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還未來得及睜眼,楚玉澤便感受到身旁柔和溫暖的身體。
她靠在了他的胸膛前,側身熟睡着,白瓷般的肌膚配上睫毛微翹,平緩地呼吸,讓人舍不得去打擾。
衣衫有些淩亂,透過去,可以看到清晰的蝴蝶骨,楚玉澤把被子拉了上去,蓋住她的肩膀,隻露出圓潤的腦袋,将她不安分的鬓發捎到而後,動作小心,像在呵護一件絕世珍品。
被中人似乎還是被着動靜打攪了,抿唇,嘴裡呢喃了兩聲,翻了個身,歪過頭去。
頭昏腦漲,見青覺着身子全是酸澀,頭更是不爽利,如有千鈞重,根本擡不起來。她摸摸一旁,卻摸到了楚玉澤的手。
宿醉讓她頭腦有些不清明,但是警惕性卻是沒有退步,瞬間收回手來,反射般的直起身子,過快的反應讓她頭痛欲裂。
楚玉澤扶着她的肩膀,另一隻手護住腦袋,又順勢将她攏在懷裡。
“你……”見青聞到了熟悉的香味,帶來了一絲安心。
“你昨晚喝醉了。看架勢還以為你千杯不醉,不過兩杯酒的功夫,就昏睡成這樣。”
見青攏了攏中衣,耳廓微燙。
“我……我有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
見青倒是不擔心自己吐露了什麼秘密,若是真是出了什麼意外,她現在所處的,應該就不是這麼柔軟的床榻和楚玉澤穩穩的臂膀裡。
不過飲酒誤事,倒是真的刻進見青的腦袋裡了。
“沒有什麼奇怪的,除了——”楚玉澤起了興緻,揚了揚眉毛,開始逗她。
“除了什麼?”
“除了王妃昨晚罵了我幾句——”他十指扣住女人十指,徹底禁锢在她懷裡。看着見青耳邊泛紅的輪廓,心裡泛起一陣欣喜的波瀾。
見青掙脫了兩下,卻被他夾得更緊,兩具身軀又緊貼在一起,像是泥沼般,一旦墜入,緊張和刺激隻會事與願違。
楚玉澤想脫離在她面前被動的模樣,似乎這幾日長進了不少。
嘴唇貼在她粉紅的耳後,含住了昨夜忘記取下的玉墜。
舔舐極輕,卻給她的耳垂帶來拉扯,像是揪着直連内心的血管,耳垂也不時感受着嘴唇的摩擦。
見青死死抿住嘴,卻還是抵不過楚玉澤漸長的功夫,兩聲淺哼還是漂了出來。
真是死鬼!
那楚玉澤折騰地滿意了,放開嘴唇,繼續說道:“王妃昨晚還留了本王,卻是也沒有什麼特别奇怪的。”
下一秒,一吻印在她白亮的脖頸後,酥軟開始入侵,如電流般迅速蔓延到尾椎骨。
“看來王妃還要休息一會兒。”
戛然而止。
他終于松開了手,見青呼吸變得緊促,眼下泛着微紅,琥珀色的眸子閃着微微水光。
楚玉澤笑了笑,翻身下了榻,眼裡有些得意,“本王去給王妃看看醒酒湯好了沒。”
聽見輕盈的腳步聲遠了,見青松懈地又躺回床榻上,用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她的心跳得好快。
這樣的速度,已經很久都沒有了。上次,也許還是被女皇收養之前,那時甚至伴着死亡的氣息,還有血液的腥。
想到這裡,她瞬間又恢複了平靜,心跳漸漸穩定。
以身入局,這是完成女皇大業所必須的。就是因為太過明白,所以可以把心也随時抽離開來嗎?
她問自己,但是她不知道這是否是對的。沒有人可以告訴她正确答案。
她愣在床上,腦子裡有些混亂,值到不過一會兒,熟悉的腳步聲再次出現,楚玉澤,和霜月的。
她直起身子,房門打開。
“公主,王爺昨晚就說今早要給您熬一碗醒酒湯,快些喝了,就不會頭疼了。”
楚玉澤坐在床頭,接過琉璃碗,他感受到微微的燙意,拿着勺子攪合攪合,隻舀了一小勺,遞到見青的嘴巴下。
見青手指捏着被角,顯然有些不太适應被攝政王這樣精心的伺候,面容顯得有些尴尬,但還是張開了嘴巴,那小勺就這樣自己把湯汁送了進來。
有些甜味兒,溫溫的,混着藥材的味道,不算難喝。
楚玉澤也是第一次做這種活路兒,看到王妃接受良好,臉上忍不住泛起笑意,眼角微微上揚,倒是很滿足的樣子。
就這麼一勺一勺,本來就不多的醒酒湯硬生生地被喂了這麼久。
“你……你快去上朝吧,别耽擱了時辰。”
“放心,時間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