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周紅思洗漱完畢來到千黛雪房間門口,敲了一聲,千黛雪就來開了門,“肜杪,這麼快來開門,是醒了?”
“聽到你的腳步聲,猜到是你了,就起來開門。”千黛雪不想讓她知道自己一夜未睡,睡也睡得不深,免得她擔心。
千黛雪目前的境界,不用睡覺都是可以的,周紅思的關心在意,不能讓她為此擔心了。大部分他們可不管這些,他們隻會讓你規律休息,莫要累着。
“早飯打算吃什麼?我們現在就去。”
千黛雪躊躇半晌,以為她會詢問,當她沒有問,這不像她的風格,千黛雪:“你不問我昨夜為什麼回來這麼晚?”
“萬一遇到不好的事,不宜對付的事,你可就沒有師妹了。”
周紅思還是挑眉:“因為我信你啊,想做的你是不會有什麼事難住你的。”
“這麼信任我?”
“當然,你是我師妹啊,我都這麼厲害了,你不會差到哪裡去。”
“謝師姐擡舉,昨夜确實遇見了一些事,不過都已經解決了。”
“就知道你很厲害,不擔心。”
周紅思輕輕關山房門,朝着樓下走去,“今天我們去哪,待會吃飯時順便給我講講昨夜的事呗。”
“去有鳳來儀吧,久聞大名,我們去見識見識。”
“好。”
反正遲早都會知道,回去也會讓師叔伯們照管,周紅思到時也會知道,她想知道,何不洗澡告訴她好了,女鬼危險性不大,知道了也無妨。“至于昨夜,昨夜見到了一位美豔女鬼............”
“女鬼有我好看嗎?”周紅思打斷道。
千黛雪楞了一下,在意的是這個嗎,她回答道;“各有特色,不過她的皮囊之下狠毒心腸,不配與你相比。”
再美的模樣在惡毒行徑下也隻能是醜陋不堪,令人生厭。
周紅思臉色绯紅:“那我不看了,一定很醜。”
“是很醜,咱們好好去吃飯,别影響了心情。”
聊着聊着已經到了有鳳來儀,周紅思站在牌匾前,指着店内:“到了,我們進去。”
周紅思縱身能夠這麼淡定,是因他們修的道法,同宗同源,一旦有不測,在一定距離之内對方都會感應得到,從客棧無論到風府還是千府都在範圍之内,有了這層道法周紅思才安心睡下,得一夜好夢。
千黛雪不知道這件事的原因,大概是她修煉的是仙法,此前的道法微不足道不足以和仙法相抵,原本這套道法就是防止同門在外遭遇不測修習以便更快感應到。一旦有了更高的境界,是不會被這些牽扯到,此時的道法修習者不可窺探其秘密,而他們會有更快捷知曉的方式獲取消息。
“兩位客官裡面請。”小二帶千黛雪和周紅思坐下,“請問二位要點些什麼?我們這兒應有盡有,兩位盡管點。”
千黛雪不在意點什麼,周紅思愛吃的,她亦能吃,“師姐,你來點吧。”
周紅思犯難了,點太多吃不完,不點,可惜難得下山一趟,半晌不語。
小二在一旁等待,見他們思考不出,“兩位姑娘可是第一次來,若是不熟悉本店菜色,這邊可以看一下。
小二走到靠牆的一面:“二位客官,這邊有菜名,請。”
進來的時候倒是看見有菜名在名牌上寫着,這裡小二說的不是進門口就能看見的菜名,而是——就在此處。
當時店裡人太多,這一桌還是剛有人出去空暇下來得已坐下。
她們所在位置是最裡面的一個角落,正好擋住了外面的行人,隻有一個臨窗在千黛雪的左手邊,周紅思的右手邊,雖是狹小,隐秘性确是千黛雪喜歡的,說是角落,比起尋常店,這已經夠得上雅座。
千黛雪看過去,小二揭開薄簾,剛坐下的時候她就發現為什麼會有簾子,一排排的挂牌,這些本事在點完菜色再将簾子打開,現在提前揭開見其廬山面目。
“梅蘭竹菊,雪松,茅屋,船隻,白鶴.......”畫師畫技精湛,堪稱國手。
“敢問小二,竹片,木片上的畫作可是出自名家之手?”
“姑娘好眼力,這些都是宮裡的一位大家所作,他是我們掌櫃的朋友,特意請他來畫上。”
“你們掌櫃眼光很好,原是如此,畫得也很好,有意境,與座相得益彰。”
此等畫工千黛雪見過,在太子府時,府裡時常更換畫作,都是出自這位畫手,筆勁揮灑自然,飄逸不浮,太子很是欣賞,故才府中的畫作皆是他的手筆。
而他作畫時,喜歡在畫作上留下獨特屬于自己的記号,不是名字,而是線條勾勒一副指甲大小的畫名,處在整幅畫上也不會顯得突兀,隻有離得近時換一個發現就能看見他的名字。
“請問是周何季周大人?”
“是他。姑娘認識?”
千黛雪搖頭,“久仰大名,不曾相識。”
“還以為是您舊識,那我們老闆可要高興了。”
小二臉上笑意不減接着道,“我們老闆最希望有人能夠欣賞到周大人的畫,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
“是嗎?那她有福了,不止可以看到佳作,還有周大人這般才華的朋友,有此成就自當歡喜。”
小二翻開幾個牌子,原來側邊的竹片,挂牌上面是菜名,再揭的時候,被周紅思阻止。
“停下吧,這樣就好,看着畫作比看菜名有意思。”
“姑娘别誤會,我是想讓二位知道有什麼菜色,方便二位點菜。”
“我知道,但不用了。”
周紅思擺手示意不要,菜肴是什麼不重要,沒有吃過說什麼也是判斷不準,不如他們自己安排,期待使人食欲大增:“不用麻煩,把你們店裡的招牌随意做幾樣,葷素搭配,糕點水果都來一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