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都别做,我才放心。”姜嶼夏哭喪着臉。
學院和專業都舉辦了多場講座及師兄師姐宣講會,姜嶼夏有空閑時間就去參加。她根據不同證券公司的風格和要求改了好幾版簡曆,和個人學術成果以及專業成績一起打包投遞。如果順利的話,她可以拿到一個還不錯的寒假實習機會。
“在忙嗎?”突然收到齊子策的消息。
“什麼事?”
姜嶼夏覺得奇怪,憑借直覺她認為齊子策應該是要找她打聽學妹的事情。
壞了!這個人不會又動了什麼歪心思吧。姜嶼夏警覺起來,又有點生氣。
“周五下午你有課嗎?”
“上午滿課,下午倒是沒課。”姜嶼夏老老實實問一句答一句。
“不介意的話,想請你吃個飯,可以嗎?”
學妹是不是拉黑了這個人?姜嶼夏很疑惑,他遇到了什麼大事,還需要當面找她說。
“行。”
周五上午。鈴聲已響過三遍,最後一堂大課結束,不過任課教授仍在講台上,被同學團團圍住。這是專業傳統。
姜嶼夏這節課有處地方聽得一知半解,沒擠到前排,于是先收拾包在後面排隊等答疑。
老教授人很耐心,思路清晰明了,對學生的特定問題做出的回答一針見血。姜嶼夏沒聽到有人問到自己的問題,索性在中間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邊翻資料邊等。
“你在等我麼?我就在外面。”身邊隔了一個座位,有人坐下。
姜嶼夏收了平闆,四處望了望,“抱歉啊,我可能還需要幾分鐘。”
“沒事。”齊子策一點也不着急。
兩人的這頓飯約在了周五中午。
其實那天齊子策原定的是晚餐,姜嶼夏說自己有事,因而作罷,改成了中午。齊子策又說想去外面吃火鍋,姜嶼夏有理有據、析縷分條,于是最後定在了學三食堂。
姜嶼夏端着麻辣香鍋,吃得心滿意足。
“你想找我說什麼呢?”姜嶼夏問。
齊子策很會聊天,仿佛有說不完的話題。他這個人給人一種純善天真的感覺,但姜嶼夏心裡很清楚,外表是外表,内心是内心,不能混為一談,不能被表象欺騙。對面這個無辜的漂亮大男孩,心裡的鬼點子比身邊的牆繪花紋還要複雜。
“我的天,好辣。”姜嶼夏被辣椒嗆了下,眼淚上湧,在包裡找紙巾。
“用我的吧。”齊子策遞過來一包餐巾紙。
“謝謝謝謝。”
姜嶼夏眼眶紅了,淚水蓄在眼中,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抱怨:“見笑了,其實我人菜又愛吃辣。”
齊子策笑:“我去買飲料吧,你想喝什麼?”
“酒釀桂花酪,無糖,不加冰,謝謝。”姜嶼夏一點不推辭。
等齊子策回來,姜嶼夏已經快吃完了。
“那個,其實我今天找你是想說……”齊子策有點猶豫。
姜嶼夏小口小口啜飲奶酪乳茶,安靜地等他的下文。
“其實我喜……我還挺喜歡你的。”
晴天霹靂。
姜嶼夏張了張嘴,尴尬地微笑。“我知道,我性格挺好,可能比較招人喜歡。”
“不是這個。”齊子策懊惱。
姜嶼夏沉默,這種時候再盤問就不禮貌了。
這個人在搞什麼飛機?見一個愛一個?這是哪個人寫出來的三流劇情,電視劇都不會這麼演。姜嶼夏知道自己爛桃花多,但頭一次遇到這麼離譜的事,對比之下,他好基友江林晚喜歡自己都顯得沒那麼離譜,呸呸。
這個人是不是覺得她在社交網絡碎碎念很沙雕,覺得可以兩個人組個脫口秀什麼的?他覺得自己是皇帝麼,可以掀了唐皇後然後去找姜貴人?他是故意讓姜貴人和唐皇後二人生出嫌隙,好坐收漁翁之利麼?
不對,他有啥可圖的。
姜嶼夏定了定神,斬斷了天馬行空的混亂思路,終于開口:“為什麼?”
齊子策一愣:“這有什麼為什麼。”
姜嶼夏深吸了一口氣:“你是不是和江林晚打賭打輸了所以找我?哎要是這樣的話我得說,真是太猝不及防了,我完全沒準備。我們倆不是朋友麼?我一直覺得你為人仗義,是很難得的朋友。你不要開玩笑了哈哈哈。”
“我沒有開玩笑。”齊子策輕聲說,“唉其實我知道會是這樣。”
姜嶼夏愣住了。
“我隻是想讓你知道。”齊子策突然笑起來,“不要有太大壓力嘛!你可别把我删了。”
“不删不删。”
仿佛無事發生似的,兩人默契地将這個插曲按下不表,換了其他話題,相安無事同行到學生公寓。就像是最正常不過的普通同學。
樓群沐浴在陽光下,學生們在其間來回穿梭,間或能聽到高聲談話或是清脆笑聲,午後有種獨特的靜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