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各自被各自的仆人扶着,滿面潮紅,衣衫不整。初秋末期已經涼快,可他們卻幾乎被汗水濕透衣衫。
謝炳煥眯眼打量着下面這幅場景。
“真是慚愧,讓謝小姐...”見到這樣的龌龊事。崔暗梅話還沒說完,就聽謝炳煥道:
“他們不會在拉屎吧!”
崔暗梅:......
謝炳煥覺得自己猜得沒錯,仔細看兩人樣子,這不就是便秘後的狀态嗎,扭頭卻見崔暗梅眼神有些奇怪。
不...不會惡心到對方了吧。
謝炳煥紅着臉用更文明的詞重新說了一遍,“他們不會在出恭吧。”
豈料,崔暗梅非但沒有露出嫌棄之色,還彎了彎眼,用寒酥遞給他的宮廷團扇掩唇,“暗梅不是那種迂腐的文人。”
話雖沒說全,但謝炳煥明白這是不介意她說話粗俗的意思。
樓下,原本正在大門送客的崔母和忙着處理宴會後内務的韓氏急忙趕到現場。
見到這一幕,上了年紀的崔母差點氣暈過去,要不是崔驚人在她身旁接住她,說不定就硬邦邦倒地了。
崔母捂住胸口,對着被潑冷水剛剛有些清醒的金玉環控訴道:“我崔府以禮待人,但金小姐你居然對我兒子做出這等事情,如果不給個交代,今日就别想出我崔府的門!”
金玉環剛醒神就聽崔母威脅自己也來了脾氣,“什麼叫做對你兒子做了什麼?明明是他自己纏上來的,還抱着我的腰拉都拉不開!”
衆人聽聞此話具是議論紛紛,籲聲不斷。
韓氏淚如雨下,崔母則是被這污言穢語氣到失言,不斷被崔驚人順氣才緩過來。
謝炳煥此時也終于反應過來,他們是做了而不是拉了。
“謝小姐怎麼看,”一旁的崔暗梅冷不丁開口,“覺得我哥哥可憐嗎?”
她不明白崔暗梅問這話的意思,老實道:“可憐啊。”世間對男子嚴苛,不按照社會規則成婚前就失去貞潔的男子會被千婦所指,難容世間當然可憐。
除此之外,崔明鳴恐怕之後要和金玉環捆綁在一起。金玉環荒淫無道脾氣還不好,和她在一起的下場肉眼可見的不好。
“如果他是壞人呢,也可憐嗎?”崔暗梅追問。
“如果他是壞人應該交給律法處置,這和他現在的可憐不沖突。”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謝炳煥理所當然道。
話說出口,身邊半天沒有傳來回應,謝炳煥側過身隻見崔暗梅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自己。
她莫名心跳了一下,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問道:“那麼你呢,你傷心嗎?”
崔暗梅模樣仍舊溫和,但謝炳煥卻感覺他和以前有些不一樣。
他勾了勾唇:“我當然不傷心啊,哥哥和金小姐兩情相悅,很是般配。”
謝炳煥聞言松了口氣,原來如此,她就說崔暗梅怎麼怪怪的,果然是錯覺。
這時沉寂了一個下午的系統終于忍不住了:“你他爹的,濾鏡比十級美顔還厚啊,”
一被系統杠,謝炳煥就忍不住了,她環着手臂挑眉,“那你說說哪裡有問題?”
系統沉默。
它其實不太懂人情,硬要說大概是系統的直覺。
它覺得哪裡都有問題,可偏偏就是一個都說不出來!
“哼哼,”見系統半天打不出一個屁,謝炳煥有點得意,“不要随便懷疑自己的隊友知道嗎?團結才是力量。”組團打怪之前,團隊之間就相互質疑,怎麼能打得過boss?
樓上一片安甯,樓下的鬧劇還在繼續,連金家的祖父也被驚動,派了金玉環的姑姑過來處理此事。
此世的設定,男子吸入連理香動情之後會比女子更加沉溺。陷在情潮裡的崔明鳴在被灌了兩碗醒酒湯後終于回過神,清醒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嚎啕大哭。
一時間,一群人鬧做一團。
謝炳煥并沒有在樓上看很久,崔母不會容忍家醜持續暴露,很快就有仆人上來送客。
她也沒拒絕,乖乖地跟着仆人離開。
剛走幾步,謝炳煥突然想到什麼倏地回頭,而崔暗梅正禮貌地目送她離開。
“白梅公子,你的家人不會責怪你吧?”上次不就是崔明鳴犯錯,崔家人非得讓崔暗梅連坐,崔家人的偏心眼和不辨是非委實讓她不放心。
臨走還不忘關心盟友,她可真是個好搭檔。
崔暗梅看清謝炳煥眼睛内單純的關心,露出一個真實的笑容:“不用擔心我,出了事情不還有謝小姐嗎?”
他當然不會有事,就算崔明鳴像上次一樣沒有證據也要糾纏是崔暗梅害他,崔母不會怪他。崔家男兒的名聲已經被這次的事情壞了大半,崔母不會犧牲另一個即将嫁入侯府的兒子。
謝炳煥點點頭,放下心。沒錯,有她在絕對不會讓崔暗梅受欺負。就算她解決不了的事情還能搬出宋簪玉,宋簪玉解決不了的還能搬出謝華。
今日一大早去崔府,直到黃昏時刻謝炳煥才回家。
折騰整天,發生了不少事,她卻沒有立刻去休息,而是第一時間去看自己的草莓田。沒想到居然有驚喜。
被謝炳煥犁過一遍,土地上光秃秃許久,終于出現點點綠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