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過年還早,這不年不節的,怎麼全回來了?問上溪村的人,一個個都裝傻,嘴比河蚌還緊,一丁點内幕都不透,直到過年,其他村終于知道了原因,原來上溪村一直憋着大招,當然這是後話。
七十一萬的草編小狗才發出去,緊接着便是八十萬的草編蝴蝶,這實在是太好了,村裡人都忙忙碌碌,時間都用在趕工上,吵架拌嘴那是絕對不會出現,大家心裡都門清,有那時間,可以多編出幾隻蝴蝶,多賺幾十元錢,看,打口水仗的時間一下就被衡量成金錢,這誰還會浪費時間。
村裡人生活一下變得更有奔頭,村長這幾天樂的嘴都合不攏。
“李嬸在嗎?”
“不在。”村長随口回答,等他反應過來,看清來人,臉上堆滿笑容,态度異常和藹,壓着嗓子問,“肖弟弟,怎麼了?找李嬸有什麼事?她不在,我也可以幫忙。”
村長怎麼了,笑成這樣,醜死了,之前他都是唬着一張臉,現在這樣,肖珏很不習慣。
不知道肖珏的内心想法,村長還繼續努力谄笑,在村長眼裡,他現在就是一尊閃閃發光的财神,試問面對财神,誰不谄媚,誰能忍住不捧他的臭腳。
“這事沒法和你說,李嬸在哪?我有急事找她。”
對着肖珏一張臭臉,村長仍然好脾氣地說:“好好,不和我說,沒關系,她在大禮堂,和大家一起編織……”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肖珏一陣風似地刮走了,“這麼急,看着像出了什麼大事,能讓他這麼焦急的莫過于肖玲,不行,我得跟着去看看,可别真出什麼事。”
肖珏沖到大禮堂,找到李嬸,“李嬸,麻煩您去我家一趟。”
“出什麼事了?”李秀萍看到肖珏吓了一跳,深秋時節,他額頭卻泛着一層薄汗,連他出門必戴的帽子口罩都沒戴,這肯定出事了,李嬸不由緊張起來,那顆心被一隻無形的手提了起來。
現在禮堂已經成為做草編手工藝品的工作間,村裡人編草編動物就在這編,編好了,直接交貨,并由專人登記數量。
肖珏一出現,瞬間抓住了大家的眼球,紛紛停下手裡的活,眼都不眨地望向他。
“我姐,我姐……”肖珏氣喘噓噓地說,“她說來大姨了,讓我來叫您。”
?李秀萍:“胡說,玲玲母親就沒姐姐,哪來的大姨。”
見李嬸沒動,肖珏一着急忘了肖玲交代的那句:悄悄和李嬸說。
一股腦倒豆子似的,“真的,我看到姐姐褲子上都是血,肚子疼得站都站不起來,問她怎麼回事,她就說來大姨了,讓我别管,我擔心出事,趕緊來找您。”
末了,還加一句:“我也沒看到大姨在哪?姐姐疼得臉都白了,不明白她為什麼還提大姨?”
對上肖珏那雙如孩童般的眼睛,李嬸愣怔。
‘噗’還是陳嫂最先反應過來,“弟妹,你還愣啥,玲玲怕是來月事了。”
“是這樣,”李嬸收回目光,“我過去看看,給她煮點紅糖姜水,她痛經。”
回到家,肖珏已經從李嬸那知道了原因,臉也紅得不行,眼都不敢看姐姐,将姐姐這麼私密的事宣揚的村裡人都知道,姐姐不會怪他吧,應該不會怪他吧?
當肖珏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大碗滿滿的紅糖姜水放到肖玲手裡時,肖玲:“……”
那張蹙着眉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層紅暈,眼神閃爍,很不好意思地接過那碗紅糖姜水,“謝謝。”
“李嬸剛剛教我的,你快喝喝看,嘗嘗好不好喝,我放了很多紅糖進去。”肖珏一臉獻寶的樣子。
從廚房出來的李嬸,剛擡腳走進肖玲的屋就聽到肖珏的話,她笑着點頭:“是呢,他讓我教他,說以後姐姐不舒服,他都要煮一碗給你喝。”可真是個貼心的好孩子。
肖玲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肖珏的這份關愛,如溫暖的陽光,讓她覺得肚子上的痛都沒之前那麼明顯了。
“你這孩子,痛經這麼嚴重怎麼不去醫院看看?”李嬸關心地問。
“醫生說很難治。”肖玲沒說之前去醫院看病,因為沒錢,她壓根沒治。
聽她這麼說,李嬸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半晌才說:“要不是那年為了救鐵柱,你也不會大冬天跳入水中,也不會落下這個毛病……”
肖玲坐在床上,挽過李秀萍的手,腦袋靠在她肩膀上,親昵地說:“大媽媽,别這麼說,我想任何人看到鐵柱掉河裡,都會跳下去救的,一個毛病換一條命,值。”
鐵柱是上溪村陳大爺家的孫子,那年冬天,五歲的鐵柱不知什麼原因竟然一個人跑到河邊,還掉進河裡,被肖玲看到,救了上來,那年,玲玲也才十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