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沈年璟家在哪裡嗎?”
蘇知檐冷着臉問。
溫北一口水噴出來,被嗆着咳嗽起來,“咳、咳!你要去他家找他?”
蘇知檐默默把床鋪挂袋裡的餐巾紙扔下去,“嗯。”
溫北:“……”
他目瞪口呆被餐巾紙砸了一臉。
這叫沒吵架?
“我雖然不知道,但導員應該知道。”他擦了擦下巴,觀察蘇知檐的神色,“可是你去問導員也很奇怪啊,而且她不會告訴你的,輔導員有保護同學隐私的職責。”
蘇知檐靠在床上懶洋洋道:“那你先給沈年璟打個電話,看他理不理你。”
他昨天甚至借他一個不太熟悉的朋友之手去聯系了沈年璟,一樣無果。
現在除非天大的事,不然根本沒法把他從家裡面薅出來。
與其坐等他出來,不如直接去。
溫北将信将疑給沈年璟發了個語音通話。
一分鐘後,通話被自動挂斷。
溫北差點驚掉下巴,話音都顫顫巍巍的,“蘇、蘇知檐。”
“嗯?”蘇知檐抛着手裡的娃娃,瞥眼看他。
“沈年璟不會出事了吧。”
溫北腦子裡東想西想,狠狠哆嗦了幾下,表情驚恐道,“他說家裡有事,可他家裡……按理說不會有什麼大事。”
溫北嗓音顫抖,“出事的隻可能是他。”
溫北眼睛驚恐地瞪大,上下嘴唇忍不住發顫,活見鬼了一樣。
蘇知檐蹙了下眉,“什麼意思?”
他以為沈年璟隻是因為商場裡那兩個人的出現才消失不見的,但看溫北這樣說,似乎裡面還有隐情?
“他之前是因為父親去世休學了一年,這件事我還是在和他打球時無意間問了一句才知道的。”
“如果是他媽媽或者弟弟出事,他肯定不止請假三天,所以隻可能是他自己!”
蘇知檐腦中轟得一聲,想起之前在食堂他倆遇上方裕,那啥比吧嗒吧嗒說了一堆破話,當時他隻覺得他對他人隐私有着窺私欲,一點邊界感都沒有。
現在……
蘇知檐勾起唇角,發出一聲冷笑。
他當時就應該把方裕的名聲搞得再臭一點,現在僅僅是在學院裡被人冷嘲熱諷地唾罵排斥真是夠給他臉了。
溫北說完這句話,看見蘇知檐一臉冷意,又是一哆嗦,“你、你這表情,有種沈年璟出事是你幹的的感覺。”
蘇知檐:“……”
什麼東西!現在是法治社會,已經全面小康的社會主義新時代!
不受法律管束個人行為的也隻有鬼了吧!
“應該沒你想得那麼吓人。”他摁住玩偶的頭思索了下,“他自己出事五天時間也……不夠用吧。”
“可能隻是心情不好。”他道。
嘴上安慰着溫北,蘇知檐自己的心卻沉下去了。
他揪着手裡的兔子耳朵,心裡有股自己也說不上來的沉重和煩躁。
他以為沈年璟從小就是單親家庭,沒想到……
晚上關燈後,蘇知檐躲在被子裡點開和沈年璟的聊天記錄。
上面連着十幾條他這幾天發過去的消息。
手機的微弱亮光映在他臉上,他抿了抿嘴,打字。
【S:掉線至于掉這麼多天嗎?】
【S:探頭.jpg】
等了十分鐘,對面還是沒回。
蘇知檐心一橫,眼一閉。
不管了!夢裡見吧啥比!
但是煩歸煩,人還是要找的。
蘇知檐醒來後感覺自己眼皮沉得能去當秤砣了,要是再不和沈年璟見一面,恐怕他在沈年璟出事前就要猝死。
“你幹嘛這麼執着要去找他啊,周一不就能見到了嗎。”溫北看他一臉倦意還要執意出門,有些不理解。
“有些事情我需要給他解釋一下。”蘇知檐單手握着牛奶瓶,有氣無力地往身上套外套。
“輔導員真給你說他家在哪了?”
蘇知檐皺眉,一臉發愁,“沒有,我沒去問。”
“那你——”溫北扒着床欄,眼神滿是不解。
“他家不是住得不遠嗎,我大概知道是什麼方向。”
他們之前晨跑時見沈年璟從那個方向走來過,他說家離那裡大概兩公裡遠,蘇知檐直接鎖定了兩個小區。
“然後呢,挨家挨戶找?”溫北懷疑自己一定是還沒睡醒。
蘇知檐怎麼會幹這麼沒腦子的事情???
“當然不是,”蘇知檐舉起手機,上面是他和沈年璟的聊天頁面。
“我打算離他們家小區近兩百米,就發個定位,一直發到他有動靜為止。”
他做事一向講邏輯認效率,這種沒腦子的行為也就詐一詐沈年璟看他會不會信了,不過從他的角度來看蘇知檐肯定是穩穩拿捏他的家庭住址不然不會像這樣直接上門的。
溫北愣住了,半天沒說話,隻是對着屏幕驚訝地張着嘴,恨不能塞下一整個燈泡。
蘇知檐舉着手機,“怎麼了?”
溫北欲言又止地看着蘇知檐,“你……确定和他沒談?”
怎麼又扯到這個話題了!!
蘇知檐忍不住翻白眼,實實在在感覺到了無語。
“你認為談了那就——”他收回手機,目光随意一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