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好久不見。”衣着繁華男子款款進門,人如其名如一朵開得熱烈的洛陽牡丹,一颦一笑自帶萬種風情。
“好久不見,”崔暗梅看着他脖頸上紅痕,“母親其實沒有資格邀請你,要見我可以約在别處。”
“那可不行,”牡丹眉眼彎彎,“私下和小倌見面,名聲還要不要了?”
這裡沒有外人,牡丹沒必要維持頭牌的派頭,一屁股坐在崔暗梅的書桌上,語帶調侃“喲,這是給誰寫信?你的未婚妻主?”
崔暗梅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于是他明白,那就是了。
牡丹其實有些意外,明明是少年慕艾的歲數,崔暗梅本人的追求者也如過江之鲫,可整個人像是看破紅塵,對情愛之事反感異常,他其實一直擔心這是受到自己的影響。
如今見崔暗梅難得有不同尋常的反應,忍不住多嘴幾句:
“這侯府的二小姐,說起來也是有趣,奴家當時正在樓上看風景還是第一次見有到百雀樓跟前不進去,還和請客人吵起來的。”
崔暗梅眼睫微顫,想到謝炳煥信裡切切提到的“你會相信我嗎?”,如一把得到真正愛慕的鑰匙,本該丢去廢紙簍的紙團子丢歪。
他在牡丹戲谑的眼神中将廢紙團重新撿起,面不改色:“吵什麼呢。”
牡丹用雲雀團扇掩唇咯咯笑出聲,“家裡開酒館的李四要為謝小姐介紹幹淨的雛兒,謝小姐說既然覺得小倌很髒,為什麼要讓産生髒的地方存在,”
“李四反駁這是做慈善,為了讓咱們這些人能活下去,”
“呵呵,所以我說你這未來妻主有趣呢,謝小姐直接出錢要李四同她睡覺,把李四吓得屁滾尿流。”
“雖然女子大多好色薄情但也沒必要一棍子打死,但我瞅你這妻主還行,”牡丹見崔暗梅低頭不說話,幹脆接着開口,“她雖那方面不行,但工具用得不錯,樓裡的兄弟都說她憐香惜玉又出手大方,每次都搶着接客。”
崔暗梅表情淡淡,“我對這個不感興趣,你特意一趟有什麼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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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香,兩根香,三根香....”當第九炷香快要燃盡時,門外終于有小鳥啄門的動靜。
謝炳煥一時激動,把用煙灰做的畫抹花,但沒在意。
謝華知道她用鳥送信後,留下評價“成何體統”,卻沒有沒收她的鴿子,哪怕關禁閉也能使用。
窗戶從外面被人打開,謝炳煥小心翼翼捧過鴿子,在手心颠了颠,“奇怪,怎麼感覺變重了,明明天天都有運動。”
她從鴿子的爪子下取出信紙,打開一目十行,直到看見那句,“我相信謝小姐”才停下來。
“他信我。”謝炳煥喃喃出聲,緊接着整個屋子響起她興高采烈的呼聲,“他信我!他信我!”
謝炳煥有些呆愣,她其實沒想過會得到信任,畢竟她甚至連原因也沒說清,俗話說:一日小偷終身小偷,誰會相信一個前科累累的人?
可前科累累的人也有改過之心,哪怕纨绔如原主,也有犧牲自己換家族平安的時候。
謝炳煥滿堂蹦蹦跳跳。系統不知道自己宿主又犯什麼病,以為這是做任務的新方法,模拟出隻有謝炳煥看得見的藍球球本體,兩人一起蹦跳轉圈。
這一幕,被透過窗戶縫隙看孩子的謝華瞧見。
謝華:完了,孩子被關出病了,難道我太嚴格了。
大概見過昏迷不醒的謝炳煥,在謝華心中謝炳煥的形象無意識脆弱起來,渾然忘記謝燦以前經常被關禁閉關十天半個月。
謝炳煥沉浸在蒙受“天大”的冤屈被人無條件信任的餘韻中,不知道外面路過一隻反思教育方式的謝華。
在跟随宿主蹦蹦跳跳三圈後,系統意識到謝炳煥激動的理由,猶豫再三道:“宿主你該不會…”該不會愛上反派了吧?
也不是不行,反正你倆合法。
“我們一定會成為最好的盟友!”謝炳煥眼神堅定地像要入黨,“隻是,才見不到一面就這麼相信我,也太好騙了,”
“以後一定好好鍛煉他,不能讓他被不懷好意的人哄了!”
系統:......
我剛才要說什麼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