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藍悠想再次施法将所見夷為平地之時,天空傾洩無數金光,晃得藍悠眼睛刺痛,手指不能動彈,手上的術法也被破,不能再施展。
感到有人在阻止她,一股神秘強大的力量正在阻止她,卻又感知不到在什麼地方,她環顧四周,不見蹤影。是什麼樣的人,她居然能察覺不出,卻能硬生生阻斷她的術法,其能力必強于她。
對着未知力量的人道:“你是誰,出來。”
充滿莊嚴沉重的聲音從天際傳來。“停手吧。”那聲音圍繞在她四周。
底下的人們沒有因為聲音變得異樣,他們聽不見這個聲音?就像是隻讓她一個人聽見一樣。
不知名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必知道我是誰,你殺的人已夠多了,仇也報了,停止吧,再屠戮下去,天下就遭殃,沒有人了。”
藍悠擡頭向天空看去,聲音是從天上傳來,卻是她沒有聽過的聲音,平緩到隻是陳述事實。
沒有了豈不是更好,沒有了,什麼都可以不用做了,也不用成日裡胡思亂想,總是做一些以己私利,殘害他人的事。
那聲音說完将藍悠整個人往天空拉去,藍悠身體不聽使喚的向上移動,她掙脫不得,奮力向相反方向行動,未能有效果,就這麼朝着離天空越來越近。
藍悠至人間穿越層層雲層,又穿過無數黑夜與白天,到達一個暗黑領域,周遭空無一物,連星月都沒有的極黑之地,空曠得令人忘生。
“請上來吧。”
上哪裡去,更本沒有路啊,開玩笑也不能這麼真實,藍悠望向四周還是沒有。
突然藍悠眼前出現一排排長梯浮空而現,兩邊沒有扶手就隻有蜿蜒階梯,踏上長梯,每走完一階,走過的地方就消失不見,藍悠不管其他,一步步走上最頂階。
她站在僅有的一塊梯子上,餘下都已經消失,這是不讓有回頭路?
叫她上來的人,如果想要殺她,憑他的本事她現在應該是死了,但把她帶到這裡,那便是另有原因。難道是因為殺了很多人,如果說因為這而不要她的命,改關在這裡,她頓時覺得大不了一死百了。
胡思亂想間,她看見面前是一面透明的牆,像是結界,摸上去又像棉花,給人一種溫和治愈的感覺,藍悠覺着平靜了許多。
神秘聲音又說了一聲,“進來吧,穿過那層結界進來吧。”
藍悠雙腳離地,飛身而進,裡面依然什麼都沒有,仍是漆黑一片。
并不是什麼都沒有,是有東西的,漸漸的她看見微許星空,有倫月,看起來還是有點黑隻是沒有結界外面那麼黑。
她站着的地方和結界外面的階梯是連在一起的,她此時站在剛才的那塊階梯上,不同的是,這一塊階梯變得大了一點,變成了一座高台。
這裡還有一個極大的圓盤,構造簡約,由無數圓盤一層層疊加而成,圓盤中間有一個圓錐形狀的東西一直往上撐着,似乎是吊着這圓盤的支柱,像日晷。
圓盤上面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文字,不斷閃現,泛着銀光,用手觸摸又碰不到,即便碰到,馬上又會消失不見。
看這圓盤質地,好似存在了萬萬年年,就這麼一直傾斜懸挂着。
黑暗中聲音再度響起:“這是搏回輪,掌握萬物蒼生命運的齒輪,時間的流轉以及生命的進程,是平衡萬物軌迹的支點。”
藍悠聞聲,望着這蒼茫的天際,覺着這一切很夢幻,好不真實,不滿道:“這是什麼與我何幹,難不成要用它來殺我?”
無盡天際中,環繞着他的聲音,十分耐心的說着。“你将是執掌它的神,它的存在因你啟動,它在你沒有來之前,已經停止轉動許久了,是時候重回軌道。”
藍悠對此不屑一顧,嘴邊微笑,沒有聽錯?這樣的話居然是對一個剛殺了那麼多的人的情況之下還能說出來的。
她被帶到這裡,隻有聲音的神秘人,還沒有見到的人就把重要的東西給她說了,隻覺得在戲耍她。
她眉眼挑不屑道:“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人?平白無故的說着莫名其妙的話,還這麼藏頭到尾,你現在來告訴我,這輪盤已經停止轉動許久了,怎麼?難道還是它的主人不成,你有這樣的本事?我又何苦做這些。”
那人似乎不把藍悠的情緒放在心裡,依然一副雲淡風輕,不為萬物所動,卻似在思考在解釋。
“我嘛,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也許隻是一個存在于虛空的神,或是其他東西,我隻有一個使命,就是等你,等一個可以掌管這搏回輪的人,這個人就是你——年愛藍悠。你的存在,整個天際海需要你,而有些事是必須承受,前因後果,不可豁免。”
藍悠心想,他不會就是所謂的天道,天道是可以與人這麼近通話的嗎?如果他是,不是多此一舉嗎?
“前因後果不可豁免,這一切咎由自取嗎?”她的這些作為,可以算得上是殘害生靈,而這位神還主動去殘害生靈,不應該受到懲處?要麼關押要麼消亡,他的短短一番話顯得她是一個笑話!這樣的人也配嗎?
“那青龍呢?也是該承受的,既無前因,就來後果,天地初開,天地間就一個青龍,前身空無,今生沒有做過任何僞心之事,到死都沒有傷害一個凡人,難道就因為幫助了那些所謂的凡人,就遭此劫難?難道這是他的前因?若是如此,當初何必愛護凡人蒼生,付出生命的代價。”
“青龍是意料之外,不歸我管,也沒有資格保護,他的死,令人心寒,就因如此,你就不想拿起這搏回輪,挽救一二?”
聽得挽救兩個字,藍悠略微觸動。
有些冷冷的問,“有别的用處?起死回生?”藍悠看着巍然不動的器物,怎麼會做到呢,她心如死灰般等待回答。
“看世間蒼生,維系平衡。”
!?不可以起死回生!“既如此跟我想做的事有什麼關系嗎?我現在隻是想讓青龍活,不能有這樣的作用,那我拿它幹什麼?”
說完藍悠不由得苦笑,在她面前除了這個,其他什麼都沒有,和她對話的人連個影子都沒見,還要跟她談什麼平衡,什麼觀蒼生!
“你在笑話我嗎,我從前是想做一個受人尊敬的神,哪怕一時達不到,簡簡單單也好,可現在種種,你認為,他們還值得我去守護嗎?你讓一個滿手鮮血的,極度想毀滅世間的神,掌握這可操控萬物的搏回輪,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我手裡,你就不怕我利用它,将世間盡數毀滅?”
“不怕,因為我要與你談一條件,想必你不會拒絕。”
“?什麼?”他這個樣子,真的很像賭徒,像無情上位者,有那麼大的本領樂意做着交易?“要談條件,與你的身份似乎不合。”
“身份,什麼是身份?有人承認,你的身份才叫身份,無人在意,那隻是一個稱呼罷了。”
藍悠停頓了許久,不再說話,靜得慌莫,似乎在思考,又似乎空洞無欲。
“你就不想問問我的條件是什麼,或者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
藍悠擡頭,“我想要什麼,很簡單,青龍複活,以後我身邊的所有,不得被無故死亡,”她不怕死亡,不是接受不了好友的死亡,她接受不了生死被肆意加害死亡。藍悠說完,等待着回應,“如何,你不會辦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