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車開到了二道白河。陳皮阿四的三個夥計弄來了一些裝備。
胖子一看,傻眼了,抓起幾包衛生巾丢給靈兒,“八成那老頭看你是個女同志,這一趟上山時間長,給你準備的。”
靈兒臉上挂着無奈的笑容。幾個人看着袋子裡的其他東西,也搞不清楚陳皮阿四的用意。其中一個叫華和尚的夥計也不向他們解釋,隻叫他們放心跟着就是。
雖然搞不明白,但吳邪還是将東西分裝給張起靈他們三人。一路走走停停,四天後,車開到了橫山林區比較靠裡的營山村,村裡沒有招待所,村支書安排他們在一間守林人臨時住的空房子裡暫時安頓下來,屋子就一個通間。
呼噜聲此起彼伏,靈兒睡不着。翻了個身,就見身邊的張起靈也睜開了眼睛。
靈兒輕聲笑道:“年紀大了,覺少?”
“嗯。”
玻璃窗外,月色如水。靈兒望了一眼,從睡袋裡爬起來,“出去走走?”
“好。”
二人小心翼翼,避免踩到吳邪和胖子。張起靈把睡袋拿在了手裡,顯然已經做好了在外面找地方休息的準備。
這會還是冬天,深夜的風卷着寒涼。村子裡有人家養狗,遠處時不時響起幾聲狗吠,悠遠甯靜。二人找了個避風的地方,裹着睡袋。靈兒還沒嘟囔幾句,就睡了過去。
天微亮,呼呼大睡的胖子被身旁的吳邪一把搖醒。
“胖子,别睡了,清河和小哥不見了。”
胖子睜着迷糊的雙眼看了一眼身邊的空位置,睡意朦胧,哈欠連天。
吳邪有些着急,披上衣服爬起來,驚訝道:“陳皮那老東西也不見了。”
胖子連忙拍了一把吳邪,“小聲點,别把其他人吵醒了。”說着也爬了起來,拉起吳邪就往外走。
二人沖出門去,就見陳皮阿四背着手站在門外不遠處。他雖年紀大了,但十分警覺,轉身就對上了胖子和吳邪的視線。
吳邪被陳皮的眼神吓了一跳,腦海裡盤旋着潘子給他講的故事,不禁心裡直打鼓,懷疑靈兒和小哥被陳皮害了。支吾道:“四……四阿公,您不多睡會兒?”
“老爺子,起挺早哈!”胖子看起來就正常得多,心不驚肉不跳的,又道:“年紀大了,就是覺能少些。我們哥兒倆尿急,找個地兒解決一下。”
胖子說着拉上吳邪就往一邊去。
“胖子,你說清河和小哥是不是被這老東西害了?”
“你不想想小哥兒什麼身手?能把媳婦兒帶起來下鬥,哪那麼容易就遇害?你是不是沒睡醒?”
“那他兩上哪兒去了?”
“胖爺我怎麼知道?小哥兒是失蹤專業戶,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指不定過會兒就自己回來了。”
聽了胖子的話,吳邪還是一臉擔憂。
“行了行了,趕緊找個地兒,胖爺我得解決一下人生三急之前兩急,再憋下去,老子膀胱都要炸了。”
胖子跑到一個土坯子後面,剛解開褲腰帶,就看見張起靈靠坐在角落裡。他人已經醒了,身邊的靈兒還在睡着。
吳邪沖進來,見狀,一臉興奮,“小哥!你們怎麼在這兒?我和胖子正找你們呢。”
胖子提上褲腰帶,壞笑道:“小哥兒,昨晚跑這兒,是辦事兒來了啊。”
張起靈看着他兩沒有說話,隻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兩安靜些。兩人會意點頭,胖子被尿憋壞了,轉身就跑進了小樹林。吳邪笑了笑,也跟了去。
“天真,胖爺沒說錯吧!小哥兒帶着媳婦兒,啥事沒有。你看看,昨晚背着咱們哥兒倆花前月下來了。”
吳邪一邊撒尿一邊道:“你别胡說八道了。”
“我哪裡胡說八道了,你又不是沒看見。你别看小哥兒平時一臉不問世事的樣子,他也是個男人。要換胖爺我,有媳婦在身邊,我……”
吳邪打斷了胖子,“你他媽少說兩句沒人拿你當啞巴!”
胖子提上褲子,趁吳邪不注意,拿手揙了揙吳邪的衣服,“你沒談過戀愛,你不知道。”
吳邪大怒,“死胖子,惡不惡心啊你!”
“小三爺!”潘子出來找吳邪,語氣有些着急。
吳邪和胖子連忙趕回去,靈兒和小哥正坐在一邊吃東西。大家簡單吃過早飯,在村裡租了馬。村裡有個叫順子的,是朝鮮族的退伍兵。聽說他們要進山,順子收了錢,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做向導。
一夥人策馬前進,順着林子裡的人工山道一直往上走,約摸四個小時後,前方出現了一個美麗的湖泊。本就是打着旅遊的旗号來的,為了不引起順子的懷疑,幾個人便下馬來裝模作樣地走上幾步。
靈兒正好帶了相機,“給你們三拍個照,站好。”
吳邪龇着牙站在中間,兩手搭在張起靈和胖子的肩膀上。胖子喜笑顔開,張起靈面無表情。
“清河,來來來,你也來留個影兒。”胖子把相機從靈兒手裡奪了過來,遞給潘子,“潘爺給我們四個拍一張。”
潘子接了相機,說拍一張就拍一張。那張照片裡,吳邪和胖子還在互相拉扯,靈兒正擡頭去看小哥。四個人,隻有張起靈一個人不是糊的。
順着山道,順子帶領着衆人來到了以前的一個邊防哨所在點,已是傍晚,太陽的光芒照在阿蓋西湖的湖面上,呈現出一種和諧的美好。
胖子站在一邊,打起望遠鏡東張西望,突然驚訝,“阿甯的人也來了?”
靈兒連忙打起望遠鏡,順着胖子的視線看過去,就見下面的湖邊上有一夥人在搭帳篷,阿甯作為那裡面唯一一個女人,十分顯眼。
潘子有些心急,“咱們不能讓他們搶了先。”
吳邪擔心吳三省,“三叔不會已經被他們綁起來了吧,怎麼沒看見他?”
“不會的。”靈兒拍了拍吳邪,“你三叔不會這麼容易出事的。況且,有瞎子在,阿甯他們也不能輕易得手。”
“那臭瞎子?”吳邪一臉不可置否的樣子看着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