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一片風平浪靜的祥和。
務實的流川同學用諸如‘付了錢’‘離籃球場近’‘方便’‘保護獨居女性’等或是合理或是無理頭等理由,成功在雪奈家賴額……暫居下來。
當然,雪奈對此也是喜聞樂見。
二人同處一個屋檐下,對彼此的了解迅速提升。
比如流川楓摸清了雪奈某些特質:
首先,她個性上非常強勢,辦事說一不二,而且不喜歡别人忤逆她,當然這個别人大部分時候隻有他一個……
即便遇到‘别人’不贊同的情況,她也會想辦法讓‘别人’按她說的做,不過事實證明她堅持的事一般也都是對的。
再來,生活習慣上,散漫又自律。
散漫在于她死宅,除了采購基本不出門,也不愛打扮自己,能省的力氣就絕不多花費一點兒,因而十分喜愛和依賴各種家電,光洗碗機家裡就安了兩台……
自律在于她每天做的事情很多,而且絕對保質保量完成,這些事情包含但不限于:做飯,看書看報,看電視,去二樓鍛煉身體(貌似是練舞蹈),還有用不少于兩種語言和不知名的人通電話。
哦,她還有怪癖……就是經常聽一卷未命名的老舊磁帶,内容不詳……
另一方,雪奈也終于對流川楓的睡神能力有了進一步認知,當然隻是進一步,後面還有終極情況等着她……
這家夥隻要不打球,似乎随時随地都能睡着,而且不限入睡姿勢,不限入睡地點,甚至有時候在吃飯時,咀嚼時間過久都能眯過去……
并且,他睡着了還不容易醒,偶爾晚上起夜上廁所或者餓了找吃的都是夢遊。
哦,不,說夢遊還有點小看他。
因為他全程都是閉着眼的,就跟身上安了衛星導航和電子眼一樣。
那智能程度讓雪奈總不自覺覺腦補,是不是哪位神靈在他睡覺的時候附他的身,操控他維持身體的基本的生理需求。
除了嗜睡,他還有個稍稍棘手的小毛病,就是他有起床氣。
但雪奈對此并不感到意外,她就說嘛,一個正處于叛逆期的孩子怎麼可能一直表現的那麼乖巧,想來他是把所有的暴躁的宣洩口都留給了起床氣。
至于她是怎麼發現的,還得說起某個不得不說的故事……
那是一個周末的早晨,流川楓結束早訓後回屋補眠,這中間他的鬧鐘突然響了。
雪奈一方面好奇他為什麼在這個時間設鬧鐘,一方面看鬧鐘可憐喊不醒人,當即決定接管鬧鐘的任務。
誰知幾聲呼喊加推搡下去人沒徹底喊醒不說,反倒迎來一套睡意綿綿但又蠻橫不講道理的組合拳。
雪奈面無表情的去格擋對方這熟悉的睡拳,哪知少年無意識的狀态下施力毫無保留,讓她些招架不住,不得已隻能傾下整個身體去壓制他不斷撲騰的雙臂。
但就這樣,人依舊沒醒,其實想想也是,他結束晨練剛吃完飯睡着,這個時間段流入胃部的血液都比流入腦部的多,當然更不容易清醒。
被壓制在床上的人不停掙紮,嘴裡還念念有詞諸如‘打擾我睡覺的人決不饒恕’‘宰了你’……
“……”雪奈一時脫不了身,沒辦法給他唱了歌搖籃曲。
“睡吧,睡吧,我可愛的寶貝,媽媽愛你,媽媽喜歡你……”
這日子也是醉了,雪奈生無可戀臉,認識他以後,她真是什麼老媽子的事都幹了。
打睡拳的人終于安靜下來,雪奈不再管他。
鬧鐘依舊隔幾分鐘就響一次,數不清是第幾次響起的時候屋裡人終于有了動靜。
接着就是一陣手忙腳亂的‘叮咣’聲,雪奈坐在沙發山轉頭看去,隻見衣衫淩亂,頭上呆毛豎立的流川楓端着張依舊八風不動的面癱臉,動作卻十分匆忙的從卧室裡竄出來。
“我出門了。”
“嗯?哦。”雪奈邊應和邊看着少年匆匆跑下玄關,然後又匆匆跑回來。