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千黛雪住入觀裡之後,不管是前院後院,還是内院都掀起了不小的讨論,都說最近觀裡住了一個人,也不知道是誰?但不斷有人看見周紅思往那個人的住所那邊去探望。
也有人非常羨慕,自己來到觀裡多少年了都沒有随意去往哪一個地方,而那人不光得到周紅思道長的青睐,甚至住進了少有人前去的楓渺院,他們這些弟子從來沒有一個人去往的院子,除非特許。
原諾卿聽着他們讨論,什麼也沒有說,隻要不是過分的話,随他們去。
他回到自己居所,在坐台上靜心打坐。
“師叔,你怎麼突然過來。”
獨自過來又突然出現的,是原諾卿和周紅思的師叔涼紋真人。涼紋真人比他醒來早到了幾時,來了之後也沒有出聲也沒有打斷,一個人院裡,在房間裡走走停停。
原諾卿怎麼會不知道他來,不過是不想理,所幸也沒有打擾到自己,就沒有立即理會,既然師叔可以等他那麼久,那說明也不是什麼大事,多等等也無妨,直到打坐完睜眼起身。
“這不用管,我問你問題隻管回答便是。”
原諾卿點點頭。
楓渺院的人,是誰,是你讓人留下的?
“她之前是太子妃,千家的大小姐千黛雪,但現在是一個普通人,隻是暫時留住在這裡。”
涼紋真人一聽,震驚得退至三尺遠,大聲喊出“太子妃!”頓時意識顯得太高調又壓低聲音說:“皇宮裡還有那麼多人都在找她,你怎麼敢讓她躲在這?”這小心翼翼的做派和剛才的高和截然不同。
“師叔原來是會怕的,還以為你不把宮裡的人放在眼裡。”
他這是拉仇恨呐,涼紋真人倒也不是怕,隻是覺得她在望微山不合适。 “這哪裡能一樣,我胡鬧的時候可不會搭上忘微山,你這個可比我大膽。”
“你說說,你為什麼留下她?”
原諾卿無辜一臉,就怕說是被冤枉了。“我可沒有留下她,是她自己不願回去,我隻是順便給了一個栖身地,僅此而已,而且我又不知道她是誰,留了一個香客罷了。”
滿眼的無奈也隻能自己憋回去,“哦!挺精啊,算盤打得真好。”他什麼人,他會不知道,現在說這些,無非就是順理成章随便編造個理由罷了。
“所以師叔,你們就當不知道,這事就鬧不了。”他皮笑道。
哼,是!現在是鬧不了,那以後呢?這日子還能安生嗎?
“以你的脾氣為什麼把她留在這?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幫助她?”
“師叔既然想知道,沒有自己算過嗎?”
知道他不會算,還這麼問,故意如此說。
“你以為我不想啊,這不是算命一次壽命減少一次,我可不想早死。”
擡手而起,“你快說,别磨磨蹭蹭的。”
“你見了她之後,你就知道為什麼?師叔最是會看面相,不用算就知道為什麼留下她。”
涼紋真人氣指着他:“好得很,不告訴我,我自己去。”原諾卿知道怎麼氣他,他不想說,任誰問都不會說,他也隻好自己去看了。
“還有一個辦法,你做掌教,修行至高心法,就不用減少壽命了。”看似真誠實則故意詢問,“願不願意啊,師叔?”
就知道沒有好心,讓他做掌教,甯願不知道原委。“那還是算了,花這個時間幹嘛?其他的事我可不想管。”現在就挺好,每天走走串串,練練功,打發時間就可以了,才不上那小子的當。
“就是因為你們不想管,就把這個事情交給我來做?其實這位置本來就是你的,你就這麼不想嗎?如果你願意的話,還是可以把這個位置繼續給你。”
這話他可聽不得,都幾年了,還想退位,可惜沒機會了,急忙擺手:“别,這個位置啊,坐上去就難受,還是給你們年輕人。”言罷雙手一背揚長而去。
周紅思每天定時定點過來看望,都不嫌棄累的,在她看來,很久沒有那麼充實,有事給她做,她還挺喜歡來陪着千黛雪。
“紅思姑娘,我來這裡久了,還沒有見過其他真人,他們不在觀裡?”
“早就聽說幾位真人神采超然,是成仙的仙人,道法極高,想見一見他們。”
“神采!超然!”
“仙人!!!”
周紅思不敢置信,外面都是這麼傳的嗎,也太誇張了,隻是一個得道高人就不錯了。
她解釋道:“他們沒有那麼厲害,就是資曆高一些,比我們這些普通弟子會的多一些罷了,”搖搖頭,讓他們聽了去,指不定會吹到猴年馬月,“說到仙人那更是無稽之談,整個忘微山得得上仙人的隻有一位仙人,其餘幾位師叔達不到這個境界,就連師兄的道法都比他們好。”
“是嗎?”那傳言還是信不得。不過能達到他們那樣境界的人,是不錯了,讓她意外的是,原道長的道法居然那麼高的嘛,幾位真人都比不了!
“以他們的能力能夠成為令人敬仰的大師,定是有不同凡響的本領,紅思姑娘能這麼說是因為你的能力好,可以趕上他們,普通人見了,像我這樣的人就會覺得他們是有真本事的人,值得有受人尊敬的地方。”
周紅思被誇得,也不知道說什麼,話在嗓子眼打結,隻得用手在面前擺手拒絕。
“我可沒有他們的本事,他們隻是比不上師兄,但我是遠遠不及他們。”
“有一句你說得對,他們也很厲害,這山上這麼些年有他們在,太平許久,不然一随便一個蠻狠的人來就招架不住了,可能就是平時不着調,總讓我以為他們無所事事。”說着頗有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