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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終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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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這個詞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呢?在和“繭”簽訂了某種協議後,這個世界就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外來者占據了原住民的殼子,并且嘴裡時不時叨叨着一些“npc”、“系統任務”之類的怪話。

“他們是來幹什麼的?”該隐對此感到莫名其妙。

“他們是來幫您修正這個世界的結局的。”那顆胖胖的“繭”如此回答道,“我會留一個分/身在此處,您有任何問題可以随時聯絡。”

………………

每局遊戲都是九個人,一位罪犯,八位偵查者。偵查者要在規定時間内找到并處死暴風雪山莊的連環殺手,而兇嫌身份随機。每個人身上都背負了罪行,不過是或大或小的區别罷了。

為了保證兩個陣營實力的均衡性和遊戲的公平,鬼怪可以幫助兇手迷惑偵查視線。玩家亦可互相舉報,罪行被舉報并查實者将會成為惡魔的加餐。

劇情很老套,比如這回的就是記者來到山莊為姐姐和昔日恩人報仇的故事。而死于火災的鬼怪們則是這場逃殺盛宴的發起方,與記者擁有共同的敵人。當然,以前也不是沒有其他的兇手身份:虔誠的貴婦人布局數年,隻為讓謀害親族的家夥們以死贖罪;敬業的警長查案途中出現了精神問題,把訪客騙進山莊玩角色扮演大逃殺等等。

………………

什麼,您說開局的艾伯特算不算玩家?這位貪婪且自私的法官已經為他的所做所為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他将成為遊戲開幕的信号槍,一次次地被殺死、複生,直到世界毀滅的盡頭。

畢竟,隻有浸透鮮血的引子才能最大限度點燃人類的恐懼,讓象征着猜忌、懷疑的藤蔓于陰暗處悄然滋長,而這也是鬼怪們非常樂意看到的景象。

………………

遊戲中。

此刻,艾薇已經狀若瘋癫,哪怕刀已經被奪走,她還是喃喃不停地念叨着“姐姐…面包…安琪”諸如此類破碎不成句的詞組。窗門不知何時被打開了,漫天風雪仿佛在呼着、引誘着,她跌跌撞撞撲進了雪地。

也許是經年被風侵蝕的緣故,土地的表面已經形成了一層薄脆的冰殼,艾薇一踩上去,冰殼應聲而裂。底下的雪再也承受不住重量,連片地垮塌,裹挾着她的半身直直下墜。

求生的欲望短暫赢得了勝利,屬于玩家的意識再次回籠:“不不,我不想死,救救我啊………”視覺被剝奪,觸覺和聽覺變得更為敏銳,失溫與黑暗榨取着所剩無幾的生命力,她親身感受着這具軀體走向消亡的全過程。

雪層之下仿佛埋葬着什麼東西,艾薇僵硬而緩慢地挪動着自己的肢體,“嘎吱嘎吱——”她好像踩碎了一截連皮帶肉的脆骨。

………………

一隻冰冷不似活人的手掌搭上了她的肩膀,“冷靜,沒事的。”——是那個律師。他緩慢而清晰地重複着指令,“現在,嘗試着借助我的力量。”

“對,慢慢地、慢慢地………”他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像雪花一樣缥缈易碎,卻詭異地擁有讓人安定下來的魔力,“你做得很好。”艾薇顫顫悠悠地從雪地裡爬了出來,刺骨的嚴寒凍醒了她的神志。

“底下有……”她艱難地吞咽了下口水,緩慢地吐出了一個詞:“屍體。”

………………

艾伯特憑空消失的遺體出現在了雪地之下,除此之外,祁遇還挖出了數具不知埋藏了多久的骨殖。他們的死法也各不相同,但從着裝來看,分明就是玩家所扮演的角色。

也許在地底的更深處,還有更多這樣的屍骨。奇怪的是,唯有律師的遺骸遲遲不見蹤影。祁遇蹙眉,遊戲并不會刻意優待任何一位玩家。然而就像是為了反駁他的猜測似的,接連翻找了幾具,他都沒有從中發現那張屬于自己的臉。

雪地裡的屍體大概率屬于前幾輪的遊戲者,而其中沒有律師隻能說明:要麼之前沒有律師的角色,要麼就是扮演律師的角色玩家全都逃出了這個副本。但後者發生的概率微乎極微。

雖然沒有找到支持猜測的決定性證據,但他卻在艾伯特的遺體上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比如這位法官的罪證自述。

………………

[我叫艾伯特,是一位法官。在這個時代裡,擁有解釋法律的權力無疑是一種殊榮。我伏低做小熬了數十年,踩着無數人的脊背,才爬到了今天的位置。

所有人都尊稱我一句“法官大人”,就連那些曾經瞧不起我的家夥也不得不低下他們高昂的頭顱,努力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享受權力在握,享受衆人膜拜,就連以往高不可攀的貴族小姐也對我芳心暗許、非我不嫁。

有了權,自然會有無數人前赴後繼地跑來拉攏我。我經手的第一個案子是富商強搶民女,前來狀告的是那個女人的妹妹——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小孩。至于案件中的那個受害者,很不幸死了,有錢人玩得就是花啊。

換個傻子來都知道怎麼判,不過那個富商倒還算乖覺,拿着錢就找我來了,如此一來倒也還有回旋的餘地。商人擺脫了麻煩,我收獲了财富,一舉兩得的好事。]

…………………

[那小孩居然敢質疑判決,還找了我那該死的師弟做辯護。以前就擅長蠱惑人心,到現在更是混得如魚得水,還要處處壓我一頭,聽說那些蝼蟻還給他起了個稱号——律界新星,呵。

憑什麼我鑽營數十年才得到的名聲、地位,他花區區幾年就能得到!我無法忍受如此強烈的落差,要是他能物理意義上地消失就好了………

商人願意實現我的這個想法,而代價是要再幫他處理一個案子。

-什麼案子?

-你很快就會知道。

………………

我又在法庭上看見了那家夥可惡的嘴臉,他站在辯護席上侃侃而談,從内而外地散發着光芒。那些聽衆應該看向我這位偉大的法官,而不是那個無恥的訟棍!]

………………

[我預想過很多種他的結局,但唯獨沒想過會是這樣慘烈的收場。我不是策劃者,卻為他的死亡加了最後一把薪柴。

“你認識報紙上那個小女孩嗎,據說找到的時候已經面目全非了。讓我想想,好像叫安琪來着。”我惡聲惡氣地對他說,欣賞着他愈發慘淡的臉色,“你這麼正義怎麼還是沒能救下她呀?”

“你知道嗎?現在外面的那些家夥都說是你害死了她。”他的手指漸漸收緊,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有些發白。我假裝沒發現,狀作不經意地提起:“哦,他們中的不少還是你以前幫過的老熟人。”]

………………

[诶,他什麼時候買了個雕像?

在和他說話的時候,我總感覺有一道無形的視線在窺視着我。瘆得慌。

不多時我便離開了。

第二天,他的死訊傳開,被發現的時候屍體都僵了。

那道視線依舊如影随形,興許是有什麼人想要伺機報複我,是時候該換個房子了。在買辦的傾力推薦下,我用打官司獲得的酬勞購入了一座兇宅,至于鬼什麼的……呵,活人遠比死人更可怕。]

………………

[我是法官,我叫……什麼來着?不對,我不是法官,我是牧師……我是誰?我是什麼?

我……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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