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一身黑色休閑服,身形利落,他面無表情的把東西交給遊翡,撂下一句話:“想知道更多就問山白。”
遊翡疑惑地看着手上薄薄的牛皮紙袋。
這是什麼?
他直接沿着邊緣撕下一條,粗暴地扯開牛皮紙袋,發現是一張紙。
遊翡掀起一角,臉色陡然一變。
停滞片刻,他猛地轉身踏出屋子去找山白,可到了門口,想起了什麼,擡起的手輕輕落下。
咚咚咚——
敲門聲禮貌而又規律。
沒有回應,遊翡再次擡起手。
咚咚咚——
還是沒有回應,遊翡攥緊了拳頭。
“你在這做什麼?”
清冷的女聲從身後傳來,遊翡猛地回身,看了看山白,又看了看自己剛攥緊的拳頭,頭一次感到無措:“你聽我解釋……”
山白譏笑:“什麼事,快說。”
“我……”遊翡糾結了一下,終是開口到:“我想問問這個。”
他亮出剛剛被身體擋住的紙巾。
原來是這個。
山白揚起下巴:“進去說。”
遊翡低着身子擰開門把手,讓山白先進去,自己落在後邊,仔細把門關上。
人類有句名言:能屈能伸,方為丈夫。
是的,他今天就是個大丈夫。
山白也沒吊着他,說得很直白:“這張紙是我偶然所得,在中心的郊區地帶,一棟住滿了黑戶的樓裡發現的。”
時間過得可真快。
回憶起初來的那一天,恍惚過了好久。
“那。”
遊翡的眼底暗藏着情緒,有些不敢說出後半句話,“你有沒有見到她的屍體?”
山白反問他:“你在期待什麼呢,沒有屍體并不意味她還活着。”
回想起那間屋子的怪狀,山白繼續說道:“那間屋子,囤滿了食物,可卻沒有一滴水,而且,衣櫃裡有人體扭動的痕迹。”
遊翡懸着的心落了下去。
他明白山白的意思,囤滿食物證明屋主很有實力,不可能是因為實力不夠沒有找到水,尤其是,尤其是他們這一族非常需要水。
集團的武器層出不窮,如果說,是定向打擊,就說得通了。
灰都不剩。
直接蒸發了。
遊翡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抖動起來,視線模糊,惡心想吐。
在山白的視角,就是這隻人皮水母正在融化。
……
這是什麼情況?
跑到她房間來自殺嗎?
遊翡的人皮下面已經開始露出觸角,一隻,兩隻…四隻……
山白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她對遊翡沒有太大的善意,但也沒有惡意,這算是她真正意義上見到的第一個同類吧。
迫不得已,她隻好祭出自己才用過一次的浴缸。
山白嫌棄地扯着遊翡的頭發,拖到浴室扔進浴缸,用花灑直接對着他的腦袋直接放水。
水流被身體吸收,情況沒有好轉,反而讓觸手膨脹。
這不是好事。
如果現出原形,他會直接死掉。
山白不想讓他死在這裡,于是掰開嘴喂了他一滴血。
金色的血液帶着極強的生命力在遊翡的身體裡橫沖直撞,極其霸道地沖刷着他的細胞。
異變停止了。
觸手逐漸縮回去,恢複了人形。
可仍然昏迷。
山白“看”到屬于他的光點變得微弱,不過短時間内是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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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生很累,躺在床上卻久久不能入睡。
人到中年,已經沒有了年輕時的精力和抱負,他現在隻想安穩從秘海離開。
落葉歸根呐!
這一次去那邊,情況很不樂觀。
冥河水母大勢已去。
可話說回來,冥河水母死光了,秘海還能存在嗎?
柴鏡銘到底在想什麼。
聽說他現在不出門,誰也見不到。
這般陰狠毒辣之人,是永遠不可能放棄的,隻可能是在醞釀更大的陰謀。
還有那個山白,身份可疑,動機可疑。
張生想的複雜,他認為有人假冒柴鏡銘的女兒,利用這個身份去謀利。
再或者,這是柴鏡銘想出來的新招數。
不錯,一定是這樣。
山白是柴鏡銘的分身,來搞事的。
突然。
一陣奇異鈴聲響起,張生猛的坐起來。
想什麼來什麼。
集團那邊來信了。
在床頭櫃的第一個抽屜裡面,放着與集團的聯絡通訊工具。
一張皮制的卷軸,挂了一個鈴铛。
平時無論怎麼晃動,鈴铛都不會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