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花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坐直身子,扯了扯嘴角:“哈喽先生,你耳朵壞掉了,打錯了沒聽清嗎?”
“這樣啊,聲音聽起來有很重的嗲味,确實不是電話的主人,她的聲音比較陽剛,不過就在剛剛你助理和我助理敲定了時間……”
蔣小花猛然扭頭,正好瞅見米梨結束通話,她立刻轉身趴在椅子上,似嬌似惡的盯着米梨,一時之間不知道先說這隻勤勞的小蜜蜂,還是罵電話裡的男人,現在是她懷疑接錯電話。
下一秒,電話那頭的聲音又傳來:“我待會兒有事,所以敲定的時間取消了,順道轉達給你助理聽。”
“不行!”
蔣小花當即叫住了他:“哎呀,原來是我看走眼了,那我現在過去找你呗。”
曲易池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沒時間。”
“那又如何,既然約了時間,就應該見面啊。”蔣小花癟癟嘴,“把那些人都推掉,我的時間按金豆豆來算的,你撿到,算你走運。”
“蔣小花,收起你的金豆豆,我過兩天會來拿。”
随着“嘟”一聲突然發出,連同尾音略略切斷,蔣小花隻聽見心跳,沖着話筒嚷嚷幾聲,手機已經自動息屏了。
尤芷敲着平闆,頭也不擡的說:“勇哥,送她回家。”
勇哥應聲,迅速在前面路口掉頭,看得蔣小花直眉瞪眼,不打算管了,又将視線落到米梨身上,佯裝兇巴巴的樣子。
隻是還沒開口,米梨晃了晃手機,說:“姐,你被拒絕了——”
“我知道。”她沒好氣地說。
終于坐好後,蔣小花唇瓣微撅:“還有注意言辭,什麼拒絕不拒絕的。”
而另一邊,陽光從落地窗直射進來,窗簾在遙控器的控制下,慢慢降了下來,形成一道道條狀陰影印在地面。
曲易池看着收到的信息,依舊是淡漠的神情,叫文璋把今天的安排改到明天。他拎着西裝外套,手上握着車鑰匙,徑直離開辦公室。
車子駛出公路上,注視前方,餘光無意間瞥到旁邊的人行道,一個似熟非熟的人影走過。
在右邊的後視鏡看到了迪笛,進了一家店鋪。
半響後,他才收回視線。
***
迪笛走到前台,瞥到前台本子的記錄,她手指點了點,說:“這個,我朋友預訂的位子。”
服務員在前頭帶路,領她入内,一推開包廂裡面卻是空無一人,迪笛随意的打量環境,就拉開椅子坐下,不帶看一眼菜單,直接叫了店裡最貴的幾個菜。
反正這頓飯依舊是薩可佳付錢。
等了一個多小時,迪笛稍顯不耐煩,至今還沒看到薩可佳的身影,剛拿起手機打過去,伴随着包廂門打開,終于等到要等的人。
她随即從椅子上起來,迎了上去:“可佳,你來啦,我還以為你忘記約了我。”
與此同時,握在手上的手機鈴聲響起,薩可佳遞出去,問她:“怎麼,你這是要催我嗎?”
“當然不是,”迪笛立刻結束撥打電話,“在你來之前,我打算點菜,想問問你吃點什麼。”
薩可佳眼神尖銳的望着她,哼一聲:“你就應該等我,要不是看在我面子上,你或你經紀人親自來談,也不會拿到sasakj的形象大使,你倒是跟我擺譜,敢推掉我的合同,幾個意思!”
迪笛搖搖頭:“可佳你誤會了,我隻是心知肚明知道我得不配位,才不敢接你這份好意。”
“是這樣嗎?”
“當然啊,這麼好的資源,誰推掉誰腦子有病。”
薩可佳原本湧上來的氣焰,沒來由的一下子熄滅,甚至覺得迪笛說這話等于罵自己。她籲了一口氣,隻說:“算了,看在你自動約我,又說明白緣由,我原諒你,但是合同不會再寄第二次,這種瑣碎工作我不管的。”
迪笛微怔,勉強的笑了笑:“沒關系,我經紀人會看着辦。”
“行,下次再約,我現在是老闆可忙了。”薩可佳戴上墨鏡,起身。
“……下,下次?”
迪笛反應過來,眼看着薩可佳走出包廂,來不及把人叫住,接連進來了兩三個服務員,端上來都是她點的昂貴菜肴,她不自覺的睜大雙眼,試圖把人拉住,卻連衣角都沒碰到。
而此時,服務員對她說:“小姐,你點的菜都上齊了,請慢用。”
“等等,”迪笛抓住服務員的手,抿嘴笑,“這個賬單寄到剛剛出門的女人身上,她姓薩。”
服務員點頭,這才讓迪笛松了一口氣,多擔心要她自己負起這個價格,其實也是,宜延市姓薩的富豪人家能有幾個,不就是薩可佳她這一家人。
可惜,想聊的内容還沒說,但是計劃可以繼續進行,并不影響。
外面路邊停着一輛轎車,司機正打開後排座的車門,薩可佳坐了進去,穿着高跟鞋的腳踢了下駕駛座的椅子,柔聲道:“現在去易槐律師所……不了,曲家大宅。”
一路秃枯的樹木連成片,轉眼間綠意盎然清新的氣息撲面而來,空氣少了城市中的廢氣,曲徑通幽處,座落在宜延市中的私人别墅,看上去既有中式的沉穩,又有歐式的大氣。
車子剛停穩,後面接着跟着另一輛車。
此時此刻,曲易池從二樓下來,眯着眼睛環顧着客廳,才問:“那小屁孩呢?”
“啊,哦,你問小姐啊,她前二十分鐘出門了。”傭人阿姨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