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當時還有他不知道的隐秘?
确實有,但不是他想的那樣。
山白打開水龍頭,源源不斷的水流沿着手指被吸入到身體裡面,得到滋養的頭發暴漲至腳踝,露出額間的金色正三角。
衆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山白關掉水龍頭,随手捏了幾個小水球扔到他們面前。
小四幾人手忙腳亂的接住,有點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手裡的透明水球。
軟軟的,外面沒有任何覆蓋,手指可以輕易地戳進去,可無論怎麼晃動,水球就是不散。
張生認為自己嚴重錯估了山白。
好在趕在了前頭。
天賜良機啊!
冷靜下來之後張生又想到一個問題:“你是從外面進來的?”
“是。”山白沒有否認,“剛來這就碰上了黑戶一鍋端。”
這個回答讓張生掩蓋不住激動。
秘海要變天了。
張生緊緊地注視着山白:“請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把這裡的一切都梳理好放到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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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在追逐權力的道路上,上位者要學的是如何用人。
根據時間、地點、事件去靈活變動的安排,不偏信一方。
制衡才會長久。
山白想要以船錨屋為切入點,把這邊和那邊的界限攪渾,重新瓜分。
事情匆匆,一件趕着一件。
分開前張生告訴她,花蝶會來找她,一切處置随她心意。
山白回到房間,等着。
她打開門,就看見一個人影背着窗戶站立,聞聲轉過頭來。
山白腳步頓住,立在那不動。
對方一步步走過來,雙手穿過她的腰側把門關上,順勢将山白壓在門上。
溫熱的呼吸聲吐在耳側:“我好想你。”
山白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臉頰,落在胸前,輕點着那裡道:“這不是術魁大人麼。”
術魁,蜀葵,江遲。
江遲溫柔地攬住山白,腦袋在她的脖頸蹭來蹭去:“我真的好想你,你想不想我啊。”
在外面看着挺唬人,到了山白面前,江遲還是那個愛撒嬌的模樣。
山白推開他的頭,手指鉗住他的下巴,左右打量。
成熟了。
少年褪去了稚嫩,介于青澀和成熟之間。
眉眼還是老樣子,可總覺得哪裡有了變化。
“你倒是厲害,都當上監察員了。”
若是江遲有尾巴,現在一定翹得很高。
他眼底露出幾分得意,嘴角上揚,他喜歡聽山白誇他。
這是第一次,他們兩個人分開這麼久,不止江遲,連山白都有些不習慣。
真是個可怕的習慣。
明明才認識沒多久。
江遲挽起山白的左手,手腕上的一對镯子用布條裹住了。
他低下頭認真地解開打結的地方,一圈一圈地繞開布條,露出原本模樣。
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對淡粉色的镯子,玲珑剔透。
人與镯子,交相輝映。
江遲沒忍住,親了手背一口。
擡起頭之後,江遲的目光落在山白的臉上,嘴裡不依不饒:“你還沒有說想不想我呢?”
真是執着。
連山白自己都沒意識到,她不想讓江遲失望,
“嗯,想你。”
聽到滿意的回答,江遲興奮地收緊雙臂,身體不由自主的低下去。
就在這時。
腳步聲由遠及近,
叩叩叩——
“是白小姐嗎?我是集團來的監察員,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情,請問方便嗎?”
是花蝶的聲音。
江遲皺起眉頭,臉色很不爽。
“誰,誰在敲門?”遊翡踉踉跄跄地從浴室走出來,神志還不是很清醒。
江遲更不爽了,為什麼裡屋會有個男人?
更氣的是,他的注意力都在山白身上,竟然沒有提前發現。
山白莫名心虛。
情緒一閃而過,就被她扼殺掉。
心虛?
她為什麼要心虛?
在與江遲的關系中,她才是主位。
話是這麼說,頭一次遇到這種狗血劇場,山白還是決定輕拿輕放。
“這是隻水母。”山白指着遊翡介紹,“外邊的是你同事,你認識的。”
江遲内心敏感,馬上領悟了山白的意思。
他垂下雙手,偏過頭站到一旁,不給山白增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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