着她……”
“就是看她們很長時間都沒有出來,我才覺得不對勁沖進去找人,結果那裡根本就沒人!誰知道她跑去春山幹什麼!”
外面傳來幾聲争吵,門‘吱呀—’一聲就被從外面推開。
兩個男人看着已經醒了過來的林臻大眼瞪小眼。
“你你你,你這麼快就醒了?”其中一個矮胖男人指着她結結巴巴地說。
另一個男人她認識,是刑警一隊的大隊長李勝飛,之前打過交道。
他們走進來,坐在一旁的桌椅上。這件病房跟之前的不同,看起來是個單間,她竟然還能有這樣的待遇。
林臻忍不住皺了下眉,額頭上的血管一突一突地蹦,耳邊不停地傳來轟鳴一樣的聲音,全身疼痛,提不起半點和這些警察鬥智鬥勇的力氣。
她躺在病床上,開門見山地問:“二位來找我總不是來探望我的吧,客套話就不必再說了。”
此話一說出口,李勝飛便雙手抱胸向椅背一靠,冷厲的視線從上至下掃了林臻一邊,說:“林小姐跟上次見面變化還真的是大。”
林臻懶得跟他廢話,她知道自己離奇地從警察眼皮子底下消失肯定會招惹懷疑,但是他們沒有證據,看她這樣一副不配合的樣子便要采取審訊手段了。
她不看他們,視線卻望向窗外,有些呆地問道:“今天是幾号?”
一旁的矮胖男警察一愣,看了一眼隊長李勝飛,笑眯眯地回答她:“已經十号了,六月十号,怎麼小姑娘問這個做什麼?”
那她呆在那個異世界裡正好一個月,那個世界的時間流速和現世的差不了多少,看來頻率是差不太多的。
林臻沒有再說話,病房瞬間就再次沉默下來。
“咳咳,小姑娘你可能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事兒,本來你就是沒有洗脫嫌疑,現在又憑空消失了一個多月,最後還出現在……反正你要知道如果你是清白的最後要好好配合我們,我們也相信你做不出那樣的事對不對?”矮胖警察向林臻的病床方向拖了一下椅子,放柔聲音說道。
他本來長得就比隊長和善多了,現在這個紅臉也應該讓他來做才是。話說其實誰跟隊長一起出警好像都得做那個唱紅臉的角色,誰叫隊長長了那麼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白瞎了他那一副好身材,可别把這個小姑娘吓壞了。代号叫兔子,本名叫王傑的男人在心裡默默腹诽着。
他的長相其實跟兔子一點都不搭邊,但是平時卻喜歡用一些可愛的表情包,微信頭像也是一隻彼得兔,因此時間久了大家也都這麼叫他。
那小姑娘先是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擡起蒼白的一張小臉看向了他,對他也是和善的笑了笑,就在他以為眼前的小姑娘不過如此嘛的時候,林臻開了口。
“你們非法監視我,你所說的嫌疑也是無中生有根本站不住腳。一個多月前我就拍了你們人跟蹤我的照片,我随時可以投訴甚至起訴你們。所以,你說我莫名其妙消失一個月這件事,我的态度是……“她蒼白的臉上挂着一抹和善的笑,停頓了一下繼續說。
“根本沒有這回事。”
那個建築周圍根本就沒有監控,在進去之前她就觀察過了。就算警察拿出來她和常小果開車的畫面也證明不了她是在那裡消失的,而且那些跟蹤她的警察的口供也是非法的成為不了證據。眼前的兩人這麼說無非是想詐她。
兔子警察身子向後半仰,倒吸了一口涼氣。得,這是個硬茬。
“你你,那、那跟你一起那個受重傷的小姐你又怎麼說!她可是個黑戶,還在……”兔子結巴了一下,扔出了一個王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