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喜歡?”季辭晏故作遺憾。
“那你就隻能繼續住在破瓦房了。”
“都離師兄太遠了,不如不換。”
季辭晏:?
雲思遠近了季辭晏一步,似乎是怕他反悔,道:“謝師兄恩賜。”
怎麼就恩賜了?
破瓦房内部的那點芝麻大的靈氣,還不如地圖上的爛洞府呢!
雲思遠心裡卻明鏡似的,比破瓦房靈氣還稀疏的也比比皆是。
師兄對他,還是心軟些的。
季辭晏疑惑的擡頭看向雲思遠,本想開口,可那被俯視的感覺實在不好,他有點不舒服的抿嘴,就見雲思遠主動彎下腰來和他齊平。
“多謝師兄。”雲思遠又重複一遍,最後那兩個字聽起來莫名缱绻。
“不用……”季辭晏移開視線,他總覺得雲思遠的視線有點燙人,氣氛也不太對勁。
肯定是因為天氣熱,又離的太近了,作為反派,他才不委屈自己。
季辭晏伸手就要推開雲思遠,沒想到臨随正好打開門,看到的就是季辭晏耳垂微紅,偏着頭推開雲思遠,而雲思遠眸中閃着異色,嘴角還挂着一抹沒來得及收回的笑意。
臨随二話不說拔劍上前,一言不發的直接出招。
雲思遠眸中一閃,他察覺到臨随出的竟是是不留餘地的殺招。
他向後閃避,手中撚訣,用了張昂貴的傳送卷軸把季辭晏傳到了屋外安全的地方。
季辭晏:“……”
雖然很謝謝主角讓我脫離危險範圍,但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兩個可以離開我的房間再打架呢?
不多時。
季辭晏坐在廢墟中唯一一張還完好無損的椅子上,沉默的看着自己搖搖欲墜的屋頂,對着自己面前的兩個人沒有一點好臉色。
臨随垂着手站在一邊,方才打架的淩厲勁全無,“小晏,是師兄錯了……”
雲思遠更是不一般,直接跪在季辭晏的腳下,肩膀上被臨随刺穿的洞還在流血,低着頭認錯:“……是我的錯,請師兄罰我。”
臨随見狀覺得自己牙根癢癢。
“看清都是誰拆的了嗎?”季辭晏正在咬牙問系統。
系統倒是沒有對主角公報私仇:“晏晏,是臨師兄,我看主角都是避開着打的。”
“……”季辭晏知道,但反派不知道。
季辭晏把手臂撐在扶手上,袖口順勢向下滑落,顯露出一截膚若凝脂的手臂,手腕處系着一圈紅繩,更襯得白皙幾分。
跪在他腳邊的雲思遠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色,季辭晏居高臨下的看向他,陣陣攝人的清香也萦繞在他的鼻尖。
今日是鈴蘭,是師兄沐浴最常用的味道。
他不知自己落在季辭晏眼中是怎樣的狼狽不堪,隻知道季辭晏很明顯沒準備放過他。
“思遠,這便是你送給師兄的回禮嗎?”季辭晏端坐上位,矜貴的用腳尖擡起雲思遠的下巴,似乎是嫌髒,還在對方衣襟上蹭了蹭灰塵。
他自以為自己擺出的是高傲不屑的姿态,卻不想落在雲思遠眼中,那蹙起眉頭紅唇微抿的羞惱,美得像是在欲拒還迎。
雲思遠反向前膝行一步,臉頰貼上季辭晏的鞋側,掩下眸中的暗湧,“……請師兄罰我。”
季辭晏本隻是演戲,可被主角這一步做的真有點羞惱起來。
他反手把發簪拔下來,連同儲物戒指中的傷藥一起扔到雲思遠身上,輕哼一聲,倒像小貓撒嬌:“滾出去。”
不回去治傷,保不齊晚上再被欺淩就隻剩一口氣。
雲思遠深深的望了季辭晏一眼才出去。
“晏晏!主角果然對你有恨意了!”系統忙道。
季辭晏松了口氣,“這個路子看來行得通。”
他把視線望向老老實實站在一邊的臨随,季辭晏很少見臨随這般模樣,對方向來是遊刃有餘,對他百依百順的。
“思遠他……并未對我做什麼。”季辭晏還是解釋了一下,“他肩膀已被你刺穿,此事就過去吧。”
落在臨随眼裡卻是另一種樣子,明明是雲思遠那登徒子輕薄了季辭晏,沒想到季辭晏還願意維護他。
臨随半蹲下來,掌心撫上季辭晏的後腦勺,将他朝着自己拉近了些許。
季辭晏少會拒絕臨随的親昵,習慣性的在對方的掌心輕蹭。
臨随眼底一暗,這是他當初從河邊親自抱回來的師弟,從牙牙學語的孩童養到如今,竟也長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人。
既如此,為什麼不能屬于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