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家的大門上了鎖,很顯然人已經離開了杭州。一時間,靈兒竟不知所措。想到曾經見過一面的小孩子吳邪,她決定去河坊街的吳山居看看,雖然能找到線索的可能性極低,總好過坐以待斃。
還沒接近吳山居的大門,身後不知是誰,連捂帶扛,給她弄到西湖邊上才放下來。
那位綁人的連連道歉:“靈姑娘,得罪了,你怎麼回來了?”
靈兒見綁她的是平日幫瞎子打雜的夥計,一頭霧水,直言道:“你幹什麼呢?”
“靈姑娘,黑爺讓我盯着吳家呢!”
說到瞎子,靈兒迫不及待就問:“瞎子人呢?”
“黑爺下西沙找你和張爺去了。”夥計也是一臉懵逼樣,繼續補充說明,“一周前,道上傳來風聲,說西沙考古的人出事了。黑爺一知道消息,收拾東西就去找你們了。”
“一周前?”靈兒大驚,“今天幾号了?”
“10月10号。”
聽到夥計的回答,靈兒才意識到事情竟然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原以為從下墓到現在也就最多三四天的樣子。她盤算了一下,下海的日子就在一周前,他們在墓裡呆的時間最多一天,也就是說幾乎就在他們被人帶出來後消息就放出來了。
“誰放出來的消息?”
夥計皺眉,“不知道啊!”
靈兒歎了口氣,手指吳山居的方向,“有什麼異常嗎?”
“沒有。一直是一家三口,沒見其他什麼人。”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聯系上瞎子?”
夥計無奈搖頭,見靈兒一臉失落,又連忙安慰道:“靈姑娘,你先回家吧,我在這盯着,黑爺要是回來我立馬通知他讓他找你。”
“嗯。好。”
空蕩蕩的家裡看似和平日并無不同,但處處籠罩着無力感,靈兒屢次調整思緒進入冥想狀态去感應張起靈的位置,但腦海裡一次又一次的漆黑一片終于讓她眼淚決堤。
“靈兒!”
瞎子總算回來了!就在當晚。他推開門就急沖沖往屋裡跑。
靈兒一看見瞎子,一句“小哥出事了”還沒說明白,擦幹了不久的眼淚就像洪水一樣流淌。
瞎子拍着靈兒的肩,一邊安慰一邊摁她坐下,“啞巴張的身手,沒人動得了他!”
靈兒一邊撸袖子擦眼淚一邊點頭,冷靜下來将所有的事情有條不紊地告訴了瞎子。
瞎子陷入了沉思,良久,他開口道:“這麼說來,迷暈你們的很有可能就是吳三省或者謝雲。”
“小哥說吳三省可能已經死了。”
瞎子抿了抿嘴唇,“先不管那個人是不是吳三省,但可以肯定一點。”
“什麼?”
“你想,從西沙海底把這麼多人帶出來,還運送到青海一帶,這說明背後不是一個人的力量,至少是一個組織。而這個組織,還将啞巴張和你們分開了。這同時也說明,他們的目标是啞巴張。”
“那他們為什麼要把我們也帶出來呢?直接帶走小哥不就完了?”
瞎子難得神情嚴肅,“除非,你們也有什麼用處。”
“你這麼說,那他們抓小哥有什麼用?”
二人分析到此,突然恍然大悟,抓小哥,隻能有一個目的:長生!
“我就說,和九門人下地,沒有什麼好結果!他們簡直壞透了。”靈兒氣憤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瞎子把靈兒重新摁坐回沙發上,“和你們一起下地的幾個人很有可能也是被利用了。你們下西沙後,我一直盯着九門的動向。西沙出事的消息放出來後,霍家立刻派人下海找人,我跟着霍家到墓裡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了。”
“這個放消息的人到底是誰?”
瞎子呼了口氣,搖頭,咂咂嘴,道:“如果說這個組織的目标是把所有人帶走,就不會放消息出來。放消息出來,就是希望九門去救人。這很矛盾。”
“會不會是不小心走漏的風聲?”
“不可能。”瞎子語氣堅定,“這個計劃很嚴密,背後出手的人也很謹慎,不會連個消息都封鎖不了。”
“那九門裡,隻有霍家去救人了嗎?”
“對。”瞎子喝了口水,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疊照片放在茶幾上。他将照片一一排開,挑出了陳李霍吳解齊這六家。
靈兒一邊看照片一邊聽瞎子分析。
“陳文錦,陳皮阿四的女兒。但這老家夥也不怎麼認這個女兒,這個人在道上心狠手辣出了名的,女兒丢了不算什麼。李四地,半截李的後人。不過九門被清洗後李家唯一後人隻有李四地,基本算不存在了。”
“解連環死了,解家人也沒什麼動作?”
“解九爺行事謹慎,估計有動作也是暗中行動。況且,解連環死沒死根本不好說。按你的說法,當時檢查屍體的是吳三省,所以隻有吳三省才知道解連環真正的下落。至于你們看到的血字,其實,說明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