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南家人外,所有人都會受到污染。
解密人也不例外,他們雖然不懼破繭相關的污染,但面對其他污染不過能堅持更久罷了。
好在研究部和各類高校近年來全力于研究如何解決污染,并且成效顯著。
因此除去特殊情況外,遭受正常污染的隊員和普通人都能得到救治。隻要能離開封鎖區域,他們大都有命可活。
涿州監天局局長曾提議,某些低危和中危污染出現時,星辰司可以專門帶些沒有破繭的實習隊員進去。
那些普通隊員如果受到污染,不要第一時間救治,而是等待些時間,确定他們不會進入破繭期後再行動。
然而自然破繭的概率極低,加之研究部醫療項負責人集體反對,這一提議遭到否決。
醫療項負責人們稱,每一種異常的污染都需要另外解析,随後才能得到解決污染的藥劑。因此沒人能百分百确定所有遭到污染的人都會平安。
而且解密人對抗污染的能力強于普通人。
遭受輕度污染的病人存活可能高于重度污染的病人。
将普通人帶進封鎖區,無異于将他們推向終焉。
因此,這一項提議必須遭到否決。
但總有人認為自己特殊。
總有人越過相關部門的信息封鎖,知道了解密人與異常和神秘衍生物的污染息息相關。
總有人以為自己發現了真相。以為官方不想普通人掌握非人的力量,所以越過山嶺,趁所有人都忙于解決危險時逆行而上。
來到了【山水圖】的核心。
滞留的“幸運”儀器顯示山中有陌生人的微弱能量反映,但儀器前早就不見人影。
儀器越來越響,發出嘀嘀的提示音。
提示燈變紅,顯示陌生的能量越來越微弱,疑似普通人遭到污染,并且迅速異化,即将死去。
提示燈閃動的頻率加快,幾秒後,它紅燈常亮,告知不存在的觀察人員微弱能量反映消失,疑似人員死亡。
又過了幾分鐘,紅燈變黃。
疑似死亡的人破繭重生。
滿山的墨色終于意識到閃個不停的儀器是威脅。
能量湧入,冰冷的機械悄然轉為筆墨質感,原本要熄滅的黃燈永久定格。
另一邊,破繭重生的人緩慢睜眼。
他很“幸運”,極其迅速地成為了解密人。
他很不幸,隐藏在【關山】表皮下的大量墨色終于有了去處。
人皮包裹住數不盡的墨色,迅速膨脹變形後,這具身體縮回重組,勉強維持住人形。
它有着高超的繪畫技巧,穩定片刻後,将這具脆弱的容器畫得與初時一般無二。
【山水圖】适應着新身體,試探着往前走了兩步。
被人類稱之為腳和腿的部位軟化波動,墨水一樣流淌前行。但有人皮的阻礙,拖拽異物的感覺很清晰。
【山水圖】走了兩步意識到不對,回憶着記憶中人類的模樣,趁着所有人都沒發現它之前,哆哆嗦嗦滾下關山。
它以後就是黎璞夜了,和【山水圖】沒有任何關系。
它要像【雅南】一樣融入人類,像【雅南】一樣,借助現實世界的“關系”發展壯大。
在苟成神秘前,南家子休想見到它一眼。
這一次,它絕對不會大意。
......
言嚴等人沒有發現逃離的【山水圖】
畢竟【山水圖】的“核心”剛剛才被放進紅匣中。
而在他們所知的資料裡,也沒有出現過失去核心還能行動的異常或神秘衍生物。
言嚴懷抱着紅匣,看着涿州調來的宿白和南音笙相談甚歡,心中思緒紛雜。
這次回收【山水圖】很莫名。但如果不是着兩人,他們會全軍覆沒。
不久前,或者說意識裡的幾小時前。
他剛把周祈安安撫好交給探測組,就有漫山的墨色浸出,将【關山】變成一幅波動的水墨畫。
一向隐藏不願露面的【山水圖】突然爆發出巨大的能量,引起機械和探測組人員反映。
确認地點後,言嚴勒令非行動人員退回臨時辦公地點的保護性封鎖内,由于封鎖的互斥性,保護性封鎖很小,珍貴的設備遭到臨時性遺棄,不足雙手之數的非行動人員擠成一團。
其中,一位神秘向為“鑿空”的八卦司隊員,将會在保護下,挨個将滞留的非行動人員送走。
而星辰司行動人員則全副武裝,去往神秘衍生物核心段。
去的路,很軟,像是踩在綿軟的湖面上,稍不小心就會跌倒。
但萬幸,除去抽象的路和越來越沉重的污染外,【山水圖】沒有對他們發動攻擊。
言嚴帶着四名精英隊員來到空地處,卻隻發現倒地不起的南赴栢,南音笙不知所蹤。
“言副。”楊覓林由于神秘向的緣故,學習了許多醫療知識。一般情況下,她會在隊伍裡充當臨時醫生的角色,“南顧問隻是被人打暈了,沒有危險。”
不懼污染的南家人在哪都很有威懾,楊覓林用神秘向反刍将其喚醒,代價是幾分鐘的頭暈目眩。
“南顧問,小笙在哪?”言嚴早就對南音笙有懷疑,但他很确定南家人不會對函夏造成傷害,因此暫時壓下疑慮,想要等回收完【山水圖】後再解決。
但明顯被人打暈的南赴栢,消失的南音笙和本該在此的神秘衍生物核心...
“小笙...”南赴栢捂着頭,看起來頗為痛苦,“小笙發現了山水圖核心,我帶她去追查,後來...後來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言副,小笙一個人去追核心太危險了,快去找她。”
說着,南赴栢甩甩頭,站起身。
言嚴沒有把懷疑告訴南赴栢。
與南家人不會對函夏造成傷害的準則相對,南姓世家子弟間絕對不會經曆不可挽回的厮殺。
而南赴栢對南音笙的信任,一定會高于他對監天局的信任。
“好。”言嚴言簡意赅,“南顧問,非行動人員還在臨時辦公地,辛苦你暫時保護他們了。”
衆人在南赴栢點頭後迅速離開。
目之所及是伫立于現實的水墨畫,充滿東方韻味,但是衆人無心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