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顧問,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什麼?”南赴栢面露茫然。
“審問酒鬼,利用各種異常還原酒鬼出逃到回收全過程,提交相關報告,返回涿州述職......”
雖然大多數工作可以交給其他人,但是審問酒鬼隻有南赴栢能行。
而且酒鬼可以選擇任意“美酒”栖息,哪怕采用一級封鎖,它依舊能咬咬牙離開。
以前還好,酒鬼大多數時候喜歡待在他們提供的酒水裡,并且從不主動攻擊。
但現在酒鬼行為異常,并且原因不明。
如果南赴栢不抓緊時間,他們怕酒鬼又跑了。
時間緊急,日常和南音笙培養感情的時間已經結束,剩下的最好下次再說。
聞言,南赴栢下車的動作頓住,随後緩緩坐會車内,“下次見小笙,記得信息聯系。”
聽見這個稱呼,南音笙眼皮一跳,但笑容如常道,“再見。”
......
“系統,你是神秘嗎?”言嚴他們走後,南音笙躺在沙發上,半晌才發出詢問。
神秘,也就是這個世界的神靈,世界污染的元兇,相互獨居在非現實的空間内。
神秘的氣息落到現實世界,接觸者不是即刻暴斃,就是扭曲為神秘衍生物。隻有極少數意志堅定者得以存活。
而這少數幸存者中,大多數人會在不知不覺間成為相關神秘的狂信徒。
南音笙的猜測不是無的放矢。
酒鬼的那一聲阿母讓她醍醐灌頂。
系統将她從死海裡撈出來,成為隻能聽從它安排,并且對它心懷感激的“合作者。”
但這位“合作者”在模拟中的後嗣,變成了異常。
異常——受到神秘衍生物篩選污染,最終存活下來,并且思想扭曲的生物或物品。
所以可以倒推出,她南音笙,在不知不覺間成為了神秘衍生物。或者說她操控的模拟人物是神秘衍生物。
系統還帶着她居住在獨立于現實的特殊空間——虛無之地。
系統擁有插手時空的能力——如同神靈般人類難以超越的權能。
因此,南音笙很難不去猜測系統的身份。
“不是,合作者誤會了。”系統一如既往平靜耐心。
真的嗎?
系統從來沒有說過假話,但南音笙心裡還是留下了懷疑的種子。
“原來如此,那我是神秘衍生物嗎。”
“......不是。”這和上一個問題差别不大。
“哦,看來我真的誤會了。”南音笙把頭埋進抱枕。
半晌,南音笙悶悶的問,“系統,我是人嗎。”
“......”
“合作者需自行探索。”
“看來不是了。”
南音笙的頭死死埋進枕頭,但是沒感覺到絲毫窒息。
其實這一個多月以來,身體的異常早就被南音笙察覺了。
她沒有生理需求,一切都都是興趣使然。
她不會累,不需要呼吸,心髒能按照意志跳動或停止。
她不會受傷,如果不控制身體緩慢愈合,利刃劃過手臂最多隻能帶出一線紅痕,并且在毫秒間恢複原狀。
南音笙清楚地知道自己早已非人,并且平靜地接受了這一切。
隻不過......在系統眼裡,她該傷心的。
南音笙現在的意識對身體有極高的掌控力,模拟出悲傷的情緒輕而易舉。
而且她還想嘗試用模拟的情緒,阻礙系統對自己思想的“保護”。
“合作者,人類的身體隻是适應世界的産物,并非必需品。”
“肉/體終将腐朽,隻有意志永恒。”
“如果合作者認為自己是人,那麼你可以是。”系統用冰冷的電子音安慰着,“合作者現在的身體由存粹能量構成,遠比血肉優越,因此不必傷心。”
南音笙小聲嗯了一聲。
系統沒發現她真正的所思所想,還在盡職盡責扮演值得信賴的合作夥伴。
“合作者如果感到茫然,就繼續模拟吧,到手的能量絕對不會背叛。”
“...嗯,以後再說吧。”
現在有更要緊的問題需要解決。
“系統,我到底是什麼?”茫然、無措、惶恐、哀傷,人類的複雜情緒向系統傾瀉而出。
異常還是神秘,她需要一個準确答案,以此來規劃未來的發展路線。
“合作者需自行探索。”
“那我換一個問題,系統,我為什麼不是異常?”
“合作者需自行探索。”
“好,我知道了。”南音笙從枕頭堆裡爬起來,對着照出自己模樣的玻璃道,“晚安。”
“晚安。”
腦海裡傳來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