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電路闆】原本是中危異常,有人通過操控它監視中心城海灣一号别墅住戶,也就是我們犧牲隊員的獨子。”
“我們查到了【342電路闆】的操控者徐谟,神秘向為【減幅】,能夠減少既定标準的影響。十年前徐谟混進裝修團隊,趁機把【342電路闆】鑲進别墅二樓和一樓樓梯所在面的牆裡,并且改變了别墅内的電路路線。”
“同時,他利用【減幅】把中危異常抑制為低危異常,在他同伴的幫助下,【342電路闆】的污染被限制在電路内,不會傳染。
但是污染經過的區域,會輻射為【342電路闆】的監視區,也就變成了徐谟的監視區。”
“六天前,我們找到了徐谟的屍體。星辰司和八卦司的調查結果是,徐谟在死前将十年間減幅的污染全部返還給【342電路闆】,讓它從中危污染變為高危污染。”
“隻不過這種變換是臨時的,【342電路闆】也僅僅是污染達到高危,其本身的危害還處于中危階段。隻是大量返還的污染讓它變成了“傻子”。”
“經檢測,【342電路闆】在沒有危險的情況下以為自己遇到了更高級别異常或神秘衍生物,因此全力展現自己的危險氣息,企圖震懾保命。”
“夏曆司的趙司長發現了它,将其判定為高危異常。”
南音笙和言嚴排排坐在直升機上,腦子裡卻還回蕩着【342電路闆】的後續調查結果。
如果她沒有想錯,【342電路闆】可能不是“傻了”,而是真的感知到了危險。
而這個危險,就是她本人。
她之前威脅南赴栢時不耐煩的情緒冒頭,難免會加快身體的能量流速。
而她的身體由存粹能量構成,高流速的能量意味着高壓迫感,隻不過當時的身體還比較“廉價”,普通人的感受不深。
但這種壓迫對臨時升為高危異常,正處于敏感階段的【342電路闆】來說就很明顯了。
陰差陽錯...她也算做了件好事。
言嚴看南音笙一直不說話,端坐如神龛裡的牌位,不知為何心裡一突一突的,仿佛和某種披着人皮的神秘衍生物肩并肩。
他想要打破這種詭異的設想,于是出言介紹,“宿隊長的獨子,【342電路闆】的受害人宿白,三天前正式加入了涿州監天局星辰司。”
“他的神秘向特殊,被臨時調到三秦協助,等會你就能見到他,很有意思的小夥子。”
南音笙回神,“徐谟為什麼要監視他?”
“徐谟是...徐谟他信仰黑暗,宿白的媽媽宿薔以前是司儀部的隊員,司儀部有梳理國内信仰的責任。而黑暗不是本土信仰,遭到了清算。”
“信徒的反撲是最兇狠的,宿薔因此喪命。我們猜測隐藏在函夏的黑暗信徒得知了宿白的身份,因此實施了報複計劃。”
“實施報複為什麼隻是監視?不應該用更激烈的手段嗎。”
用異常當監視器,還要将異常的污染控制住防止外洩,他們不像在報複他,反而像暗中保護。
“邪/教徒的腦回路總是異于常人,我們也不能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總之現在宿白加入了監天局,對他的保護從暗處轉到明面,他身上的危險已經很小了。”
“剩下的,隻能等司儀部的調查結果。”
直升機的轟鳴越來越小,等兩人聊完宿白,正好降落在【關山】山腳。
【關上】山腳有一片現代化很高的建築群,其中遊客服務中最顯眼,其他建築都是圍繞服務中心的各種店鋪。
半個月前,關山旅遊區停業,監天局接管。
現在的遊客服務中心改為監天局的一處臨時物資儲備地。
而最主要的辦公地點在山裡,直升機去不了,他們需要在這裡拿上些物資,然後步行前往。
南音笙拿出手機看了看。
顯示不在服務區。
“整座關山都在封鎖内,沒有信号,進山的路十天前就塌了。”
“如果沒有直升機,我們完全是與世隔絕。”
把南音笙拐進【012山水圖】項目組讓言嚴很高興,特别是南音笙已經來了關山,怎麼都不會退出,他突然有了開玩笑的心情。
“小笙,有什麼本事就拿出來,我們接得住。”
......
她想吃了【山水圖】,監天局不可能接得住。
上山的三人隊伍中,南音笙象征性背了些食物,水和醫療用品,在環繞鼻尖的香氣中想起言嚴的玩笑。
從直升機裡出來後,她就聞到一股水墨特有的清香。
建築群上,山裡的各種植物身上,土裡,溪流...都被筆墨的味道浸透了。
但是沒有人發覺。
而越往山上走,墨水的味道越來越濃。
這些香味已經從單純的水墨變為食物香。
南音笙發自内心想吃點什麼。
“南小姐?”走在她身後的周祈安突然出聲呼喚。
周祈安是八卦司的隊員,神秘向為【平面】,任何不和諧在他眼中清晰可見,因此被調入項目組尋找神秘衍生物核心。
他之前也在來的直升機上,隻是不怎麼說話,還喜歡待在角落裡,存在感很低。
“怎麼?”南音笙回頭看他。
“不...沒什麼,不好意思。”
他和南音笙有過一面之緣,神秘向視覺中,南音笙的一切都很和諧,讓人看着舒服,想要靠近。
但剛剛,南音笙身上出現了一絲波折,像是水面上劃過一縷痕紋,打破了原本平滑的面。
因此周祈安下意識呼喚,想要知道情況。
結果南音笙轉頭看他,黑黝黝的眼睛明明和諧如平面,卻莫名讓他恐懼,像是某種套上僞裝的黑洞,誘人踏出一步後落入萬丈深淵。
周祈安緊了緊背帶,埋頭看路,下一秒想起自己的任務,擡起頭四處打量。
他承認自己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