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檐關上門,溫北剛結束一輪遊戲嗦着酸辣粉。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他随口道。
蘇知檐換了衣服去洗手間洗漱,“去看球賽了。”
“什麼?!”
驚天一聲響差點炸破蘇知檐的耳膜。
他放下發帶,想要躲開溫北伸過來的魔爪,避免被唾沫噴一臉。
“你竟然背着我去看比賽!”溫北欲哭無淚,瘋狂晃着蘇知檐,“快告訴我線下看感覺怎樣!!是不是特别爽特别帶勁!!”
蘇知檐頭都要被晃暈了,“是是是。”
“以後有機會再帶你,這次是我朋友因為臨時去不成把票送我了。”
“你怎麼突然對球賽感興趣?”溫北一秒收斂,做思考狀,“你是一個人去的嗎?”
“和沈年璟。”蘇知檐把牙膏放下。
“?????”溫北瞪大眼睛,嘴巴像吞了雞蛋一樣,看看蘇知檐,又移開目光,再看看蘇知檐。
“腫麼了?”蘇知檐還在刷牙,口齒不清。
但他看着溫北那副樣子就知道他肚子裡沒憋好水。
“哈哈……哈哈哈哈哈。”溫北忽然笑起來。
笑得很癫狂。
蘇知檐:“……”
他轉過身漱口,沒再理那個瘋子。
等他洗漱完,溫北一臉壞笑看着他,“蘇知檐,你現在真是做什麼都和沈年璟一起啊。”
“……下次再看比賽肯定帶你。”蘇知檐簡直受不了溫北意味不明的目光,“要不你這次生日我幹脆請你看比賽,你覺得怎樣?”
“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搖頭否定,然後莫名其妙來了句,“恭喜啊。”
蘇知檐:“?”
溫北卻沒再多說,轉過身進了洗手間,大聲感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有病。”蘇知檐短評。
不過有一點溫北說對了。
他現在的确做什麼都和沈年璟一起,像已經習慣了一樣。
就連這次看比賽也是。
難道二十一天養成一個習慣這個結論真的是科學的?
不過這樣挺好,至少他不像“尾随犯”了。
-
十月之後下了幾場雨,氣溫迅速降下來,有了秋天的實感。
周四晚上,蘇知檐關了電腦,把杯子裡剩下的溫水一口氣喝完。
“今天走這麼早?”
對面同院的朋友見他開始收拾背包,十分詫異。
“昂。”蘇知檐拉上外套拉鍊,把衛衣帽子戴上,“有點頭暈,想回去趕緊睡覺。”
“我就說你穿太薄了吧。”
“走了啊。”蘇知檐拿上背包。
“嗯,拜拜。”
蘇知檐走出圖書館,站在門口思考是掃輛車回寝室樓還是步行。
步行太慢,騎車的話……有點冷。
他真是後悔早上沒聽老媽發來的囑咐,多穿點衣服。關鍵是他寝室衣櫃裡沒幾件厚衣服或者外套,以前都是要麼去商場或者網上買要麼直接回家拿。
“同學你好。”
蘇知檐回頭。
身型高大的男生笑着走過來,風衣衣擺随之晃動。
“有事?”蘇知檐道。
“看來你學習真的很認真,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男生微笑,“這幾天在圖書館我就坐在你斜對面,我叫謝啟舫,大三,信息工程學院的。”
“哦。”蘇知檐點頭。
謝啟舫看上去是個很精緻的人,劉海做了完美的三七分,身上還若無若無飄來清冽的氣息。
“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嗎?我明年就要準備考研,但一點自律性都沒有。”
“好想被認真自律的人帶一帶啊。”他笑道。
他語氣很真誠,但笑容給人一種随意的感覺。
蘇知檐轉過頭,“考研自己都不自律的話,找别人帶也沒用。”
謝啟舫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詫異一下後又笑了。
笑屁啊。蘇知檐有些煩。
他生來眸色清淡,睫毛烏黑綿密,皮膚白皙,皮相很是優越,加上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沉默地站在門口時和秋景完美融為一體,很是令人賞心悅目。
蘇知檐小時候由于長得好經常被同齡的女孩子邀請一起玩遊戲,等他慢慢長大又收到過很多封精緻用心的情書,到了高中以後甚至還有男生來向他表白。
所以他看出來謝啟舫大概是想搭讪。
不過雖然他剛剛那句話有拒絕的意思在,但也确實是他的心裡話。
這個人搭讪的方式,他看不上。
“好吧,那我先自己努努力。”謝啟舫嗓音很溫和,半點沒被蘇知檐的态度影響,“到時候請不要再拒絕我了。”
蘇知檐慢悠悠看他,“我沒有任何理由接受你的交友請求。”
謝啟舫有些驚訝,“你不考研嗎?”
他看蘇知檐那麼認真學習,應該會是備戰考研的同學才對。
“不考。”蘇知檐搖搖頭。
謝啟舫依舊帶着笑意,“沒事,我……”
“我保研。”
“……”
謝啟舫沒說出口的話憋進嘴裡。
蘇知檐這一會兒也思考清楚了,他要騎車。
冷就冷吧,總比在路上被人攔下來講廢話強。
“那我們有緣再見了,學霸同學。”謝啟舫目送他騎車離開。
“蘇——知——檐——”
背後由遠而近傳來呼喚。
蘇知檐騎慢了點,等朋友騎車追上,“你不是要等到閉館才走嗎,怎麼也這個時候就出來了?”
王耀喘口氣,“你一走,我就不想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