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進來涼飕飕的。”艾伯特夫人攏了攏披肩,“不會真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買辦擦了擦汗,“哎呀,您别擔心。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鬼怪呢,就算有,也早被大火燒死了。這已經是很優惠的售價了,您瞅瞅别處,沒有再好再便宜的了!”
法官作勢要帶妻子離開,買辦慌忙拽住了他的袖子,“先生,這個數,不能再低啦。”買辦的臉上露出了肉痛的神色,伸出了三根短胖的手指,“連帶上任屋主留下的東西,都一起給您。”
“您看如果沒問題的話,那就……”買辦迅速掏出準備已久的合同,用殷切的眼神注視着法官。
“行,成交。”艾伯特大手一揮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後面會有人付錢給你的。”在告别了買辦後,他貪婪地打量着即将到手的莊園,開始暢享坐擁豪宅的美好生活。
“親愛的,你剛剛有沒有看到一個小女孩跑過去,這房子不太對勁,我怕……”艾伯特夫人緊張地往丈夫懷裡靠了靠,他對小鳥依人這套十分受用,“鬼怪不存在的,剛剛不過是講價的手段罷了,今天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目送妻子進入房間後,艾伯特開始在豪宅裡漫無目的地閑逛,心想着女人家家就是少見多怪,就會自己吓自己。
可當艾伯特看到走廊裡的那些家族挂畫時,他的心情卻再也無法平靜下來——畫面中女主人的臉赫然變成了自己妻子的臉,而男主人他也很熟悉,就是死于海難的那位富商。“嘻嘻嘻~”小女孩的笑聲在偌大的廳堂裡回蕩。
“是誰,給我滾出來!”他無法判斷聲音來源于哪裡,因為小女孩似乎無處不在。抓不到罪魁禍首,他就隻好拿畫撒氣:“去死,去死,通通去死!”黑色的墨痕蓋住了畫上男人的臉,一幅、兩幅、三幅……待艾伯特毀掉了所有的畫時,他已經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
“爸爸媽媽永遠和我們在一起。”不知何時,小女孩居然跑進了畫裡。艾伯特看着她越咧越開的唇角,終于發出了尖銳的叫喊聲,他跌跌撞撞地跑向玄關,甚至連提醒妻子都沒顧上。
風雪模糊了他的視野,幸而小女孩并沒有追出來。“呼—有人嗎?救救我……”艾伯特看到一輛馬車自遠處駛來,眼裡又燃起了希望的光,“在這裡!”他激動地朝對面揮手,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看到。
馬車如願停在了他的面前。
“亞伯先生,我好害怕……”
“那我來吧,你在裡面呆好不要出來。”銀發男人安慰了幾句,随即拉開了簾子。
“這位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艾伯特的滿腔欣喜當場凝固,在簾子打開的那一刻,他再次看到了陰魂不散的小女孩。她的臉上完全沒有所說的害怕,反而是躍躍欲試的興奮——她在沖他笑。
“沒有……沒有,我不需要幫助,不需要。”
“亞伯先生,就是他嗚嗚……”女孩似乎害怕得哭了起來,但隻有艾伯特知道,她沉醉于貓抓老鼠的遊戲,想一點一點地折磨死他。
………………
遊戲中。
遊戲進行到現在,進度已過大半。然而令祁遇感到疑惑的是,截至目前,他仍未能找到關于自身角色——[亞伯]罪行的線索。
[無恥的訟棍]和其他人的角色形容詞都不同,勤勞的管家夫婦、敬業的警官、虔誠的貴婦……統統都是褒義詞,為何[亞伯]卻被稱為[無恥的訟棍]呢?
根據實際情況來看,[勤勞的管家夫婦]并不符合[勤勞]這一品質的描述,相反,他們通過協從犯罪的方式害死了雇主,試圖不勞而獲。那麼是否可以理解為:角色的真實性格品質與描述完全相反?[敬業]對應[失職],[虔誠]對應[亵渎]……
由此就可以推測到其他玩家所犯下的大緻罪行。但如果這個邏輯是正确的,[無恥]對應的就是[正直]或[高尚],尋找[亞伯]的罪行便難上加難。
此外,NPC對[亞伯]的态度也是個迷,安琪明面上是友好立場,但似乎有自己的目的;安吉爾和“該隐”來者不善,不明緣由。
場上目前還剩七人,分别是:記者斯洛絲、警長洛斯特、商人西格蒙、法官“該隐”(安琪)、家庭教師凱恩、貴婦人艾薇和律師亞伯(自身角色)。
祁遇在紙上勾勾畫畫,要想達成勝利條件隻有“讓場上剩餘人數小于等于五”或“找出并殺死火災事件的全部兇手”。那麼接下來要從誰開始呢?筆尖在名單上一一劃過,最終停留在了一個名字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