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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為你做牛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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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艾剛邁進會客室的一刻,認為秘書肯定是弄錯了,坐在沙發一端的那位中年婦女不可能是楊教授。既非五年前清純靓麗的高校青椒,也不再是八月初才在藥企高峰會上照過面的國際知名女學者。甚至還不如幾個鐘頭前向邵艾舉報的兩位藥廠大媽。

不再做職業女精英打扮,将冬外套脫到一旁後,隻穿件起了毛球的毛衣。随身攜帶的大号手袋擱在身邊的地上,包裡塞了不少東西,側兜露出一隻髒兮兮的塑料水壺。磨砂質地的皮膚因終日奔波而曬黑,頭發卻已幾近全白,發梢參差不齊地刺棱在脖子周邊。風華絕代,風光不再,那對丹鳳眼如兩隻電池即将耗盡的夜光燈,穿透正在朝她走近的邵艾望向虛無的遠處。

“楊教授?”邵艾在她面前止步,輕聲喚道。見沒反應,又擡高音量叫了一聲。

楊教授的目光這才聚焦到邵艾身上,随即站起身,伸手扣住邵艾的一隻胳膊,像是怕她随時會從空氣中消失。

“哎呀邵艾,我可找着你了。我上午是去蘇州了,方熠他不讓我找你,不肯告訴我你的手機号,說你這些日子忙。是我背着他查到你家公司在蘇州的地址,結果撲了個空,員工說你最近一直在珠海。邵艾,你知道方熠病了對吧?雖然你倆分手了但還是好朋友、還有聯系的對吧?”

“楊教授,您、您先坐,”邵艾扶着楊教授坐回沙發,自己也坐到她身邊。在來的路上得知楊教授親自跑來公司找她時,邵艾就已預感到不會是好事,且定然與方熠有關。現在瞧他母親的狀态,恐怕是相當不妙。

“方熠得的什麼病?他現在人在哪裡?”

“他很不好。是急性T細胞淋巴白血病,X光顯示胸骨後方有個腫塊……”楊教授拿毛衣袖子抹了下眼睛。

邵艾乍聞噩耗,也感覺自己的前胸後背破了兩個洞,穿堂風呼呼地将她的心髒蒙上一層冰渣。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那可是種高侵襲性的兇險癌症啊!沒錯,患者大多數是18到30歲之間的年輕男性,可是、這種事不應該發生在方熠身上啊。沒理由的,怎麼能是方熠,這個世界亂套了嗎?換成誰都不該輪到他!

耳中聽楊教授繼續絮絮叨叨地說,“八月份的最後一天,我接到波士頓醫院一位華人醫生打來的電話。說方熠一天前在公寓裡昏過去了,被定期來房間打掃衛生的管理員發現,叫救護車送去醫院的。我接到電話後,就跟着他爸去了美國。”

八月份的最後一天?邵艾記得她是8月29号那晚同方熠分手的,那時他就已經病得很嚴重了嗎?她居然不知道,隻顧着自己傷心,全沒留意到電話那頭的聲音是否虛弱,而方熠一向是個講話溫柔的人。

還好她租的公寓每周兩次有人上門搞清潔,能及時發現他的狀況,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五月份她回國前曾一次性付清了下一年的房租,原本計劃在8月30号那天赴美同他團聚的。他一定是鉚足了勁兒在等她的到來吧?誰料想父親就在那幾天被人帶走了,一萬六千多名員工還指着父親的集團來養活家人。從那一刻起她就已經走上一條不歸路,而那條路注定與方熠的留學生涯不會再有交點。

“楊教授您别急,醫生是怎麼說的?”邵艾問。

身為藥學專業的畢業生,且邵氏藥業自己就有一款治療慢性髓系白血病的抑制劑,所以邵艾對目前國内的白血病治療水平算是比較了解。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不好治,治療結果也因人而異。患者骨髓中會産生大量不成熟的白細胞取代正常細胞,從而導緻骨髓衰竭,情況嚴重的住院後幾天人就沒了。不過,興許美國有更好的醫療方案呢?

楊教授機械地搖着頭,“在美國做了誘導治療,效果不怎麼理想。醫生認為方熠這種情況,骨髓移植是最大的希望,說美國明尼蘇達的骨髓庫雖然較為健全,可白人和黑人的骨髓不适合華人,建議回國尋找HLA匹配者。我們一個月前帶着方熠回到廣州,已經去中華骨髓庫查詢過,沒找到合适的。你也知道,方熠沒有兄弟姐妹,我和他爸隻是半相合者。”

這樣啊?關于那個中華骨髓庫,邵艾也了解一些情況。1992年就開始建造,但一直進展緩慢,到96年才出現首例非親緣造血幹細胞配型成功者。三年前也就是2001年,這個骨髓庫終于引起國家重視,這才有了網絡數據系統,但目前來說顯然離完善尚遠。

“那下一步該怎麼進行?”她起身給楊教授倒了杯茶,問,“半相合者能捐贈移植嗎?”

“醫生說,可以讓他爸試試。這種單倍型移植風險大,患者身上的T細胞一旦被激活就會攻擊捐贈細胞,産生嚴重的異體排斥反應。即便移植成功,幾年内複發的幾率也比全相合者概率高。”

邵艾聽楊教授提到這些本屬于楊教授專業領域的術語,心裡很不是滋味。同樣的詞彙是用來治病救人、貢獻社會還是描述自己親人的生死存亡,感覺是多麼不同啊。

而即便是全相合移植也會面對諸多風險與痛苦。比如移植前需曆經六次超過緻死劑量的化療,八次全身放射線治療,在根除癌變細胞的同時會将患者的造血功能完全破壞。邵艾想起母親,當年一夜之間被肇事車輛奪走兒子的性命固然悲痛,可像楊教授夫婦這樣,在希望、絕望、不确定的車輪輪番碾壓下,這幾個月的日日夜夜都是怎麼挺過來的?

“總之,我和他爸都已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方熠也寫了遺屬。邵艾,”楊教授又一次抓住邵艾的胳膊,眼神在清醒與瘋魔之間遊離,“邵艾,阿姨來找你是想求你一件事。你應當知道,無論手術成功與否,大劑量的化療和放療極有可能會讓方熠不育。我們希望提前保存他的精子,就算他人沒了,也可以留下個後代啊。方熠那麼優秀的孩子,他這樣的人不該沒有傳承你說是吧?事實上,我一個老同學的女兒,叫魏藍,在加州讀了一年的書。聽到方熠生病的消息之後,不顧父母的反對,從美國休學……”

魏藍,邵艾當然記得。她和方熠确定戀愛關系後的第一個暑假,方熠被母親送去中科院魏教授的實驗室實習。魏藍是魏教授的女兒,後來陪方熠到蘇州開會被邵艾逮了個正着。邵艾大為火光,逼得方熠差點兒在會上下跪求婚。四年了,魏藍一直都沒有交男朋友嗎?要是早知道自己和他無法修成正果,當時就該放手。

“可方熠這孩子,固執起來誰勸也不聽。我和他爸猜,大概還是因為他不喜歡魏藍。邵艾,”楊教授依然捉着邵艾的胳膊不放,人卻從沙發滾落到地上,雙膝跪地,“邵艾,阿姨以前對不起你們邵家,阿姨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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