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恩來還是想要争取一下。
“不過我可以封印它對你的影響,讓你從此不再受它的影響。”
落日的話讓林恩來猛地噤了聲,下一刻他的面色卻猶豫起來。
“真的沒有辦法銷毀它嗎?”他苦笑一聲,接着說。
“估計這世上沒有誰比我更知道它的價值了,前任護玉者就是在某一天夜裡忽然發了瘋暴斃身亡,不滿您說那一幕我至今難忘做了好幾年的噩夢,我實在是害怕……如果有一天我被這東西完全吞噬或者也步了前人後塵,這塊邪玉落入了普通人手中……”
落日沉默片刻還是搖了搖頭說,“抱歉。”
此時天光大亮,一縷陽光從東邊投射進整間病房中,四周的景物也漸漸有了變化。
殘破的牆壁和天花闆一點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空曠的醫院大廳。周圍也不再寂靜無聲,漸漸有了很多嘈雜的人聲以及刺耳尖銳的警笛聲……
病房門口的幻化而出的樹木縮了回去,留下一地的殘肢以及……還有一個昏迷的人影!
林臻看到那個昏迷不醒倒在地面上的身體瞳孔猛地緊縮,道:“他沒有逃跑?!”
“逃了。”落日眉頭緊鎖,她也不知對方明明可以帶着這個傀儡一起逃但是偏偏留下這個沒了用處的身體是什麼用意。
“他還活着?”林臻緊緊盯着那個側着倒地的身體。
她忍不住上前一步。
“别過去,你師兄幾年前就因為反噬去世了,這個我暫時也不知是什麼東西了。”落日按住林臻的肩膀。
林臻收回了剛邁出一小步的腳,聽到她的話又忍不住地問:“反噬?”
為什麼落日知道這些事這麼清楚,除非是……
落日卻沒有立刻回答,擡起手在林臻的額頭上輕輕戳了一下,說:“别想那麼多,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你師門的事情我知道也隻是為了護你平安。”
林臻看着那隻瑩白的腕子在她眼前,潔白無暇的皮膚上赫然有着一個已經愈合的、褐色的牙印。
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下一刻心卻猛地跳了起來。
但是落日并沒有給她細細觀察的機會,收回了手,看着不遠處因為看到她們的身影哭着朝她撲來的常小果說:“好好安慰一下你的朋友吧。”
說完,就向倒在地上的林奇珍的身體走了過去。
林臻還沒從額頭上驟然被收回的溫度中回過神,就被常小果撲了個滿懷。
她有些呆愣地看着用一個冰冷的背影朝着她的落日,和常小果怼到眼前的一張涕肆橫流的花臉。
“阿臻!你們都到哪裡去了!我剛出那個房門就感覺外面陰飕飕的想要回去,結果一開門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
林臻還在想着她剛剛看到的那個咬痕,她可以确定以及肯定地說,那個咬痕就是她的齒痕沒錯!
但她還是配合地回答了常小果說:“什麼?”
“空無一人的病房!什麼人都沒有啊啊啊!”
常小果崩潰了,這個世界果然還是太危險了,她足足念了七七四十八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邊唱着國歌邊給自己鼓勁兒才活着看到了第二天的太陽啊!常小果猛搖着林臻的肩膀,聲淚俱下。
而林臻卻是看了一眼落日和她們的距離之後,對精神逐漸回溫的常小果發問。
“如果啊,我是說如果,誰在你身上咬了一口你會想把那個傷口保留下來嗎?”
“什麼?”
常小果的鼻涕泡‘啪’的一下破碎,看着有些緊張又莫名有點激動心思完全不在自己身上的好友,感覺自己整個人也逐漸破碎了。
她不死心地回頭确認了一眼,很好,懸着的心終于死了。
她母胎學院風冷面摧花禦姐好友,終于在七月二十八号早上不知道幾點正式确診了戀愛腦,還是不顧她多年好友死活的那種。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你們玩的這麼瘋的嗎!誰會在别人身上咬一口啊,還特麼保留下來,你嘴是會雕花嗎!摔!
常小果冷笑三聲,松開她的肩膀并十分嫌棄地拍了拍手,轉向一旁的林恩來而去。
大師!我們談一下吧,驅邪全套能不能打折。
靠人不如靠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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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邪能不能打折不知道,但是忙得暈頭轉向的李勝飛在接到醫院出事的電話立刻就飛奔來了,并且沒有加班費。
查看了一宿的監控,搜查了醫院裡裡外外都沒有找到人的刑警一隊,正要帶點相關人群回去好好盤問一番,走到醫院大廳的時候就看到一樓正很多人圍着吵吵鬧鬧的。
隐約還能聽到什麼“忽然出現的”、“女孩子”、“打120”之類的話。
等到李勝飛終于擠了進去,就看到他們找了一夜的人正安然無恙地站在大理石地闆上,擡頭看到了他還一臉擔憂的看着他問候了一句:“欸李隊
長你來得正好我正要打電話找你呢!您來得太及時了,欸隊長你黑眼圈怎麼這麼重,為人民服務也還是要多注意休息啊。”
!
李勝飛也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