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都在為他的親人們還債,父債子償,悔恨愧疚。
石念因為是小和的緣故,也是得了青龍的饋贈,既然得了這好處,就要承擔一些不可承擔之事,這是萬物規的一律。
前世債今生償。前世的孽債月一直到今世才有一個像樣的結果,無論最後是否有所改變,在這裡都會停止,再無下一世的牽扯。
也不知道這林荠到底是不是改變這一切的人?在術法被封之前,短暫看過石念的一生,其中細節卻不以為然,當時多留意也不至于到現在戰戰兢兢擔驚受怕,管他什麼因改變大而消失的命運也不會存在,就不如此束手束腳。
一出院門就來人了,“月笙姑娘,去哪?”
“我轉轉。”
丫鬟哪是糊弄之人,看見她袖子裡的東西,藍悠向後一藏,丫鬟收回目光。說道:“月笙姑娘,大人來人說,叫你不要擔心,他派的人已經過去,他也在去的路上,很快就會有結果。”
“姑娘還是回屋等候,外面天黑就不要亂走了。”
這丫鬟正是帶她來的人,機靈又聰明,藍悠聽罷,不為難她,自己原路返回。
可藍悠還是不放心,打算跟着去看看。
“姑娘若需要什麼,盡管吩咐,我就在屋外。”
“不需要,你去休息吧。”
“照顧姑娘,是我的職責,不可怠慢了姑娘。”
藍悠不下再搭話,這些丫鬟們都是忠心耿耿,沒有主家吩咐,是不會擅離職守,藍悠隻好應下這份好。
不離開是不可能的,正門出去不了就走窗。
看着手中的簾布,小心卷起,推開窗,藍悠躲開下人,悄悄從另一條走廊走過,把簾布綁上一塊石頭,繞在外面的樹幹,翻過院牆出去。收起簾布,往李府方向跑去。
很快看見林府的馬車,她改用跟蹤,在不遠處跟在馬車身後,一同向李府進發。
藍悠并沒有沖動,而是藏在李府不遠處的一棵樹下,監視着一切。
李大人看着這一前一後兩輛馬車,怎麼就去他府上了?真好一口酒?
懷疑隻能是懷疑,還能不讓林荠去!
“李大人,這後面一輛馬車上是您的公子?”
林荠看着後面,丫鬟小厮一堆人,吃喝玩樂,服侍體貼,一點不避諱。一時還讓人懷疑這是馬車嗎,難道不是他的私人屋子。
李大人止住不過,旁人面前也沒說重話,就由他。
如今林荠詢問,頗為尴尬。他兒子與林荠差不多大,心性作為一個天一個地,還在慶辛林荠大度,是可拉攏之人,方不知大難臨頭。
“正是小兒,下官也是帶他見見世面。”
“哦,這樣啊,剛剛在宴席上,李公子就獨自在座位上呆了許久,臉色也不怎麼好,會不會是我府上的飯菜不合李小公子的胃口,若真是,便是準備不周,還望李公子見諒。”
“林大人不用見怪,小兒就是那個怪脾氣,是小兒混賬了,不知禮數。之前就被我數落了一番,他那般胡鬧,沒有給林大人添麻煩才是,我最大希望就他沒給我丢人,就好了。”
“哈哈哈,跟您親,才會這樣活潑,客客氣氣的才會是大問題了。”
“說得也是。”
“林大人,到了,請下馬車。”說着,李大人就要攙扶。
“使不得,我自己來就好,這不成規矩。”
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不過是官職比他高一些,就得到如此待遇。與之前簡直判若兩人,還記得以前還是小小的學生,想要幫人打官司,面對李大人時,他可沒有如今這番厚待。有一個像樣的身份,就能夠讓他有所忌憚,規束一二也不錯。
“是下官考慮不周了,那大人自便。”
“啊!”一聲喊叫聲傳來,吓得衆人齊看向李府内,叫聲過後就是一片寂靜,來得詭異突然,顯得李府略為陰森起來。
幾秒鐘過後,又有幾聲尖銳的尖叫聲傳來,“李大人,你府上出什麼事了?”
一次可以糊弄,兩次就逃不過了。
李梢也下了馬車,随口道:“這能有什麼,家裡人追趕胡鬧,動靜鬧大了一些,林大人不用介意。”
似乎不把詭異聲音當回事,一臉不在乎在旁跟着。
“聽着這聲音,不像是沒有什麼事發生。”林荠轉換聲線,說話沒有之前的客氣,還帶着一些責怪,“帶我去瞧瞧,可别生出些怪力亂神的謠言,影響百姓才好。”
李大人預感莫不是他那混人兒子又在惹出什麼幺蛾子。
“林大人,還是先看看酒。”
“不急,人重要。”
一旁的李梢着急了,這聲音方向,不就是小閣樓發出的,肯定是那不知好歹的石念故意為之,想以此引起關注。
李梢心虛的哈笑着,這可不能讓他們發現,要是讓父親知道他強搶民女,還鎖在閣樓肯定打斷他的腿。
現在跟着一個林荠,他本不待見,被他發現,自己就完蛋了:“林大人,真沒有什麼事,就自家丫鬟下人們玩遊戲罷了,他們之前就經常玩鬧,沒有想到,今日這般不分場合,我這就去叫她們停下。”
“哎,等等。”李梢想乘機溜走,怎可給他機會,打蛇打七寸,這現場指證可比其他任何證據有用多了。
“李公子這麼着急幹什麼?難不成你知道這聲音是怎麼回事?”
李梢否認。“我不知道,隻是想去看看情況,讓大人不用為此等小......”
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小丫鬟跑下來撞到李梢,嘴裡念叨:“公子,你終于回來了,那個女子頭上全是血,剛剛撞牆了,我害怕她出事,就趕緊來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