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飄散着水蒸氣,花灑的水流聲流動得飛速,趙馳仰頭閉上了眼,任由熱水沖刷自己的腦門。
他身體滾燙得驚人,酒精味沒有散去,同楚複深家裡的沐浴露味道沖擊在一塊,在他的嗅覺中糅雜一團,他腦内隻剩下剛剛那道低沉好聽的聲音,問他有沒有生理需求。
聲音循環了兩分鐘後,他伸出了手。
怎麼可能沒有?
就算平時再怎麼清心寡欲,他也是個男的。
趙馳低下頭,被酒精麻痹的大腦控制住了他的身體,他粗喘着氣,一邊皺眉一邊在安撫自己的情緒。
從浴室出來後,他後背分不清是水還是汗液。
下一秒。
趙馳一頭栽進了枕頭裡。
大概躺了十分鐘後,他的困倦感悄然而至。
叮咚。
手機的提示音倏地響起,趙馳撐着一絲困意解開了手機屏,來信人是楚複深。
[我剛說的你考慮下,我随時都做好準備。]
趙馳耳根漫紅,盯着信息在發呆。
剛剛在客廳,楚複深和他說,他那方面并沒有問題,并且希望能和趙馳互相解決彼此的生理需求,因為他們是伴侶,而這是伴侶應當做的事。
他這麼一說的話,趙馳也沒辦法拒絕,他總不能在懷疑了别人那方面的問題後就撒手不管。
趙馳閉上了眼,打算明天再回複他這條信息,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睡覺。
幾秒後,他睡着了。
楚複深洗過澡,去了書房。
晚上十一點,書房窗外萬籁俱寂。
路燈透過院子裡的榕樹落下斑駁樹影。
他浏覽完電腦上的文件,走到窗邊,看到側面房間的窗戶一片漆黑。
那間是他給趙馳的電競房。
此時并沒有人。
也許是今晚喝了酒的緣故,趙馳并沒熬夜。
楚複深松了口氣。
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日一早,趙馳醒來後選擇性忘記昨晚的事,他吃着早餐,楚複深下了樓,他的腳步聲總是很輕,不緊不慢,每一步都走得很穩,一步一個完整腳印。
趙馳覺得,他連走路都很例行公事。
難怪說起那種事的時候也面無表情,像在開公司例會。
一想到昨晚的事,趙馳就不想吭聲,他吃東西的速度逐漸加快。
楚複深剛一坐下,趙馳把最後一口早餐吃完,擦嘴:“我先——”
楚複深擡眸看了他一眼,問:“昨晚我給你發的信息你看到了嗎?”
“——上樓了……”
趙馳起了一半的身子坐了回去:“……”
早知道今天就不賴那十分鐘的床了。
他心一橫,索性回:“我會認真考慮的,不過需要點時間。”
楚複深眉頭微皺,“大概多長時間?”
“……”
有這麼急?
趙馳想了想,回:“大概一周。”
楚複深頓了下,點頭:“好。”
兩人談話結束,趙馳離開戰場。
去了他的電競房,啟動電腦。
他現在急需用遊戲占用他的腦容量。
下周他要去觀看一個電競賽事,早就買好了票,到時候一周時間到,他還在外邊,楚複深總不能當面問他考慮得怎樣,而且就算他說了好,他也一時半會兒見不到他。
趙馳開始考慮要不要再接幾個廣告延遲一下回來的時間,一直到下個月陳導的劇開拍,他再進去劇組,這樣楚複深也找不着他人。
趙馳想來想去覺得辦法總比困難多,于是選擇放寬了心,打開遊戲。
楚複深到了公司。
張淮海跟着他進了辦公室,将手頭上的文件放在桌上:“楚總,等下九點半有個會,下午……”
不等他把話說完,楚複深擡手打斷:“我問你一個問題。”
張淮海愣了下,楚複深擰眉看着他:“你和你的伴侶結婚多久後開始解決你們的生理需求?”
張淮海:“……”
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詢問:“楚總你剛剛問了什麼?”
楚複深:“你和你的伴侶結婚多久後開始幫彼此解決你們各自的生理需求?”
這次他問得更清楚,張淮海卻覺得自己的耳朵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