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黑底暗金紋路戰國袍的年輕女性,獨站在綠野與現代建築的交接處,柔和的眉目被周身的冷淡浸染。
無論是誰,第一眼看見她都會忽略那較好的容貌,轉而被遺世獨立的氣質所吸引。
然而外表沉靜得像一幅水墨畫的南音笙,内裡正在瘋狂尖叫。
‘完了完了完了......系統我完了完了.......’
‘啊啊啊......’
‘你告訴我,我沒危險對吧,沒危險對吧對吧......’
‘啊啊啊......’
“......”系統的本體雖然在虛無之地,但是為了時刻關注合作者,特意在南音笙的腦子裡留了一個插件,所以祂一個音節也不落地接收了南音笙腦子裡呐喊。
比之虛無之地更加聒噪。
“隻要能量足夠,合作者随時能更換身體,所以不用擔心。”
“那你告訴我封鎖是什麼,總不能兩眼一抹黑,生死靠天吧。”
“合作者需自行探索。”
“那為什麼封鎖,封鎖之後會怎樣,什麼時候能解開封鎖?系統,總得給我一個答案啊,難道我好不容易‘複活’的兩個月,隻能在這裡度過了?”
“函夏官方正在處理,合作者很快就能離開。”
系統話畢,南音笙來不及高興,就感覺眼前一黑,有什麼東西包住了她的臉。
有誰把她攔腰抱起,觸感綿中帶硬,似乎是某種防護服。
有誰想拿走她手上的“新釀酒”和車票,動作迅速,在她反映過來時系統獎勵已經易主。
南音笙全身僵硬,又在懷抱自己的人反映過來前放松身體。
長期模拟帶來的敏捷思維讓她意識到,這些就是處理“封鎖”的官方人員。
而他們既然能直接上手,不是铐上手铐,說明在官方的認知中,她沒有反抗能力,或者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
現在不宜妄動。
更何況她身份信息正規齊全,按照系統的說法,此次封鎖也和她無關,那她最好的定位就是因某種原因受到波及,滞留封鎖地的普通人。
官方,官方......
祂應該是她的保護傘才對。
思及此,南音笙更加放松,假裝陷入昏迷。
*
一陣快速跑動,他們似乎進入了密封的交通工具,是車?
輕微離心感傳來,車輛啟動,而車廂内無人講話,寂靜非常。
南音笙不知道過了多久,雖然她已經有了真實的身體,卻還沒恢複正常的生理需求,對時間的感知也和正常人有差異。
因此她隻感覺閉眼片刻,車廂内就有人壓低嗓音呵斥,“别睡,任務期間打瞌睡,想殉職嗎。”
被罵的人年紀應該不大,不服氣道,“異常在第三車,我們就守着一個普通人,有必要嗎。”
“結果還沒出來,你就确定她不是解密人?誰給你辦的入職?不知道萬事小心,事無絕對嗎?”
年輕人也很氣,“我就是個菜雞,都讓我出任務了,她怎麼可能不是普通人。我合理推測,正确分配時間資源,現在休息有問題嗎!”
南音笙聽見訓斥的男人深吸一口氣,“她要是個神秘衍生物或者異常,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停職了,回去就辦手續,什麼時候培訓通過什麼時候再入職。”
幾聲嘟囔後,車廂再次歸于平靜。
異常,解密人,神秘衍生物......
這個世界的特産?
但是她模拟人生上千次,從未聽說過這些東西,是因為身份太低?
南音笙不動聲色,靜待發展。
不知何時,車停了。
空間好像又上了一層鎖,使用機器的滴滴答答聲在周圍響起。
等到機器的聲音停止後,車廂門打開,有人将她抱起。
某種清涼的觸感傳來,他們似乎通過了好幾層水膜。
“去研究部,她可能要破繭了。”
誰?她?
什麼破繭?
略粗粝難聽的女聲發問,“酒鬼?”
“對。”
“真是個幸運的孩子。”
“确實,畢竟近百年唯二活下來的人。”車上呵斥的男性語氣裡飽含敬重。
“楊部長,你不知道,我們找到她的時候,酒鬼還在她手裡拿着。”
“言副司長差點把她當成異常一起回收了。”
“小言一向謹慎,不過局長不在,星辰司有他坐鎮也讓人放心。”
“楊部長說得是,我先走了。”
空間轉換,南音笙感覺頭上的束縛被人去掉,刺眼的燈光打在臉上,于是假裝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