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擔心,她會到場。
體育館門口空蕩蕩,寥寥數人,剛往裡走幾步就聽到前方熱火朝天的氛圍,縣大賽這麼激情嗎?說起來,這對白寶的超新星雙料王牌,出戰未嘗敗績,事到如今幾乎每一場比賽都有記者進行報道,人氣不與往日同語,也有别的球隊來看他們比賽。
哇,超級巨星。
繪裡在心裡默默鼓掌,并非調侃,這個詞始終會真正落實到他們兩個身上,那樣的未來,再清楚不過。
讓她來看看,未來巨星是怎麼踢球的。
底下球場踢得興頭上,禦影家小小姐的到來霎時吸引走一些目光,昂首闊步,一副生來就該被仰望的姿态,她停在過道雙手環胸,端視下方,周圍咔嚓響起的拍照聲不知道是在拍比賽還是在拍她。
都無所謂,謹記禦影家教育:“不要東張西望,小心被麻煩的人纏上。”
臨時兄長教的。
雖然她看不懂足球,也不知道是否有半場快結束的原因……足球不是11個人的運動嗎?這兩個人完全在踢獨球啊?玲王的大局觀哪裡都适用,接到球傳給誠士郎射門得分,靠這種模式赢下比賽。
沒問題嗎這樣。
滿心疑惑,忍不住詢問旁邊一名身穿職業裝,低頭記錄着什麼的女性:“請問,白寶那隊從比賽開始就隻有那兩個人進球嗎?”
帝襟杏裡甫一擡頭,首先意識到的是好高,女生?看清提問者面容,突然砸來的顔值暴擊迫使她愣在原地,像為了掩飾心跳加速而眨眨眼,啊,對方問什麼來着……哦哦。
“那兩人非比尋常,天才放在普通球隊裡就會出現這種情況,隊友跟不上,容易産生一種‘其他人都不重要’的錯覺,我持續關注過他們一段時間,每次看依舊覺得好誇張,遠超高中生的水準……”
她洋洋灑灑分析起這支球隊,統籌這兩人的優缺點,繪裡聽得一愣一愣的:“您經常看足球比賽?”
酒紅色短發的女性露出肯定的笑容,“失禮了,其實我是日本足球聯合會的職員,正在為啟動某項計劃而招募選手。”
打開話題口,兩人自然而然攀談起來。
繪裡不懂足球規則,對方耐心一一幫忙解釋,教會她不少足球知識,真是個好人。
繪裡:這就是已經踏入職場的成年女性的魅力啊,看問題的角度刁鑽且特别,交流起來完全沒有障礙,鄰家大姐姐一樣,聲音好溫柔。
帝襟杏裡:怎麼回事啊這個孩子?!長得太可愛了吧!!一眼大小姐類型結果談吐很有禮貌,敬語一個接一個,絲毫沒有大小姐那種自視甚高看不起人的感覺,認真問問題不小心蹦出來的寶寶語也好可愛……
(米菲兔對話經常說寶寶語,繪裡在面對有好感的年長女性時也會不自覺用上)
兩人成功加上line,比賽最後以7:1的誇張數字結束,眼見玲王朝這邊走來,繪裡依依不舍跟紅發姐姐告别,心裡默念紅發是掌握宇宙真理的神。
“玲王。”
“啊拉啦,叫名字嗎?”
隔着欄杆,繪裡心虛地挪開視線,嘴唇嗫喏,叫不出口,如此反複來回,玲王也不催促,笑眯眯地看她,等待好戲開場。
所以她就說這人最惡劣了!!!
快别扭成Q版小人冒汗,她捏緊衣角:“……尼、桑。”
“噗嗤。”
《兩個字讓億萬富翁為我着迷》
《禦影玲王爆改大道寺知世》
經理遞來手機,玲王一邊誇張喊着超可愛超可愛超可愛!!一邊猛拍恨不得把手機内存塞爆,各個角度各個表情,繪裡不得不後退幾步,應要求轉圈,擺姿勢,職業coser擁有充分經驗,連閃幾十張後饒是她也有點扛不住,差不多行了吧啊喂!
敢怒不敢言,安慰自己這是工作,拿出點職業精神來,他給得實在太多了再忍忍,這錢能保誠士郎好幾年榮華富貴,深呼吸深呼吸。
紫發小芋圓叉腰怒火中燒:“就算是尼桑也太過火了!你這個妹角夢男!!”
玲王雙手合十舉過頭頂:“OK就是這樣請再多罵罵。”
“哈?!”禦影家小小姐沉下臉色:“無聊,真沒勁,不想做了。”
“哈哈哈哈不錯不錯,很像‘我’會講的話,這不是想做就能做到嗎?天才。”整個一大滿足,玲王朝她揮了揮手機:“來合照吧!”
他‘咻’得一下摘掉皮筋,頭發散落下來,運動過後的臉頰留有薄汗,幾小簇濕發貼在上面,一種體育生的美。
“為什麼非得在這種地方拍照不可?”
“因為我想要‘一下場立刻有妹妹陪在身邊’這種劇情啦,凪和你經常這樣,我在想會不會很有趣,哥哥結束比賽第一時間先找妹妹這點也很好磕。”
别借鑒她和誠士郎的相處模式啊,那可不是什麼正常兄妹關系,内心抱怨,手上打開自拍軟件,滿足委托人的要求。
反正玲王剛踢完球也不影響容姿端麗。
綠蔭地作背景,屏幕裡兩個紫色芋圓寶寶腦袋靠在一起,進入委托營業狀态,繪裡下意識單手比愛心放在臉頰邊,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後,她沉默:“抱歉……我這個,委托拍多了,工傷。”
……單主們真的很愛臉頰比心。
玲王不由分說,另一邊擺出同樣的動作:“不介意不介意,就這樣很好啊!”
她再次内心循環這是工作,拍着拍着,又問:“你幹嘛要吐舌頭?”
“那你也試試?”
好有道理,芋圓寶寶雙吐舌照加一。
玲王把她劉海分出一縷,其餘全部攏在耳後,露出耳朵,顯得清爽一些,十分滿意自己的作品,兩人直到拍滿能發九宮格才停下來。
這期間,凪誠士郎一直在旁邊靜靜等候。
剛過來時還在問玲王:“誰啊?親戚?”畢竟一眼瞟過去很難讓人不以為兩人沒點血緣關系,都是貴氣逼人的紫色,越走近越熟悉,這個身姿,和他家妹妹很像。
不是很像,根本就是。
玲王抽空回他:“哦凪,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禦影繪裡。”
堪稱暴擊。
“聽着真怪。”
說完這句話,誠士郎就在旁邊安靜如雞,連玲王讓他在他們之間選也沒出聲。
“欸?哥哥更喜歡哪個玲玲?”
玲王強調:“不能叫哥哥啦。”
繪裡改口繼續:“你會選我的,對吧?誠士郎。”
看他一直沒反應,玲王打圓場:“哈哈哈哈哈沒事的,如果有一天凪沒選我的話,我也不會生氣,保持自我就好,放寬心啦。”
保、持、自、我。
誠士郎身後浮出若隐若現的黑暗骷顱頭背景,劉海壓過一邊眼睛,明明之前約定過,不要染上别人的味道,他覺得繪裡現在有點染上玲王味兒了。
無法控制,怒氣卷走理智,他上前拽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勾住領口強迫她低頭,語氣冷淡:“回去我會連本帶利好好跟你算。”
然後第一次不管不顧,推開了她,扭身朝場内走去。
玲王跟上去,走出一段距離,看熱鬧不嫌事大:“需要對她那麼兇嗎?不像你啊,凪。”
“閉嘴,玲王。”
玲王憋笑,喲喲喲,生氣啦?牙白,凪誠士郎覺醒中,那他再來添把火。
“她歸我了。”
旁側的門發出巨大響聲,誠士郎收回拳頭,陰恻恻擡頭。
“你赢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