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勝飛和兔子在外面等着。
隻看到林臻走了進去,走到病床跟前,先是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碰了病床上的人的面頰,像是在确認溫度,又探了探鼻息,最後才握着對方的手趴在病床的一角看着床上戴着呼吸機的人。
“啧,我怎麼感覺……”兔子警官撓了撓頭。
“感覺什麼?”李勝飛問,兔子的感情很細膩,有時候就會發現自己發現不了的一些事情。
“隊長你看,那個林臻握着那個女孩的手,怎麼感覺怪怪的……”兔子沒有說出來,他隊長是個大直男,估計給他講解也得費不少力氣。
李勝飛正在翻着兔子帶上來的病例,林臻的他已經看過了,聽到這話還抽空擡頭仔細觀察了一下。
沒什麼特别的,掌心相對,手指輕輕彎曲交叉在一起,有一點親密但沒什麼。就是關系好一點呗有什麼好奇怪的,他還經常見過局裡的女警察十指交叉手牽着手一起上廁所呢。
他又重新低下頭看病例。他記得林臻的是背部是不明物體撕扯傷,還有點腦震蕩。而這個女孩的就更加離奇了,什麼叫胸腔開闊型破損,還心髒缺損。但同樣的背部有跟林臻一樣奇怪的撕扯傷,都這樣了還沒有什麼大事,身體各項數據都還不錯估計馬上就能清醒過來出院。
林臻也是,雖然受的傷沒有這位這麼之名,但也不是僅僅一天就能行動自如。還是說現在的年輕人的身體素質已經這麼棒了嗎?
兔子看了看一旁苦思的隊長,心想果然跟這種鋼鐵直男說這些是沒用的,就算他把自己的觀點全說出來他估計也會說什麼,’少研究這些‘歪魔邪道,把心思放在正道上’。
兔子偷偷地撇嘴,眼睛重新看向屋内的兩人。
此時的林臻一手輕輕籠着那個女孩的一隻手,另一隻手則慢慢沿着對方的臉部林廓撫到了頸窩處,沒有觸碰到皮膚,隔着一小點距離。
啧啧啧,兔子暗暗搖了搖頭。那個眼神,那個動作,看不出來才是有鬼。
真是想不到她們還有這麼一層關系,欸不是那個女孩子成年了沒有……
他在另一邊胡思亂想嘴角挂着詭異又和藹的微笑,身旁的李隊長看着手裡的材料,眉頭都要夾死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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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臻則對外面的兩人狀态是全然不知的。她低着頭握着落日的手,看着這人戴着頭戴式呼吸機,又回想起她在極晝地獄裡的那個樣子。
怎麼會這麼可憐……這是她腦子裡唯一的想法。
是的,就是可憐。
林臻絲毫都不覺得自己身為一個脆弱的人類去可憐一個神有什麼不對。相反,她覺得落日身為神還要屈居于一副肉身之中受盡酷刑,被迫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裡才是真真讓她感到哀憐的、可憐的。
就這樣看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就到了探視的時限,李勝飛在窗戶口敲了敲向她做了個手勢,那意思是時間到了要出去了。
林臻隻能将落日已經被她捂熱的手輕輕放進了被子裡,起身向門口走去。
而在她轉過身的一刹那,身後病床上的人恰好睜開了眼睛,眯着的眼睛裡盡是朦胧的神色不像往日一般清澈。
林臻邊向門口走去,還在想着落日在極晝地獄裡說過的話。
“你沒有為自己而活……”
雖然當時心裡亂糟糟的,但還是都聽了進去。其實她并不是想要自暴自棄放棄生命去逼迫落日,隻是在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隻是心中忽然有一股莫名其妙的信念,她一定可以帶她出去!
林臻打開門,看到的是皺着眉一臉嚴肅的李盛飛和表情有點尴尬的兔子警官。
“我有話想要告訴你。”林臻忽略掉那個代号叫兔子的警察眼裡的挪揄,對李勝飛說。
李勝飛看了一眼病床上仍在昏迷的女孩,轉過頭對林臻說:“正好,我也話對你說。”
三人回到林臻的病房,在林臻的要求下,兔子去了病房外等着,李勝飛則單獨留了下來。
“李隊長你好,我找你不是為了别的,就是想問問你一個月之前的春山案子不知道是怎麼結案的?”
林臻和李勝飛一同坐在房間内的椅子上,林臻首先開口說。
李勝飛看着林臻微微有些發白的臉,禮貌地關心道:“你身體這樣……還可以?”
林臻笑笑:“沒事的,我知道那案子不能随便和别人提及,但是我也算是受害人之一,我覺得我還是有權知道點後續吧。”
李勝飛不說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說:“不是受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