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誰,牽引使居然親自帶着她。”
“啊!”把旁邊的魂魄吸引過來不少。她補了一句,“……身份或許不簡單啊!”
一魂魄梳理着頭發,搖搖晃晃說道:“别大驚小怪,吵死人了。”
“切,已經是死人了,無需再死了。”
又過來一個魂魄,摸着下巴,打量着她,“她為什麼不去投胎,來這幹什麼?”
衆多魂魄齊齊搖搖頭,一溜煙飛至高空又墜下,離地二三米又橫向漂浮,翩然而去。
一縷飄魂從後靠近,想要近距離看看被旁邊的魂魄阻攔下來,“你幹什麼,别過去。”
“怕什麼,她能來這裡的,都是魂魄,她是一個死人,不,她隻是和我們一樣的魂魄而已。”
“萬一沒有死呢?”
“不可能,她都沒有影子,絕對是魂魄。”
站立空地的女子,茫然聽着他們的議論,黑黑白白漂浮着的魂魄在她面前晃悠,也不靠近,就像在議論有趣事一樣。
“牽引使來了,快走。”
琅玉發呆之際,四周遊魂漸散去,寥寥無魂煙。
“琅玉,跟我來,帶你見一人。”
裸露眼前是無盡黑夜和令人發冷的孤寂。
牽引使走着走着突然停下,琅玉見狀亦停下腳步,牽引使回頭盯着琅玉臉上的疤痕看了幾眼。
琅玉看着牽引使的眼睛,知道她在看什麼,用手摸了摸這被刺傷的臉龐,“是被人不小心刺到,未能及時救治,留下的一道疤痕。”
牽引使看她羞澀之情,想是誤會她是在意樣貌的人了。“我并無惡意,隻是想說,你已經是仙人了,臉上的傷痕可以去除,但你現在并無法力,人在冥界,所以臉上的傷痕沒有自愈,現在,我可以幫你除去。”
琅玉淺淺笑過,露出臉龐,“不必了,這樣也很好,沒有任何影響,我也不在意臉是否完好,如此就可以。”
按照日後修行來看,傷痕遺留的時間也不會太長,既然她不願意,倒也不用在意這一時半會。
“那我給你一塊面具,用以遮住傷疤。”
牽引使拿出一塊月牙銀色面具,小小的,剛好遮住傷痕。
琅玉本想再拒絕,用不着費心費力,牽引使不以為然,還是把面具給了她。
“或許你不用在意,但待這裡也有很多鬼魂,大人小孩,老弱婦孺,稍加遮擋去給他們指引的時候,會更親和一些,若是遇到殘損的鬼魂他們恐被吓到。”
“他們會怕?”
“也不全是,是因為他們很多人被人間利器所傷的痕迹,若是法力的加持,與冥界相融,去除軀殼,傷痕戾氣會吸取魂魄,對鬼魂不好。”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有法力,這傷痕就可以不必遮擋?”
“不錯,洗淨鉛華,重塑真身,人間的遺留自然無傷大雅。”
“這樣?”
剛才就應該讓牽引使助其去除傷痕,就不用給面具了。您現在可否幫我除去。
牽引使想了想,既然有了面具,她不必多此一舉,有些難為情說,“我也隻能去除一段時間,讓鬼魂看不見罷了,想要長久去除,還要靠你自己修行獲取法力,所以,你不必愧疚,用面具反而更方便,維持時間更長。”
琅玉重重謝過,修行果然艱難,連牽引使都做不到一勞永逸,她要更勤奮刻苦才是。“多謝您的告知,往後必好生修行,早日獲得法力。”
牽引使知道,閻王為什麼會同意她在冥界工作了,知禮,性情好,有仙緣,日後必大成。
“到了,就是這裡。”牽引使帶着琅玉在一座橋不遠處停下。
“婆婆。”
牽引使呼喚在橋邊的人,琅玉腦海突現一位“婆婆。”在地府冥界被叫婆婆的人,耳熟能詳的隻有一位,此人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孟婆?
前一秒還在疑惑,後一秒就确定了,在地府能夠被人這麼稱呼尊敬的人,是孟婆不會錯了。
琅玉不敢多做其他的動作,看了一眼孟婆後匆忙收起好奇,規矩站立在牽引使身側,等候差遣。
榆棉聽到有人喚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将手中湯交于她身旁的女子,朝着她們的方向過來。
傳聞中孟婆制作的孟婆湯能使人忘卻前塵,煙消雲散重獲新生,上一世并未見過這位婆婆,是孟婆不用随時随刻在此地?
又或許在其他地方制作孟婆湯?畢竟每日來地府報道的魂魄不在少數,所需分量也不在少數。
距離越來越近,孟婆就要來到她們面前了,琅玉一擡頭就瞧見婆婆的真容,但還是不敢直視,頭低着,眼眸上挑着,試圖窺探一二。
見到這麼一位神秘的仙人,琅玉突心跳加速,從未這麼近距離接觸冥界的神仙,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正規仙人。
琅玉微微擡頭,震驚抵消了她的害怕,眼前的人,令她意外的人是這位婆婆并不是傳聞中容顔憔悴,斑白華發的老人,而是……是,是一位不施粉黛的妙齡女子。
頭發整個盤在頭上,沒有高不可攀,沒有生人勿進,反而身上神性未減,舉手投足間充滿仙氣,明明不是笑着,總讓人感覺她慈目和善,讓人仰望傾慕。
比起傳聞中的老态婆婆,她更像是一位仙女更為妥當。
琅玉心中孟婆的形象就這麼悄然落下帷幕,此刻對這位婆婆更多的事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