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看着靈兒,一語不發。
靈兒抿了抿嘴,也不多問,拉着他的手跟着胖子和吳邪往前走。她走在他的前面,黃沙漫天,一望無際的沙漠比來時更添荒涼空蕩!
沙漠裡的溫度越來越高,他們的食物和水都沒有了,四個人拴在一根繩子上,像行屍走肉一樣麻木地,茫茫的沙漠似乎沒有盡頭。不多時,走在最前面的吳邪第一個栽倒在地,緊接着胖子和靈兒也撐不住了,張起靈立刻将靈兒接入懷裡,自己也暈了過去。
靈兒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帳篷裡。下意識轉頭,就見小哥躺在身邊,額頭上敷着一塊濕毛巾。她連忙爬起來,掀開毛巾去摸小哥的額頭,很燙!她心中一緊,拉開張起靈的衣領,麒麟紋身明晃晃的。
“小哥……”靈兒鼻子一酸,埋頭吻他滾燙的額頭,心疼不已。
吳邪正掀開帳篷的簾子進來。
“清河!”
靈兒直起身子。
吳邪走過來蹲下,“已經打了退燒針了,别擔心。”
靈兒哽咽着點頭,“吳邪,我們這是在哪兒?”
“紮西他們在雨林裡救了潘子,潘子見我們一直沒出來,帶着人又到處找,在沙漠裡發現了我們,這會就在沙漠邊緣。”
靈兒雖然問,卻沒認真聽吳邪的話,心系發着高燒的張起靈,冰涼的小手覆在張起靈的額頭上。
“打退燒針多久了?”
“半個小時了。”吳邪歎了口氣。
“給我個新的針管。”
吳邪不知道靈兒要幹什麼,但還是翻出了一個一次性針管遞給她。
靈兒撕開包裝袋,像之前一樣給張起靈放血退燒。
胖子端着煮好的熱粥掀簾子進來時,心急地放下粥就四處找塑料袋。
“死胖子,你在翻什麼?”
“等等等,清河,既然你給小哥放血了,别浪費了。”
吳邪一巴掌,“别鬧了!”
靈兒把針管放在一邊,埋頭輕吻小哥的額頭,見他的溫度有所下降,她才稍微放下心來,将他的食指含在嘴裡,為他愈合針管留下的小傷口。她擡起頭來的時候,吳邪和胖子才看見她流淚了。她别過頭去,自己擦幹了眼淚。
吳邪雖一肚子疑問,眼下也隻是連忙安慰,“别擔心,紮西他們明天會送我們到馬路上,我們找車先把小哥送去醫院。”
“嗯。”
胖子遞過粥,“快吃點補充體力。”
靈兒兀自喝了幾口就放下了碗,起身去打來溫水給張起靈擦臉和手。
三個人靜靜地坐在帳篷裡,吳邪終于按捺不住好奇問道:“清河,你們在那個隕玉裡到底經曆了什麼?文錦呢?”
了解吳邪的性格,靈兒也不再隐瞞,将隕玉裡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吳邪和胖子,不過關于小哥受刺激的部分,她隻說是張家的過往和隕石磁場共同作用的結果。
吳邪覺得有理有據,終于不再追問。
天微亮,紮西将他們送到了公路邊上,潘子攔了一輛卡車,他們坐在後面的貨箱裡,離開了這片沙漠。
回程的路上,張起靈依舊在靈兒懷裡昏睡,荒蕪之地上響起了胖子的歌聲:“攀登高峰望故鄉,黃沙萬裡長。何處傳來駝鈴聲,聲聲敲心坎……”
靈兒輕柔地撫摸着張起靈蒼白的臉,如果他隻是單純太累了睡着了該多好。
張起靈被送到了最近的醫院,在醫院裡,他又發燒了,輸液不管用,放血也不見退燒。幾個人心急如焚,連忙将張起靈轉到了北京的專科醫院。一番檢查查不出個所以然,醫院二話不說直接将人安排進了精神科。
“娘的,這都什麼垃圾醫院!”胖子罵罵咧咧地去辦住院手續。
為了穩住吳三省在長沙的盤口,潘子立刻回了長沙。瞎子和解雨臣聞聲趕往醫院,一夥人就近住在了解雨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