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遠處的馬戲團,塞維亞又想起糟心的愛麗絲,她最後一次出現便是在那裡。
現在她越來越警惕,半年過去什麼線索都沒有。他們的調查也因此陷入停滞,當務之急必須找到她。
四周是嘈雜的聲音,腳步聲,碰撞聲,吼叫聲。
不時還有爆炸聲轟鳴而起,震得地面都有些抖動。
他們正站在馬戲團的尖頂帳篷外圍,大紅色的幕布直直垂落到地上,不時有人員出入,手裡托抱着各式各樣的物品。
帳篷被不時掀開,卻看不清裡面的真實情景。模模糊糊的是火圈,翹闆,鐵網等常規工具。
幾名鴕鳥高管站在一旁聊着天,它們穿着深藍色的制服,不時撲動着翅膀,發出嘎嘎的叫聲。
偶爾轉頭觀察着進出帳篷的工作人員,對其他閑雜人等全然不關注。
彼得潘突然歡呼雀躍地指向不遠處,“塞維亞哥哥,紅桃姐姐他們在那裡!”
“唔,我們過去。”
他準備把彼得潘送到紅桃手上就離開,後面要做的事身邊有小孩不方便。
可真的走近後,他卻發現紅桃眼角紅紅的,散着的發絲也亂糟糟的,看上去垂頭喪氣極了。
看到自己,少女一下子偏過頭。
費爾南德問道,“你們忙完了嗎?”
“我們見完鏡子……”
彼得潘下意識回答,又趕忙捂住嘴巴。
塞維亞按着左手的銀戒,“紅桃,有時間說兩句話嗎?”
可她還是不看自己,甚至一個字也不願意說。
“紅桃?”
他又問了遍,少女終于默不作聲往帳篷中間的角落走了兩步。
他跟上去,瞧見沒什麼閑人才輕輕摟住她,“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少女冷冷開口,“一句話了。”
塞維亞一下子笑了,彎腰輕柔拉起她的手,“還在生我氣呀?不行再打兩下消消氣。”
“第二句了,還有就是,那天你沒經過我同意。”
少女垂着眼睫,她試圖收回手,但被青年握着的手腕感受的熾熱越發強烈。
過去了幾天,她其實早就沒那般生氣了,說到底那天她情緒也有些失控。
隻不過還是不能立刻給他好臉子,不然他下次得寸進尺怎麼辦?
塞維亞故意壓着聲音,“那我再說第三句話,下次不經過同意你還打我嗎?”
他的語氣隐隐帶着希冀,紅桃臉頰頃刻爆紅,本來恹恹的人一下子像炸了毛的小貓,圓圓的眼睛透露出幾分不可置信。
他也意識到應該适可而止,在少女的怒目下忍住笑意,吊兒郎當玩着她的手,“我馬上還有些事,明天要去提爾那,彼得潘就丢給你了,過兩天馬戲表演我再找你。”
還沒等她回答,幾個員工着急忙慌從兩人身邊經過,還不時大聲呼喊着其他人。
隐隐約約聽到喊什麼團長回來了,快點過來之類的。
紅桃緊張地屏住呼吸,但好在他們位置隐蔽沒被發現。
她一下子抽回自己的手,不自然地咳嗽兩聲走出角落,再不回去費爾南德估計會有所懷疑。
塞維亞瞧着時間也差不多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遠處的彼得潘揮揮手,“塞維亞哥哥再見!”
費爾南德點點頭,紅桃強壓下臉上的心虛走過去。
天色逐漸昏沉,塞維亞一個人踏進街道深處。
——
塞維亞提着兩瓶月亮酒,走到齊格底斯身邊。
他正坐在南瓜河邊的石墩上,遲鈍地喝着酒。
“你怎麼來了。”他轉頭看見了他,從身側拿出一瓶月亮酒,“來一瓶?”
“啧,早知道不給你帶了,”
塞維亞看着滿地的空瓶子碎玻璃渣,不禁心疼起自己花的銀币。
他接過酒掰開瓶蓋,盤腿跟着齊格底斯坐在地上。
淺胧的月牙倒映在水面上,也照在他的眼底。夜幕上是若隐若現的幾顆暗黃星星,他看着看着莫名發起呆。
“你看那,多美啊。”齊格底斯喃喃說完卻激動起來,“嘿,看看我的畫!”
他顯得有些語無倫次,手忙腳亂翻找了半天,過了會兒又平靜下來不找了,“不,我畫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