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祭當天,玲王來接他們。
老婆婆候在車旁,容貌端麗的少年敲了敲那棟沉寂已久的大門,破開早晨特有的清新空氣,開門的人是還穿着睡衣的少女,看清來人的臉,她疑惑地腦袋上浮起一個問号,是她搞錯時間了嗎?
“媽媽突擊檢查?”
“……正常情況下應該先問好吧?”
“好嚴格啊媽媽桑,要先進來嗎?我和哥哥還沒準備好。”
“因為今天是文化祭所以提前來接你們了,不覺得興奮嗎?振奮人心的一天!好好放開手腳玩樂吧!不管凪還是繪裡,要更加享受享受校園生活的樂趣哦?”
“謝謝你,但你的振奮人心吵到我了。”
這人為什麼随時随地都是社牛狀态啊?禦影家的精英教育的緣故嗎?這樣對比下來,她和誠士郎對待周圍都無所謂的态度或多或少有受到家庭影響……?
搞不清楚,不能理解,繪裡将客人用的拖鞋放在玄關,轉身先回房間去。
玲王不是第一次來他們家,輕車熟路地踏進這個原本隻屬于他們彼此的空間,在玄關處刻意停頓了下。
櫃子上擺放着凪一家四口的照片。
觀察半響,不自覺手抵着下巴,一條看不見摸不着的線索好像蓦地擺在他面前。不管看多少次,還是再一次覺得,這兄妹兩人……長得真是一點也不像啊?他們自己沒發現嗎?凪是可愛型的,繪裡是冷淡建模臉,似乎還帶了一點混血的感覺。
這張小時候的照片看似相差無異,但是五官、臉型、眼睛的顔色都不一樣。
唯一稱得上兄妹的隻有同為白毛了吧?
雙胞胎會有這麼大的差距嗎?
内心早有疑惑,玲王對此持保留意見,或許他應該找時間好好旁敲側擊一下。
繪裡推着大型米菲兔走出房間的時候,玲王正坐在沙發上翻着手機看什麼東西,米菲兔像僵屍一樣倒在他旁邊,他擡起頭輕巧地向對方打了個招呼。
“早!凪!”
“唔……玲王……”
睡眼惺忪地貼過去,還在夢裡的米菲兔搖搖欲墜:“你在看什麼?”
“很困嗎?剛剛想到一些東西,突然就想看看自己小時候的照片。”
“诶,限定版玲王。”
聽到有意思的事,繪裡也探過頭來,三個人擠在一起,照片上的孩子紫發紫眸,明顯區别于現在的幼态,看起來好像一個紫色小芋圓:“妹妹頭?還挺可愛的嘛,我一直都想問,為什麼玲王你的劉海要一邊長一邊短?叛逆期還沒過嗎?”
個性啦是個性,玲王僵硬地帶過話題:“就是說,如果我有妹妹的話,應該會長這樣子吧?”
繪裡:?
“高高在上的小少爺嫉妒起我們之間的羁絆了嗎?”
“……”
算了,這兩個笨蛋麻煩精米菲兔寶寶。
客廳裡彌漫開一股食物的味道,與此同時,微波爐傳來定時結束的響聲,繪裡起身去開放式廚房關掉微波爐,将三明治放進瓷白光滑的盤子裡,想了想,又取出來一袋零食一樣的東西,放了點在旁邊。
加上一杯牛奶,一起拍成了照片。
應經紀人花江先生的要求,她現在用‘小茈’的名義開設了一個小号,專門用來發布日常。
「好朋友寄來的零食,又幸福了。」
做完這些,她才側過頭問:“玲王,要吃嗎?花林糖饅頭。”
“诶?繪裡還會吃這種東西啊。”
印象裡,這兩人的食欲都是偏低狀态,高糖油炸類的食物很少出現在食譜上,玲王還以為他們倆對零食無感。
“大概,我還屬于人類範疇内哦?這個是小千寄給我的,擁有讓人心情變好的魔法。”
說起這件事她不免露出惆怅的神情,之前鼓足勇氣,邀請小千來參加白寶高中的文化祭,結果對方思考了很久,還是拒絕了。說是那兩天有事情要忙,什麼比賽之類的,這樣的話就沒辦法了呢……
感覺到她的失落,小千寄來了自己最喜歡吃的零食,說希望她打起精神,猶豫着問是不是太打擾到她的語氣也好可愛。
“所以繪裡就這樣把地址給了别人。”
誠士郎接話。
玲王挑了挑眉,察覺到米菲兔語氣裡似有似無的抱怨,真稀奇。
“而且是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誠士郎補充。
“什麼啊,在告狀嗎?有什麼關系,反正小千也有給我地址,本質就是互相寄贈了一些東西,不是令人感動的女子友情嗎?玲王也有送東西給哥哥吧?”
“不一樣。”
米菲兔瞥了一眼搭檔,眼裡好像在說:你好歹也說說她。
玲王:……
他試試。
“隻是網友而已,多少有點防備心吧?随随便便給地址也太危險了,而且你說過對方是你的粉絲,萬一是故意接近你怎麼辦?”
“玲王不許說話!所以你就是更喜歡哥哥是吧,總是幫他說話,是想搶走他嗎?!”
“……”
玲王轉過頭,和米菲兔面面相觑:我也說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