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蘊逃出鼻涕猿的包圍圈後,循舊路下山再次來到咕唧澗邊,打算由此去找肖妙可。由于在濕地的泥沼中已經弄髒了鞋子,再在森林中消磨了兩天時間,又髒又累的她想乘着太陽正曬趕緊洗個澡沖沖。可想到惡心的“舐津盔鮑”她又不敢下水,正自猶豫時,前面走來一人,披頭散發,獸皮裹身,持戈别斧,挎弓挂箭,遠遠招呼道:“女姑可是粟蘊?”
“嗯。”粟蘊點點頭,發現對方竟是兩天前在此為他們對付雪蚊和食肉黏菌的那個古部落首領,若有所悟道:“将軍見過肖妙可了吧!請問你是?”
“我叫力抽,慧靜很安全,一會就能見到她了。我是特意來這裡等你的。”說話間,兩人已咫尺相近:“粟蘊,楊逸怎麼樣啦?”
“謝謝你派手下來接應我還親自在這裡等我!”粟蘊垂下眼皮,一臉憂慮道:“可你的戰士射死了一隻猿丁,還重傷了一隻。我走的時候楊逸還沒事,它們回洞後會不會因此殺了他就很難說了。”
力抽安慰道:“别擔心,猿類沒那麼聰明,它們隻知道是被我們人族襲擊了,絕對想不到跟你有關系。它們根本不具備分析問題的能力,所以不會遷怒到楊逸身上。隻要楊逸不威脅到它們的安全,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因為猿族很強大,根本不缺食物。”
粟蘊哀求道:“将軍,楊逸是我們的皇上,希望你能拯救他。”
力抽迷惑道:“什麼是皇上?”
粟蘊不答反問道:“你們人族的頭領是你嗎?也就是說是不是所有人都得聽你的命令。”
力抽颔首道:“是的。他們稱我色帝。”
粟蘊道:“皇上就是我們的頭領。我們全國人民都得服從他的命令,就像你的族人必須聽你的話一樣。”
力抽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很忠于他,希望他安全。回去以後我們一起想辦法救他。”
“謝謝你!色帝。”粟蘊這時又想起來自己一身髒兮兮的,頗難為情道:“我想洗個澡,可是…”
“叫我力抽就行,這樣親切。”力抽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溫和道:“你是怕舐津盔鮑吧?其實它和嗜精蛭都不是十分的危險,吃飽了會自行脫離。隻要你不過度沉醉于那種身體的愉悅感,不給其同類接力輪替的機會,便無大礙。我的族人還經常捉這些東西回來洩火減壓。而且舐津盔鮑用完之後燒煮熟食,有固本培元之效。嗜精蛭則可以曬幹焙燥磨粉,再加入檸檬桉樹精油或玫瑰精油制成藥膏塗用,有壯陽雄鞭之功。反是那種食肉黏菌和雪蚊,才會緻人死命。你隻管下水,我陪你一起洗。”
“難怪能當首領,原來他不但有領導能力,還懂藥理知識。”粟蘊心裡這樣想着,感謝之餘又對他多了幾分敬佩,隻是聽他言及嗜精蛭和舐津盔鮑的妙用及其營養和藥理作用時,又使對咕唧澗有特殊經曆的她不由生出些許遐想來。她瞄了瞄力抽精悍的體格,就在他的鼓勵下卸了身上的竹筒竹碗和交頸梭,和衣跳進了清澈的澗水中。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在色帝的部落裡并不存在男女有别這一說法。在人族極其弱勢的遠古時期,為了更多的繁衍後代,壯大力量,争取更多的生存機會,他們非但沒有婚姻,連強迫的概念都沒有,能幹多産被族人作為神聖職責和使命而自動自覺去完成。
當力抽放下斧戈箭具,除去本來就簡約的獸皮衣遮,男人的雄偉展露無遺時,粟蘊情不自禁地噫了一聲,下意識地雙手蒙眼。她首先想到的是他的這個跟韓含的這個比起來幾乎不相上下,就差一條小白龍而已。早經人事的她“噫”的就是這個,而非力抽的大膽暴露,因為她知道自己面對的是遠古文明,粗放是必然的。
随着撲通一聲響,水花四濺,力抽徑直沖過來抱住她。
粟蘊隻覺頭腦發熱,身體發軟,玉臂箍住他的脖子,感覺他駝着的背如同拉滿的弓,引而待發,之後一箭中的。
一個時辰後,風平浪靜,力抽摟着粟蘊上了岸。嗜精蛭和舐津盔鮑當然來了,卻是白跑一趟,隻因無懈可擊。
力抽将粟蘊輕放在一片柔和的草地上,自己就在她旁邊曬太陽。粟蘊就着這時間把衣服和鞋脫下來去溪邊搓洗幹淨了,曬在鵝卵石上,再回到力抽身邊,柔聲道:“你可以叫我塵淨。”
力抽微笑點頭,擁她入懷。
潮退雲舒,已經兩天未合眼的粟蘊興盡人倦,竟在力抽的懷裡睡着了。
力抽清潔整理好環境後,抱着她回到蚌殼洞。此時此刻,完成襲擊任務的四位衛士已經從地獄嶺回來了。
力抽見衛士已經睡熟,便不驚動他們,抱着粟蘊直入眠穴。時值午夜,見肖妙可玉體橫呈睡得正酣,他便将粟蘊放在地鋪上躺好,自己睡在了中間。
當晚,肖妙可居然在樓山的青雲觀裡與久違的韓含再次雙修互動,并擦槍走火。她擔心是夢,不敢睜開眼睛,隻是美美地享受着,享受着…
清晨醒來,肖妙可見力抽已經把粟蘊帶回來了,光溜着睡得正香。她望了望力抽那件堪與白龍鞭比肩的外挂,就明白她自己昨晚是真的做了一場夢,夢中人雖幻但事是真,因為體震肉顫之餘波仍未散盡。她想起傳言中已經失蹤的韓含,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又複睡去。
待她一覺醒來後,力抽和粟蘊之間追根究底的工作正在火熱進行中。本想向粟蘊問清楊逸的情況,看到眼前這幅畫面,她怕煞了風景便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