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王妃。”何舒的臉蛋因為剛才極速地禦馬而微微泛紅,“立後大典一過我就出宮了沒能及時去王府裡感謝王妃,還請王妃恕罪。”
剩下兩人何舒都不太熟悉,荀至開始打量起面前的小美人,尉遲踏白則是乖乖等着他的王妃姐姐拿主意。
“沒什麼事,既然你一個人,就與我們一起作伴吧。”見青颔首,聽到後面的馬駒挪步在她身旁,玄梅把馬匹支到前方。
“你兄長對你可有責罰?”見青問道。
“他們沒說什麼,也不問我,倒是奇怪得很。我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被莫名其妙地挪到太後宮裡,我父親和兄長可以就此默認,連看都不來看我。”
真是個傻姑娘。
見青自然不能把她兄長的心思告訴她,随意說了兩句安撫的話,何舒就開開心心地滿足了。
此時,獵場的另一端。
“說起來,攝政王殿下年幼的時候,本王還教過你拉弓射箭的!”
說話的自然是齊王,他坐在那頭英俊的高頭大馬上,回京後他迅速清理了面容,如今沒了多年戍邊的憔悴之感,顯得威嚴沉穩。
楚玉澤扯着嘴角一笑,回道:“本王都記不太清了,對齊王殿下沒什麼印象。”
“哈哈哈哈哈——”齊王也不惱,“這麼多年前的事了,畢竟那時年紀太小,又有你父親慶國公親自教導,我不過在射箭場上與王爺偶遇,記不清很正常!”
“那時慶國公可謂是風頭正盛,隻可惜……天妒英才啊……都是習武的兄弟,本王卻來不及回京與他共飲一杯……”
楚玉澤最讨厭齊王這般虛情假意的人,但臉色卻不能挂不住,隻能擠出微笑來,陳文祯卻搶先一步接過話頭。
“六年前,甯國梅花衛于秋獵刺殺先太子,慶國公舍生取義,連同自己和手下大批護衛犧牲。隻是不知道今年秋獵,朕與你們都在場,這梅花衛,抑或是其他居心叵測之人,會不會故技重施。”
“呵——”齊王冷哼一聲,“本王九年未曾回京,不能竭力輔佐陛下已是遺憾之至,今日我齊王在此,必定護陛下周全!”
“齊王不必緊張,獵場的護衛人員都已經安排妥帖,出不了什麼大事。隻不過王爺如此心意,倒是令本王放心不少。”楚玉澤假意奉迎這,卻字字暗處帶刀。
身後跟着不少大臣,何庭也在其間。
齊王少年時期就開始征戰沙場,自然射藝了得,短短時間内就打了好幾隻野雞和梅花鹿,甚至還遇上了鷹,隻是此片森林裡枝丫尚且茂密,天空不是很空曠。
楚玉澤也不甘示弱,接連打下來三隻鹿,還射中幾隻灰溜溜的山間野兔。
“在前面休息一下吧。”陳文祯看了楚玉澤一眼,說道。
随後隊伍找到一片稍微空曠的林地,下人們展開了随隊攜帶的屏風和小桌,安在了地上,伺候各位貴人歇息飲茶。
“嗯……果然還是雲都的茶好啊,本王在晏州多年,好久沒有喝過這樣好的茶葉了。”
“這是禦貢的溪斂茶葉,若是皇叔喜歡,回宮後朕叫宮人給您送到府上去。”
“那……臣就多謝皇上了!”齊王放下茶杯,向森林深處望去,眼前一亮,“那處或是有些獵物!本王過去瞧瞧。”
陳文祯點點頭,掃過正在品茶的楚玉澤,蹙了蹙眉頭,移過頭發現齊王已經消失在密林裡。
休息的短暫營裡陷入一片死寂,隻有被燒的小茶壺有些熱水沸騰起來的咕噜咕噜聲。
果然來了!
剛聽到箭矢劃破空氣的聲音,楚玉澤立刻反應過來:“保護聖上!”
周圍的護衛立刻靠了過來,以身為盾把陳祯文圍住。
他操起一旁的劍,将陳文祯護在身後,一步一步打落不斷射下的箭镞。
剛剛還在一旁的世家子弟亂成一團,一個二個都沒有了任何君子風範,驚慌失措地上馬或徒步逃竄,跟獵場裡的獵物沒有什麼區别。
而陳文祯隻是眉目冷靜地站在楚玉澤身後,絲毫沒有被吓到的痕迹。
而另一端,四個人還在漫無目的地散步,何舒開始講着太皇太後如何如何教導宮裡的秀女們,臉色上全是怨怼。
看來真是宮裡憋壞了,她自家府上都是哥哥,根本無法傾訴。
見青正笑着,耳朵一動,輕輕一拉,扯過了尉遲踏白手裡的缰繩。
真沒想到,他們會對她動手。
一旁的玄梅也停了腳步,眉色凝重起來,看了見青一眼。
至少有十五個,功夫還算上乘的刺客。
真是愈發有意思了,他想到,順便手心裡已經多了幾枚從袖口滑落的暗器。
還不能用梅花刀,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