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何甜發現了,肖玲也隻能點了點頭,“不知道什麼原因,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五、六歲的孩子。”
其實他平時看着挺正常的,肖玲說着他的優點,生活能自理,識字,也會數錢,又乖又貼心,是個好孩子。
“真的,他是一個很好的孩子。”
好孩子?
何甜看着前面杵在那猶如一根電線杆一樣的人,用手比劃了一下他的身高,咽了咽口水,說:“這麼大的孩子?”
表情誇張的讓肖玲很想笑。
她目光柔和地望向肖珏,“我從六歲以後一直都是一個人,他也是……”
低低的嗓音,未說出的話,卻讓何甜聽得莫名有些心酸,再看看肖珏那人畜無害的表情,唉,算了,隻要姐妹覺得好就行。
“你沒找到工作,現在家裡又多出一張嘴,有沒有想過怎麼辦?”何甜問。
“不瞞你說,我們倆這幾天在賣草編動物,喏,就是他手裡的那些。”肖玲下巴朝肖珏那擡了擡,繼續說,“我想好了,不準備找工作了,準備以後賣草編手工藝品。”
真巧,何甜沒想到她已經在賣了,來時還想着如何說服她,自己創業,現在這樣都不用勸了,高興地裂開了嘴,“是的,簡曆投了那麼多,被人挑來挑去,到現在還沒有結果,與其受那份窩囊氣,還不如自己幹。”
肖玲:“……”
姐麼,說話能不能别這麼直接,如果是不了解你的人,還以為你是在埋汰人。
“再說,你的草編小狗編得真好,我隻是稍微問了問周圍的朋友,就一下子全都賣出去了,一隻三十,給,十隻三百元。”
肖玲這時才明白她之前為什麼要遞給她三百元錢,尋思着一隻草編小狗能賣這麼貴,她那些朋友也是看在何甜的面子上吧,看着她手裡的三張百元大鈔,她就抽出兩張,“你幫我賣掉的,這張算你的傭金。”
何甜被肖玲這一手整蒙了,傭金?誰家傭金這麼高,一下抽走三分之一,她怪叫起來,死活不願意收這一百元,“我還是不是你的朋友了,就這麼看不起我?”
在何甜的堅持下,肖玲隻好收起這一百元,心裡尋思着以後找個機會再謝。
這一幕自然也被肖珏收入眼底,沒人注意到他眼中的變化,再看向何甜已不再是之前的厭惡。
“肖玲,我支持你們賣草編手工藝品,真的,這種老手藝會越來越受人們喜歡,未來的前景也很廣,而且你們也可以将草編文化推到國外……”
“打住,打住,還國外呢,我們現在就遇到麻煩了。”肖玲被何甜的壯志豪言驚到了,她擡手連忙阻止了她的天馬行空,剛剛她還被城管追呢,說起擴大銷售,哪有那麼容易。
與她的消極不同,何甜則非常樂觀,重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創業之初總是艱難的,咬咬牙,挺過去,前方就是康莊大道了。”
不信邪的何甜表示為了支持她們的創業,明天星期六,剛好她不用上班,準備和她一起去賣草編小狗、草編蜻蜓和草編蝴蝶,她就不信憑她的三寸不爛之舌,不能将這些個東西統統推銷出去。
盡管肖玲心裡還存有對城管的忌憚,但是她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不擺小攤,難道立馬去租個店?就是想這麼幹,她一時半會兒也掏不出這個錢呀。
于是兩人一合計,約好明天上午一起去賣草編動物,時間地點談妥後,便分别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肖玲盤算着明天的事情,肖珏靜靜跟在她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地走着。
走到一個路口,等紅綠燈時,一股霸道的燒雞香味鑽入鼻中,肖珏鼻翼動了動,轉頭朝香味飄來的方向看去,一家燒雞店,通過櫥窗可以看到挂在窗邊櫃台上的燒雞,一隻隻金黃色、油光發亮的燒雞,好肥美的樣子。
咕咚,肖珏的喉嚨滾動了幾下。
這時,路口的綠燈亮了,肖玲往前走時,覺察到身後的肖珏沒有跟上,她疑惑的回頭,就看到肖珏直愣愣地站在那,盯着旁邊的燒雞店,準确地說是盯着店裡的燒雞。
即使距離燒雞店有五六十米,肖玲也聞到了燒雞獨特的香味,确實挺香。
肖珏回過頭,剛好對上姐姐的視線,他臉‘轟’的紅了起來,姐姐不會覺得他是個饞鬼吧。
這個認知讓他幾乎擡不起頭,他覺得很不好意思。
“走,咱們去買燒雞。”肖玲走了回來。
“姐姐,我不是很想吃燒雞。”
“走啦,我想去燒雞。”肖玲二話不說,拉着肖珏往燒雞店走去。
燒雞店的櫥窗上貼着價格表:一隻燒雞四十元,相當于四隻草編蜻蜓,想到姐姐為編草編動物手指都磨破了皮,肖珏就霎時沒了想吃的欲望,勾起姐姐的手就準備走人。
“老闆,給我來半隻。”肖玲拉住他,笑着說。
她知道肖珏不是不想吃,而是嫌太貴,就說:“我也很久沒吃過燒雞了,想嘗嘗味,咱們今天不是賺到錢了,就當慶祝一下。”
回到家,肖玲自己洗了手,又叫肖珏也洗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