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蕭婉華聽到消息慌忙站起身,着急道:“你說清楚,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打棋兒?”
來回禀的丫鬟快要哭出來,道:“是……是聖上。”
“皇兄?怎麼會……”蕭婉華顧不得細問,急忙要趕過去。
丫鬟趕忙走上前:“世子不在清風院,讓人擡到晚月居了。”
蕭婉華趕到時,謝清河正趴在床上,面色蒼白,身後的衣服被血染紅了一片,額頭上疼出大顆的汗珠。
蕭婉華眼淚一下湧出來:“棋兒!”
謝清河疼得龇牙咧嘴,忍着痛安慰道:“母親,我沒事。”
“這還叫沒事!”
“怎麼傷成這樣?”華十安拎着藥箱,剛進門就聞到了一股血腥氣,看到床上的情景忍不住皺眉。
看到華十安,蕭婉華立刻拉她過來,哭道:“十安,你快給棋兒看看,她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華十安拍拍蕭婉華的手,“别急,我看她精神狀态還好,應該隻是皮外傷。”
讓其他人都出去後,華十安取出剪刀,正要動手時回頭看了眼蕭婉華,勸道:“你别看了。”
蕭婉華背過身,眼淚仍是止不住。
華十安小心将謝清河衣服剪開,衣料粘在傷口處,疼得謝清河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眼淚直打轉。
華十安一邊幫她清理傷口,一邊安慰蕭婉華道:“别太擔心,棋兒沒事,也就比上次謝侯爺打她那十軍棍重了點,都是皮外傷。”
蕭婉華看着竹月端走一盆血水,差點暈過去。
等華十安處理好傷口,蕭婉華走過來給謝清棋蓋好被子,問道:“你皇帝舅舅因為什麼把你打成這樣?”
竹月來清風院說完謝清棋被打的消息後便匆匆趕過去了,黎淮音一個人待在房間,手中的書還停在很久前翻到的一頁。
“小姐。”
黎淮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怎麼會聽到紅莺的聲音呢?
恍然擡頭,就看到紅莺與青榕站在門外,兩人正小心翼翼看向她。
黎淮音愣住,書掉在了地上,她說不出話,隻有眼中的淚水慢慢凝聚。
見真是黎淮音,紅莺與青榕同時跑進來,撲通跪在了黎淮音面前。
“小姐!”
直到手上傳來了真實的觸感,黎淮音才确認這不是夢,眼淚漱地落下。
她回過神急忙去拉兩人起來,“真的是你們!快起來!”
黎家一朝變故,主仆三人分開數十日,現在久别重逢,皆恍若隔世。
青榕最先止住眼淚,勸道:“小姐身子一向不好,您快别哭了,不然就是奴婢和紅莺的罪過了。”
紅莺聽她這麼說,急忙将眼淚憋回去,破涕為笑:“我們終于又可以待在小姐身邊了。”
黎淮音拿出帕子,為兩人輕輕擦去眼淚。
“小姐怎麼可以給我們……”青榕急忙後退,被黎淮音拉住手。
輪到紅莺時,她望着黎淮音,忍不住撇嘴又哭了出來,被青榕及時勸住。
等幾人都平靜一些,黎淮音想到什麼,不禁面露憂色,問:“你們是怎麼出來的?又是如何進得了定安侯府?”
黎家被查抄後,家中所有奴仆都被充公,紅莺與青榕自然也在其中。
未經主人家允許,下人是絕對不能私自逃走的,不然是重罪。
紅星吸了吸鼻子,開口道:“是,是姑爺把我從北真郡王府裡買回來的。”
黎淮音反應了好一會兒姑爺兩個字,蹙眉問道:“謝清棋?”
“是,奴婢前幾日在郡王府見過一次姑爺,她正與周昌玉和北真郡王喝酒,幾人看起來關系很好。奴婢那時候還在擔心您嫁給這樣的人,畢竟那個姓周的就不是什麼好人!”
紅莺見黎淮音沉默,繼續道:“可是,奴婢沒想到,姑爺今天去郡王府竟然是為了把奴婢要回來。”
青榕接話:“姑爺兩天前就将我從楊府買回來了,讓我暫住在一家客棧裡,說等找回來紅莺就帶我們一起來見小姐。”
黎淮音想起前幾日謝清河每天都一身酒氣,竟然……是為了這個嗎?
紅星又道:“今天世子已經拿到奴婢的賣身契,周昌玉卻突然出現,指明要奴婢去周家,兩人僵持了好久。”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三皇子碰巧來了郡王府。說姑爺已經娶了您,再要回黎家從前的奴婢是藐視聖意,為周昌玉撐腰。”
黎淮音心裡冷笑,恐怕不是碰巧。
“周昌玉這個小人,仗着三皇子站在她那邊,不僅要搶奴婢的賣身契,後面還罵您,罵您……”
黎淮音示意紅莺繼續說。
“罵您勾引男人的本事了得……”
“然後呢?”
“然後姑爺就沖上去将他給打了,周昌玉被打得滿臉是血,北真郡王和三皇子攔都攔不住,最後被打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