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一點玲王沒辦法做的事。”
這句話讓她無法應對。
呆呆撫摸着被觸碰的地方,半阖下眼,沉默地将眼珠從左滾向右,滑出一道隐隐的暗光,内心短暫驚濤駭浪,又恢複到如同她姓氏一般,凪。
取自風平浪靜。
這就是他口中,想對她做的事嗎?
可是哥哥,這不止玲王不能做,你是以什麼身份,什麼心情做出這樣的事的呢?明明知道,這樣會更進一步擴大她内心的欲望,阈值越來越高,她将越來越難以得到滿足,誠士郎隻顧着自己,太自私了。
别輕易說出這種話啊,二次元腦袋很擅長腦補,擅長賦予勇氣,這樣會讓她以為,隻要跟她在一起,不管怎樣的艱難險阻都不足為據,哪怕世界崩塌,下一秒星神隕落,也不曾片刻遲疑。
心情變得酸澀,好想回應,又無法答複。
‘我該用怎樣的稱呼叫你?才能顯示出我此刻心情飄忽不定。’
好像哪一種都沒辦法傳遞,此時她徹底迷戀,抛棄世俗倫理,不顧一切的愛。
很明顯他是在吃醋,玲王?無名頭的醋意。他根本不懂他在她心裡占據怎樣的地位,還在拿玲王和自己相提并論,她不想被質疑愛意,随着他吃醋的次數逐漸增加,又覺得,真好啊。
接下玲王的委托,不就是想惹他生氣。
想看看打破平靜的湖面,攪得天翻地覆後對方會露出怎樣的表情,不止玲王一個人想看,她也十分好奇,誠士郎就是有這樣的魅力,才會驅使大家都為他着迷。
日常生活中,繪裡的占有欲呈表面,誠士郎的占有欲呈裡面,表裡争鋒相對,但說到底,渴望對方對自己有占有欲才是最強的占有欲,她一直在暗地裡窺伺,私下内心竊喜。
是的,是這樣的,沒錯。
再多表現出一點對她的占有欲。
要怪都要怪誠士郎不好,是他先挑起的,哦,差點忘記,要給他獎勵,這孩子是沒有目标,沒有動力,就無法行動的類型,關鍵時刻要充分安撫到位,該怎樣回複,她心下穩穩酌定。
少女眨眼,視線随着眼皮上升,誠士郎沒有挪動半分,一直凝視着她,好像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重要。
眸光相彙,沒有輸赢家可分,她傾身過去,像他曾經做過的那樣,雙手輕輕托住包子臉,湊近去在他臉頰落下親吻,同時耳邊響起她輕柔的語氣:
“對妹妹做這種事是禁止通行。”
“還給你,扯平了。”
誠士郎也擡手摸了摸被碰到的地方,好奇特的觸感,棉花一樣,像被小貓咪親到,他歪頭:“這也能扯平的嗎?”
“不然呢?你來我往,不就是平局。”
雙方都覺得自己有賺到,話題就此打住,仰得脖子疼,她滑下來,貼在他胸膛處,傾聽裡面世界的聲音:“不想讓我去補習啊……那哥哥得拿出應該有的态度來教導哦?好好負起責任來。”
“我會認真教導你的。”誠士郎的聲音聽起來不太真切,補充道:“各個方面都是。”
“……”
她面露詫異,忍不住蹙眉,這話怎麼越聽越怪。
沒有看錯,是誠士郎啊,白毛娃娃臉,怎麼說話一股五條悟味兒,話說今天中午他真的好奇怪,受刺激了嗎?動不動就說一些随便的話,要不是她高防抗打,現在隻能播報‘請組織放心,基地慘遭淪陷’。
倒也不是。
米菲兔:好麻煩,得好好教下繪裡不要跟玲王太過親近。
米菲兔二号:不是?他最近到底在看什麼奇怪漫畫啊?
一言難盡,她盡力想把氣氛拐回兄妹溫情,不忘回複剛才的話:“下午訓練我會陪你的。”
“嗯。”
誠士郎低頭,将她酡紅的臉色盡收眼底,所以說,那些人根本不懂。
讓十七年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臉紅才是最大的爽點。
躲在建築物的陰影裡很舒服,吹來的風很舒服,懷裡抱着心愛之物也很舒服,他一下又一下撫摸着她的長發,不覺得麻煩,像玲王無法做到那樣,她不會給玲王這樣的耐心。
明白這些後,他抱着她的動作緊了緊,卻放輕聲音,恍惚說出自己的心事:
“繪裡要好好陪着我。”
“那種事,不用你說我也會做到。”
“和以前一樣?”
“多久以前?”
“一兩歲。”
被他固執的語氣驚到,繪裡忽地笑出聲:“那麼早的事情我不記得啦,要追溯起來我的記憶最早也停在四五歲,雖然是哥哥,但我們是雙生子,别用哥哥的語氣說這種話啦,誠士郎也隻能從照片裡知道一兩歲的事吧?”
或者更老實一點,從媽媽肚子裡開始算起。
她頓了頓,“說起來,家裡的相簿也應該更新了,回去之後,重新單開一本怎麼樣?”
單開一本,與兄妹無關的内容。
“那我有想要放進去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