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完全沒有被說服,并且開始試圖勸别的玩家,“那你為什麼會一直自言自語,你們不覺得他很奇怪嗎?”
“我這隻不過是個人習慣。”小夏慌亂地辯解,他晃了晃兩下身邊的小路,“你知道我的習慣,你幫我說兩句啊!”
意料之外,小路沉默着一言不發。
終于在衆人懷疑的目光下,小夏徹底崩潰,并且在最後的投票環節大幅度領先。
紅桃和塞維亞不約而同選擇棄票,或者說直到最後他們也沒把票投出去。
小夏已經預料到自己的結局,失魂落魄面色死白雙腳癱軟跪坐在地上。
投票環節結束,他們回到石屋繼續商議接下來的計劃。
“我們明天大概率還是會忘記小夏被投出去的事實。”
“能不能用特殊方法記下來?”
“應該沒用,不然配不上現在副本的難度。”
她幾乎一下子沒了方向,并且困擾于明天會不會變得更加糟糕。
雖然不通關副本對她沒什麼損失,可中途退出或者通關失敗會讓她感覺很挫敗。
他們再次潛入到石屋附近,隻不過這次是在安德森走後。
透過狹小的窗縫可以觀察到屋内的情況,小夏躺在支架上陷入昏迷,村長則用一個罐子裡的黑泥畫起了符咒。
這個符咒看得出來和先前房門上的是同種類型,隻不過更為高級複雜。
符咒繪制完成,幾縷細長的光線從他前額湧出,最終進入了村長預先安置好的白瓶子。
小夏現在則整張臉毫無血色,昏迷中的眉頭緊皺,仿佛遭受了極大的痛苦。
做完這一切,村長臉上多了幾絲喜悅,帶着白瓶子步履蹒跚消失在石屋。
紅桃和塞維亞對視一眼,又過了會兒兩人才進入石屋。
一切看似同昨日毫無變化,可塞維亞卻徑直走到裡屋的角落,在牆上側邊磚頭上有規律地按壓幾下,地面下便出現了一個暗道。
見他還得意挑眉望向自己,紅桃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昨天半夜他又不知所蹤,原來是搞偵察來了。
暗道同屋内全然不同,這裡沒有發臭的腐朽味,也沒有黑暗的環境。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青石階梯,成排的朱紅蠟燭正不知疲倦地燃燒。
橘紅色的火光跳躍,與兩壁厚重的青石闆交相輝映,仿佛有生命在舞動。
他們下行了許久,目光所至終于出現了盡頭。
耀眼奪目的光線下,紅桃震驚放大的瞳孔裡,浮現出一張張女孩的笑臉。
純白的空間裡,無數張相片密密麻麻地貼滿了四面牆壁和天花闆。
它們記錄了這個女孩的出生,牙牙學語到蹒跚學步,天真活潑的兒童時光,鮮亮奪目的少年時日……
這一切戛然而止在最後的時日,女孩站在一小團潔白花田裡,蒼白的面龐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
女孩的長相和村長有幾分神似,大概率是他的女兒亦或是孫女。
在這些相片裡還出現了另一個意料之外的人,那便是安德森。
那時的他臉龐十分稚嫩青澀,兩人站在一起一切美好的像張油畫。
相片裡的他同這個女孩一起長大,那麼…也見證了她的逝去。
如果安德森想要複活某個人的話,那麼大概率便是這個女孩了。
紅桃在角落的桌子上找到了幾頁牛皮紙,應證了自己的猜想。
“莉亞還是被這種怪病奪去了生命,她還那麼年輕,為什麼不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替她去死。”
“隻是,安德森那孩子看上去無法接受,如果莉亞還活着,這時候他們應當訂婚了。”
“安德森說他有辦法能讓莉亞活過來,我隻需按他說的做即可……”
她把牛皮紙遞給塞維亞,轉身視線與相片中的莉亞對上。
圓圓的鵝蛋臉,黝黑純淨的雙瞳,兩頰深深的酒窩,讓人一眼便想起雪原上的格桑花。
按照相片裡安德森還有村長的年齡來看,她已經逝去許多年了。
紅桃忽然覺得很遺憾,或許時間并不能帶走所有的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